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寒冰铸成的手铐被杰克斯反手砍断,随意地抛向一边。他手臂上流出的鲜血很快就冻结了,虽说是自残一般的举动,但好在,热辣的痛觉激活了感知,这为他赢得了喘息的时间。
虽说体表被冻僵了,但血液还是温热的。只要身体能再一次动起来,那么他就还有反击的机会。
杰克斯紧握断剑,身体在半空中开始旋转了起来。他的周围开始掀起了一阵狂风,连带着无数的雪花一起卷飞到了更高空,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闪烁着无数晶亮光点的龙卷。天地间还在下着大雪,但杰克斯的周围却是空旷的一片,大雪环境对他的威胁暂时下降到零了。
一道寒光闪过,杰克斯挥剑而上,同冰蝶的翅膀紧紧地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杰克斯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勉强接住了冰蝶这大而沉的扫击。
“真是的,在这里跟你打太吃亏了……”杰克斯的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冰蝶的翅膀上,“我们去别处打吧,至少,要找一个没有下雪的空地……”
说完,杰克斯连带着冰蝶一起,一人一蝶消失在了半空中,随后又在远处出现。如此闪烁了几个来回后,就不见踪迹了。原本被截断的雪花再次洋洋洒洒地落下,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感知到脱离危险之后,萨克斯急奔的步伐慢慢停了下来,调回头,对着逃离的反方向,发出了呜咽声。八刀和谢菲尔翻身跳在了雪地上,双双神情复杂地望着杰克斯和冰蝶消失的地方,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呜……”这时,琪露慢慢睁开了眼睛,揉着眼眶,靠着浅织背上打了个哈欠,“呼啊……仆人呢?”
“杰兄……杰兄他……”八刀看了琪露一眼,随即转过头去,满脸的悲伤。
谢菲尔神情低落,轻咬着红唇,十指交叠,默默为杰克斯祈祷着。
很显然,在两个人的心中,都认为杰克斯已经凶多吉少了。杰克斯确实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不过,代价却是把自己也搭上去。
在见到两人这般反应之后,结合八刀还未说完的半句话,琪露的小嘴微张,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不会吧……仆人他那么厉害……怎么会……”很快,琪露的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她翻身跳下狼背,朝着前方跑去,晶亮的泪珠撒了一地。然后,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头深深埋进了雪中。
“呜呜……呜呜啊啊啊……”琪露翻了个面,躺在雪地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只不过她脸上沾满了雪花,看上去有些滑稽。
“不,现在还不确定,杰兄只是带着冰蝶一起消失了而已。”八刀走过去,把琪露搀扶了起来,好言安慰道,“冰虫不知道会不会追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冰蝶又是什么?……”琪露的哭声把浅织吵醒了,她疲惫地坐了起来,轻轻晃动着脑袋。虽说她因为精神力的增强,对空间系的抵抗力强了那么一丢丢,但在瞬移的过程中依旧会昏迷过去,而且苏醒过后头依旧晕的要死。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杰克斯带着瞬移的。
“前不久,冰蝶带着数十只冰虫来偷袭营地了……”谢菲尔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放着当时地狱般的景象,“只有我和八刀团长逃了出来,在逃跑的途中碰到了你们。萨克斯的速度比不上冰蝶,所以,变……杰克斯就说要留下来断后。之后,他就带着冰蝶一起消失了……”
浅织看了八刀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后,长舒一口气。
“什么嘛……我还以为仆人领便当了……”琪露擦掉了结成冰珠的眼泪,展开了笑颜。
“杰克斯可是没那么容易领便当的,”浅织笃定地点了点头,视线下移到自己身上后,随即脸色囧然,“话又说回来,琪露,你准备把我绑到什么时候?”
“这个……这个是……”琪露低着头,两根食指轻轻点在一起,眼神游移不定,“因为还不确定浅织姐你有没有……”
“哈?”浅织皱起了眉头,“杰克斯都不在这里了,如果我真的被主母寄生并控制住了的话,你们谁还拦得住我吗?!”
八刀和谢菲尔神色茫然,显然没明白浅织话里的意思。主母和寄生什么的,距离他们这些普通冒险者太过于遥远,别说见到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但……但是!”琪露还想争辩着什么,但很快气势就焉了下去,悻悻然走到浅织身边,帮她解开了绳子。
“哼哼……哈哈哈哈哈!”浅织突然放生大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琪露的手臂,将其扯到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脖子,“总算是自由了!说吧!小丫头,你想怎么死?是被我拧断脖子,还是吸干血液?”
八刀和谢菲尔被浅织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琪露整个人更是颤抖了一下,眼里顿时充满了恐惧。显然,她对主母的映像还是记忆犹新的,人总是对痛苦的经历记忆得尤为深刻。
“不要呀!”琪露在浅织怀里奋力挣扎了起来,明显带上了哭腔,“呜……我只是提出建议的……真正把你绑起来的是仆人呀!不干我事啊!!”
“是吗?原来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你啊?”浅织揪住了琪露的脸颊,凑到她耳边,如恶魔低语,“你长时间没被星座姐收拾,屁股是不是又痒了?”
“噫!”
反应过来的琪露收住了眼泪,刚想逃跑,就被浅织摁住了肩膀,硬生生拖了回去。
看着眼前打闹的二人,八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说实话,眼下的这个情况,他实在很难笑得出来。脸部肌肉不自然的痉挛着,嘴角不停在上扬和松弛之间摇摆,看上去难受至极。
谢菲尔则略显担忧地看着琪露,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琪露的状况就已经能用惨来形容了,看得谢菲尔一度想要上前给琪露来套圣光理疗。
“是吗?种子一样的印记?”浅织放过了琪露,轻轻摸着脖子,见众人不似说笑之后,她刚刚报复完琪露的快意便烟消云散了,不适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是的,就是因为这个,我和仆人才一致认为浅织姐你被寄生了……”琪露一走一拐地移动到小修女的背后,探出头来,怯怯地看着浅织,“如果萝在这里的话,她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谁知道呢……”抚摸着光滑一片的脖颈,浅织眼神迷离,轻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