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正好是我出动的时候。
白日里已经走了一天,也应该是休息的时候。
不过休息几次,说不定就彻底错过了。
他们,究竟是不是只在东区出没?
我有点好奇。
有着昨晚的教训,我也得再提防一些才是。
格斗手套,防护用的轻铠甲,再藏好不时之需用的匕首。
“诺里?”
你是不是就只会说这两个字啊。
每次都叫我的名字,然后用着疑惑的目光看我,猜你的意思真的很难。
“萝蕾拉,我出门一趟,我可能会晚些回来,你就在家里不要出门。”
不过这次我还是可以猜得到意思的。
“那么,我出发了。”
一只脚刚迈出大门,我的衣角就被拉住了。
“萝蕾拉?”
我回头问她。
“有什么事吗?”
她摇了摇头。
“那我出门了。”
迈出脚,又被拉住了。
“萝蕾拉?”
我又一次回头问她。
“真的没事吗?”
她又摇了摇头。
“那我走了。”
我再一次的被拉住。
又再一次的回头。
“萝蕾拉,你有事情你说啊。”
我的语气里透露着无奈,不是无奈萝蕾戏耍我的态度。
而是无奈我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生气。
我究竟是怎么了?
“一起。”
她抓着我的衣角,如此说着。
这种事情,我会答应吗?
不可能的!
……(这是分割线)
东区的小巷里出现了两个身影。
他们似乎没有什么目的,从一条巷道出来,则又钻进另一条深巷。
好像是在找着什么,而实际上目光并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有过停留。
我还是妥协了。
完全拗不过她。
更大的原因其实是,她直接造了一面冰墙把我的路堵死了。
我还想让我的家多存在几天。
不过也说明萝蕾拉能够保护好自己。
“萝蕾拉,你主要是使用什么样的魔法?”
情报的调查很重要,特别是她的。
“全部。”
好,捡到宝了。
我会这么说吗!
精灵的寿命跟人类相比,要漫长的多。
他们是自然的宠儿,魔法是自然的奇迹。
土风水火。
他们天生就会使用跟这些相关的魔法。
只是精灵们会选择单独钻研一种,以此达到熟练甚至登峰造极的地步。
至于巅峰造极究竟是哪一步,我也不清楚。
我对精灵的了解主要是来源于以前游历过精灵的国家,以及书本上的知识罢了。
“全部?你没有单独钻研一种吗?”
摇了摇头。
战力有限,暂且这么想吧。
一边走着,我一边和她说着些闲话。
“萝蕾拉,你要找的人是谁?”
我问了一个我最困惑的问题,不过却久久的没有得到回应。
“抱歉,不想回答的话就算了。”
我回头看她,却发现她站在原地并没有跟着我,而用着蔚蓝的眼睛看着我。
月光下我看着她的脸,一时间又好像看见了其他人的身影。
“呐,诺里,从这里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
“这样啊,我想去看看精灵。”
“还有的话,我想看看我的亲生父亲。”
身影又不见了,只有萝蕾拉站在那。
“父亲。”
她终于开口了。
我还没理解她的话,她就走了过来,用手心贴着我的额头。
她小小的手掌很温暖,又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我想这样多待一会。
“喂,萝蕾拉,你在做什么!”
我抓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拿开了她的手。
这套动作让我感受到了这个少女的纤弱。
“生病了,诺里,我在用,手看。”
前言不搭后语。
“母亲,告诉我,额头烫的话。”
让我串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生病了,所以就用手来感受我的温度,然后这个方法是你母亲教你的?”
点了点头。
交流真的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诺里,奇怪,发呆,一直。”
我觉得你才是奇怪。
“好了,发呆是我的错,不过我并没有生病,所以别担心了。”
“还有,摸额头不是用手心,是用手背来感知温度的。不过这也是人类用的方法,精灵大概不会管用吧?”
萝蕾拉用力的摇了摇头。
“母亲说的,没错。”
她的母亲很让她憧憬呢。
“那,你是来亚斯兰找母亲的?”
之前她好像说过一个词,不过冲击太大我给忘了。
“父亲。母亲,变成了树。”
变成了树,意思是死了吧?
精灵们不认为自己的死亡是生命的消散,而是再一次的回归自然。
所以他们会通常会在死亡时选择葬在自己喜欢的树下。
萝蕾拉是母亲死了,所以才来亚斯兰找父亲。
这还真是。
她自己照顾自己说不定真的很难。
我也多留意一下吧,在亚斯兰居住的男性精灵,说不定是个渣滓就是了。
妻子死了,只留女儿还不回乡。
一时之间我想到了各种悲情小说的情节。
“那,萝蕾拉,你多大了?”
她歪着头,好像是在思考。
然后她说出的数字让我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欺骗我。
“十九岁。”
开玩笑不带这样的。
精灵一百九十岁才算成年。
你告诉我你十九岁。
“萝蕾拉,你应该是一百九十岁吧?”
我以为她是说错了,又问了一遍。
“十九岁。”
结果她的语气很坚定。
开什么玩笑,十九岁的精灵现在真的会走路吗?
还是说你的耳朵其实是假的。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戳了戳她的耳朵。
“诺里。”
萝蕾拉的语气有点阴沉。
糟了!
是真的!
我得意忘形了!
精灵的耳朵是不能随便乱摸的,这是他们传达爱慕的方法之一。
一团火焰,点亮了东区的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