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浅织一边擦着桌子,嘴里一边哼着小曲。
龙蛋到手了,但她也失去了人生自由。让不认识的人去把龙蛋送还给赤龙,她肯定是不放心的,因此一直让拍卖会继续将其保管着。良被不认识的人买走了,而她此刻分身乏术,只能希望良自求多福了。
为什么,人生如此悲伤。浅织默默垂泪。
“快让开快让开!”
星鱼跟她则完全不一样,干劲十足,手中捏着个拖把,像风一样从浅织身旁冲了过去,然后哐当一声,碰碎了一个花瓶。她身后摇摆的猫尾巴瞬间就垂了下来,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站在一旁干瞪眼,可怜兮兮地望向浅织。
“只是一个花瓶而已,我们都欠了那么多钱了,也不差这一点。”
浅织这边刚安慰完,钱夫人那边就传来一声惊呼。
“哦我的天呐,我好不容易从邻国购入的古董花瓶,花了我一千万啊!”
“......”
浅织默默朝旁边挪动了下位子,同星鱼划清了界限。
她只欠了250,而星鱼欠了1250。此时此刻,她们俩人生的苦涩程度大概是不相同的吧?
“钱夫人,”这时,一个侍从推开房门,对钱夫人毕恭毕敬弯了下腰,“大小姐到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天衣带着彩兴冲冲地走进了房门,朝屋内一番打量过后,就看到了角落十分显眼的浅织。她踩着小皮鞋,走到浅织身旁,摸着下巴转悠了两圈,一边转悠一边点头。
“黑色系的女仆装,真挺适合你的。”天衣走到浅织面前,冲她踮起脚尖,嘿嘿一笑,“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因为250,把自己给卖了?”
不是,怎么还在提250?这个数字只是巧合而已啊!
“天衣,好久不见。”浅织的脸颊微微发烫,她只得别过脸,避开天衣审视的目光,“我个人并不喜欢穿裙子,你看......”
“女仆就得有女仆的样子,”彩倒是不客气,上前一把揪住浅织的耳朵,“怎么跟大小姐说话的?”
得,她现在连决定自己穿什么的权利都没有了,完了辈分还比彩低一头。跟她比起来,年仅十三的彩确实算得上是前辈了。
浅织低眉顺眼,倒是不发作,任由彩揪着她的耳朵。
岂可修,这妮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倒底跟谁学的?她这是想把她的耳朵揪掉吗?!
“行了,彩,松手吧。”
彩倒是很听天衣的话,一命令就立马松手了。浅织心里暗暗叫苦,闪到一旁使劲搓着通红的耳朵。
“250而已,这身我替你赎了。”天衣对着浅织大方地摆摆手,“这身女仆装你换掉也没关系,快找个地儿跟我说说之后你都遭遇了什么?”
“那我呢?”星鱼可怜巴巴地指了指自己。
“嗯~”天衣当然也看到了地上那些残渣,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的零花钱不够了,你就慢慢打工还吧。”
“不!”星鱼眼中的希望顿时转为了绝望。如果说有浅织陪着,她还能愉快地当个女仆的话,没了浅织做伴以后,穿这身女仆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钱夫人。”天衣对钱夫人礼貌询问道,“钱伯呢?他还是跟我父亲在一起吗?”
“呼~”钱夫人躺在床上,嘴里吐出一个烟圈,“他们俩不一直形影不离嘛,怎么,想你父亲了?式兄现在应该还在帝国那边,你如果着急的话,我可以喊人护送你回去。”
“我刚来这边没一天,回去干啥?”天衣连忙摇摇头,“好久没出远门了,整好来找寻下灵感。”
钱夫人微微一笑,起床,朝门外走去:“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去泡会儿温泉。”
......
小鱼学着彩,在一旁继续忙活着。而浅织也得以穿回了前几天买的那套衣服,跟天衣坐着聊天。
“流浪者只来了一个黑丸,哼,他是来送死的嘛?”天衣微微摇头,“如果你担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派人把他给揪出来!”
“别!”浅织连忙制止了她,“你现在动手不就打草惊蛇了吗?黑丸跟人鱼族关系不错,搞不好就跑到大海里面去了,到时候就是我们在明,他在暗,随时都能跳出来咬人一口。”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主母,苏醒了没?”
浅织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虽然跟主母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但实际上她对主母一无所知。邪恶的化身,永远无法被消灭,这种BUG一样的存在,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既然你跟主母是共生状态,那第一步肯定是解除这种状态。”彩给天衣和浅织倒上红茶,“你用了这么长时间的血荆棘,难道就不知道它的弱点吗?”
血荆棘的弱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怕火烧。但即便知道又如何,她总不能玩火自焚,把主母给逼出去吧?
“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行呢?”天衣捉狭道。
等等!她又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天衣是怎么知道血荆棘弱点的?
“很简单,很容易想到嘛,植物都怕火。”天衣打了个响指,“彩,起锅,烧火!”
“得令!”
得令个鬼啊!怎么谈笑之间就要把她给炖了?
“天衣,你是在开玩笑吧?”浅织满头黑线。就算以死相逼,主母也不可能就这样出来吧?何况,托主母的福,她现在生命力极其顽强,蛐蛐铁锅炖自己恐怕吓不到主母分毫。
“那,既然如此,来点更刺激的如何?”
更......更刺激的?
天衣话音刚落,彩就抱来了......
一堆羽毛?
“你......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看着朝她越来越靠近,满脸不怀好意的天衣和彩,浅织的心中敲响了警钟。而就在浅织转身想跑的时候,彩率先出手,从后面架住了她的胳膊,天衣从地上堆积的羽毛里面随手捻起一根,然后朝着浅织的腋下缓缓移动过去。
“等......等一下!有话好好说!”
浅织奋力挣扎了起来。然而,天衣手中的羽毛还是离她越来越近,待羽毛触碰到浅织腋下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如触电一般绷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