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局啊……刚刚发生的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少女抓狂地扯着头发,扯下几根白发,“为什么我一点东西都记不起来啊!!”
“唔……”突然,少女停止了动作,僵在了原地。片刻后,她捂着脑袋蹲了下来,突如其来的胀痛感就像考前一天的晚上抱着课本死记硬背一样,让她有些痛不欲生。
“我……和艾尔坐船跌下了深渊……”少女努力拼凑起碎片化的记忆,“然后……被一个人救下来了……”
对的,好像就是这么回事。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的确是一点映象也没有了,难不成当时被吓晕过去了吗……艾尔和把她们救下来的那个人又去了哪里呢……
不过比起以上这些,最让她难受的莫过于……
“为什么我还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啊!脑子被摔坏了吗?!”少女再次抓狂起来,偶然间她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又出现了一块木板。
“天慧浅织。”木板上是这么写的。
“……”
“之前……”少女蹲在木板前,盯着上面的四个大字,“就突然出现过木板的好像……总感觉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一样……”
木板自然不可能作出任何回应。
“嘛,算了,不管啦!”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她记得某个咸鱼一直把这句话当作口头禅来着,那条咸鱼是谁呢……
如果艾尔跟她是一起掉下来的话,那他应该就在附近才对。而实际上,浅织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影也没瞧见。
而要说原路返回的话……
浅织回过头,看着背后这面透明的屏障。
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虽然前路和退路都已经被封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无路可走。既然如此,左边和右边,就随便挑一个方向吧,反正在这个忘忧花海,四周的景物看上去都是一样的,连可以作为参照的东西都没有。
浅织闭上了眼睛,沉默了良久,最终掏出了一枚金币。
金币的正反面都是一样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不能作为选择的工具,这个时候,只要在一面掺点泥土……
好吧,镜面世界里面压根就没有土这种东西。
就算如此,以异世界的工艺来讲,金币两面的镰刀在细节上也会有细微的差别。这个时候只要拿出显微镜和测量尺,精确地记录下正反两面镰刀的大小,就可以……
好吧好吧,这个世界也没有显微镜。
就算是这样,看到地面上这些数不清的忘忧草了吗?只要随手拔出一根,然后在金币周围扎上一个结,不就可以辨别出正反面了吗?
如果有结的那一面朝上就往左,反之则往右。
打定主意后,浅织抛出了金币。
“叮!”
金币在空中翻转了无数次后,被浅织压在手背上,然后她满怀期待地移开手……
数秒之后,原本应该绑在金币上的忘忧草这才晃晃悠悠地落到浅织头上。
“……”
浅织收回了金币,抱膝坐在草地上,眼中充满了迷茫。她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就这样停留在原地。去找到艾尔他们,然后离开这个镜面世界,这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但明知如此,她还是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应该去往何处。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好像一直都是在被别人推着走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会有人站出来,帮她解围。可是现在呢?艾尔、流音和彩不知所踪,天依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只剩下最废最没用的她孤身一人,坐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浅酱啊……”一个紫发少女坐在她的身旁,绿色的眼眸盯着她,“你在这里干嘛呢?”
是的,只要是她所期望的事情,在这个镜面世界里就会发生,而且比梦境更加真实。
“琳紫……”
“喂喂……别哭啊……”琳紫看着浅织的眼泪,显得有些慌乱,连忙伸出手擦了擦她的眼角,“我找了你好久,才发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话说你这身婚纱是怎么回事?女装上瘾准备嫁人啦?”
“琳紫……琳紫……”浅织没有理会流个不停的泪水,一把抱住了琳紫,“我……我好想你啊……”
“好了好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琳紫抚摸着浅织的白发,安慰道,“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啦!”
“……”听到琳紫的话后,浅织抱着她脖子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往往发生在一瞬间,往往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落下帷幕。
很多时候都没得选择,只能被迫接受不尽人意的结果。
“我……”浅织张了张嘴巴。
她被迫来到了这个世界,并逐渐被平和的时光消磨了意志,跟大多数人一样。她很清楚,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但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要你点点头,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哦~”琳紫笑着眯起眼睛,一副胜劵在握的表情。
但至少现在……
“我不能呆在这儿,我得离开这里,”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浅织的表情逐渐坚定起来,“我们……还会在见面的,不是像现在这样……而是真正意义上的……”
“你什么意思?”琳紫就像被淋了一盆水,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你又要像上次那样离我而去了吗?”
浅织没有辩解,只是摇头。
“既然你执意要离开我,那就在走之前再看一出好戏吧~”琳紫站起了身,露出残酷的笑容,“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吗?”
“……刻骨铭心。”
壮汉狞笑着,在琳紫背后出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将她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随着壮汉双手的力道越来越大,琳紫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但她还是勉强睁开眼睛,挤出几个字:“怎么……样?你……看着这样的‘我’,还能走……吗……”
浅织黑着脸,站在原地,拳头渐渐握紧。
“之前你怎么样开玩笑我都无所谓……”浅织沉声说,眼睛越来越亮,“唯独这个……”
“什么?”壮汉一脸惊骇地看着从旁边冒出来的另一个浅织。
“是开不得的!”‘浅织’使出全力,朝着壮汉的裆部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