11月份的夜晚,稍稍有点寒冷,但是唯独今天我觉得它是这样的静谧,没有卡列席瓦的吵闹,没有过往车辆的喧嚣。
带上耳机,悠扬的音乐飘入耳朵内 ,是马勒《第五交响曲》第四乐章 Adagietto,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音乐的时候,那时看的是意大利导演卢奇诺·威斯康迪执导的《魂断威尼斯》。
现在嘛,拿出来听听单纯就是为了自我催眠用的。
说真的,经过了白天的洗礼,我这颗饱经风霜的小心脏终于在今晚得到少许时间的休息。没有想太多,盖上被子,灯一关。
阖上双眼的我很快进入了沉眠,全身心的放松在这良好的睡眠环境中。
那是一个充满白雾的梦境空间,我迷迷糊糊的飘落到棉花糖触感的地面,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触感自脚底传来,四周是白蒙蒙的,究竟是我在睡觉做梦还是说我身处于现实呢?
不行,大脑好沉,仿佛整个大脑只有一小半管理思维的区域在正常运作,其余大部分都处在睡眠状态。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缓缓倒在地面上,好暖和的地面,绵绵的,软软的。就连呼吸带来的气体都有丝丝甜味,这是哪里?梦境吗?应该是梦境吧,好想就这样一直呆下去,不愿醒来。
啊~,不管了,继续睡吧,既然是梦,那就好好享受。我没有再继续挣扎的睁开眼皮,因为它太沉重了,沉重到我几欲放弃的程度。
“........”
这......是声音吗?细不可闻,差点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懒得去深究,好累啊。
不,不行了,扛不住了,先睡觉吧......
不知又过了多久,床头的闹铃将我吵醒,我搓着尚处于睡眠状态的皮,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其实闹醒我的不仅仅只是闹钟,还有隔壁卧室卡列席瓦的吼声。
“仆人!那个凌什么的,给我起床啦!作为仆人的你居然还要本小姐督促,还有没有身为下人的自知之明?”
唉~,本来以为会是个美好的清晨,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换上身干爽的衣服,没有理会卡列席瓦的大喊大叫,这种人,你越理她,她就会越自大,无视就好。
简单的洗漱过后,又是日常的早餐准备工作,作为这个『家庭』的大胃王,卡列席瓦抱着膝盖,满脸幽怨的看着我。
“不就是起床晚了几分钟嘛,用得着这样?”
“哼!我肚子饿了。”
“这你都怪我咯?”
“我肚子饿了。”
“人都是有惰性的生物,谁都想趴床上躺会,这很正常,理解一下。”
“我肚子饿了。”
“唉~,是我错了,下次不会这样,我要去上课了,这个早餐我放你面前的桌子上,中午,我早点回来,给你带一份草地大福赔罪可以吧?”
卡列席瓦背对着我,估计是思考了几分钟,缓缓的伸出4个手指头,甩了甩,很醒目的数字。
“四个草莓大福?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样玩的!你知道那东西多贵么?两个不能再多!”
她又降下一根手指,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个手指头,和我预想中OK手势相去甚远。
“三个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卡列席瓦瘦小的背影抖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转过身来,我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猛的一下关上大门,拔腿就跑。
三个草莓大福,真亏她想的出来,我都不敢想的东西,那得多贵啊,我本来就是勒紧裤腰带生活,说不准过段时间就要找个兼职赚外快。
时间过得也快,眨眼间15分钟过去了,这一刻钟的时间我走到了我们学校的大门前。
我就读的大学是省内的二线大学,当初想努把力试试看能不能冲个一本,却不想因为途中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赶考的少女,她看起来好像发烧了,送她去了一趟医院,不过为了帮她,我迟到了,迟到意味着什么,相信不用我多说什么。
我刚踏进校园大门,躲在一边的周文突然跳出来想吓我一跳。
“呜哇!哈哈,怎么样?吓到你了吧。”
“嗯,对,吓到了,心脏梗塞,马上接着脑溢血,赶紧打120,我还能抢救一下,怎么样?满意了?”
这货,我还没找他算昨天的帐呢。
“别这样看着我,笑一个,是吧,今天华结堂说不来了,高数改成自习,我觉得我们可以翘了。”
“呵呵,想多了,学生会不来查?”
“没事!这个交给我!我和学生会的会长很熟,我可以带你去见见她。”
“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是个美女哦,想清楚啊。”
“嗯,真没兴趣,再见,我去教~嘶!”
我看到了什么?林花晨!
那头熟悉的长发和怎么看都很特别的脸型,我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林花晨!
不过她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刻,那我可能完全看不出来是她了呀。
圆形大眼镜框戴上,圆瘪的蓝色牛仔鸭舌帽压的很低,宽松的衬衫和与整体形象不是特别搭配的连体裤就是她今天的穿着,整个就怎么说呢.....
如果说那天晚上她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昨天她是青春洋溢的运动型美少女,那么今天她绝对的大众型号。
恰巧在我看到她的同时,她也不经意间看向了我这边。
我和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在一起,这时我才知道一件事,不,应该是我刚刚被震惊了一下,没敢往方向去想,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