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也不是什么值得我去纪念的日子。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大概就是我最空闲的一个暑假了。没错,我现在是准高中生,辛苦了三年的初中生活之后,好不容易考上了高中,虽说不是什么名门学校,但是似乎在这座学园都市里还算得上小有名气。我可不是在炫耀什么,我并不是个特别会读书的人,要说也只能是我努力的结果,毕竟我不是混过来的。
综上所述,这个暑假应当是我最为轻松的时间段了,那么我尽情的睡觉也是应得的,无可厚非的吧。六月中旬结束了中考,在那间教育了我三年之久的母校,从亲爱的教师手上泪眼朦胧地接过毕业证书后,我也就正式的毕业了,说实在的,稍微有些舍不得。于是乎,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和同窗们打闹玩耍,吃玩游乐,依依惜别之后,有些烦躁的生活也终于迎来了平静。这么说并不是我厌恶和人交往,只是我不适应和一堆人一起玩,总觉得过于吵闹了,与此相比,我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即使没什么可做,也会觉得这份难得的宁静让我很舒心,当然,我有时也会觉得寂寞。回想起来,也许他们说得对,我真是个让人难以理解,头疼的家伙。
夏天,无疑是大海和蝉鸣的天下,抱歉的是,我住的地方离大海实在太远了,至于蝉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这座城市绿化实在不行,取而代之的是夏日公路上车辆的喧嚣和行人嘻哈的笑声,这无不让我身心疲惫,还好我家离公路较远,门口的街道行人也不多,多亏这样,我也能舒服的睡上一觉了。
只是今天似乎有点热,睡在床上的我并不像往常那样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单蜷曲的睡着,而是双手张开,双腿也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整一个“大”字摆在了那张睡床上。当感觉到我脸颊的汗水顺着我脸部的轮廓线流到了酥软的枕头上时,我才朦朦胧胧的清醒过来。
好热,世界末日了吗?还是说哪颗恼人的陨石光顾了地球之后,爆发出几十亿的辐射热能?抑或是说我被那个外星来客抓走后,当作无聊的玩具抛弃在撒哈拉沙漠上?
这么想着的我蹭了一下,坐直了起来,连忙确认了周围的情况。这的确是我的房间,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热呢,我可是有好好开着冷气的。
顾不得背上的汗水像是破茧而出的幼虫那般,钻到我那件浅绿色的无袖背心里面。赶忙地走到那台空调前面检查,遗憾的是,就像我所预料的那样,那台东西也休眠了,看来机器也需要休息啊。不过它休息了,我就休息不了了,有必要去报修了。
缺少了冷气的房间就像一个大烤炉,估计再过几分钟,我就该上菜桌了。无奈的我只好被迫起床,洗了一个夏天的冻水澡,真是不是“舒服”这个形容词能形容得了的,是在这之上的感觉。当我确认了时间之后才知道,现在不过是早上的八点钟。
带着刚洗完澡,被冷气侵蚀着的躯体,坐在那台液晶电视面前的地板上,擅自的打开了电视机。并没有特别想关注的东西,只是看到电视就突然想打开它,即使没有预先想好要看什么。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种不好的习惯罢了,虽然我认为应该改掉,但想了一下,既然这个坏习惯并不是有害的,那么不去理会它,顺其自然也不错。
我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上标着的号码键,从0到9,从9到0的把玩了一会儿之后,无趣的把画面定格在体育台上,似乎是篮球赛,不知道是哪支强队,哪支弱队,总之比赛很激烈。但我压根就没有认真看,如果要我回想两分钟前的比分,抱歉,我根本不记得。虽说比赛相当的激烈,但是那跟我根本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何况我现在的心里总是乱糟糟的,似乎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但究竟是什么呢,我既道不清,也说不明。
如果非得我来形容的话,就是做了一个和认识但不要好的女生亲吻的梦一样,既开心有惶恐的矛盾感觉。我看了看周围,最后将视线投在了室内走道上的电话上,有什么要发生呢?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铃铃......”一声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但那并非是大门上的铃声,而是我视线内的那个电话。说实在的,我被吓到了,究竟是哪个无良的家伙,不要在人考虑事情的时候吓人行不行?
不情愿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走向了电话机。
“喂,你好。”
“哟呵,我的乖孙,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这种像街边搭讪女生的混混们的特有口音,让我十分气愤。是的,我不喜欢我的爷爷,不管我在脑海里怎么想象,他那副轻浮的摸样实在和我憧憬的样子就是重叠不到一块去,不,是天壤之别才对。
我气愤地挂断了电话。但不久就要响起来了,不用想,又是那老头。我平和了一下心情,再次提起了话筒。
“真是的,竟然挂断电话,太无情了。”
“无情?你是说你自己吧,这么多年来你打过几次电话给我?”
“......”
“让我告诉你吧。一次都没有,每次都是我打回去,每次都只是兰姨接的电话,每次都是兰姨帮你向我道歉,不是你的孙子怎么样都无所谓吗?近几年,我都不想打回去了,可哪怕一次,你都没有因为担心我,主动地打过来,到底是谁无情了?我倒是想问问你。”
我生气了,面对这个从没有关心过我的亲人。
“抱歉。”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期待什么了,快说,有什么事?”
“呃?你知道我有事找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这种可能以外,还会有什么。”
我实在不想再和他说下去,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忍耐能坚持到什么程度,说不定下一秒钟,我就会果断地挂断电话。
“是关于我们轩辕家的事......”
我再次挂断了电话。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铃铃......”
“干嘛?”
“怎么又挂断了?”
“因为我不想再和你说下去,就这样,拜拜!”我气愤地说着。
“等......等等,至少听我说完。”
“我拒绝。我离开老家的时候说得很清楚,我不想和什么妖怪,什么除魔的扯上关系,所以那种事情我即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先别生气嘛,我并没有想让你扯上什么关系,只是想让你听一下,至于你想不想管都随你。行吗?就算答应我这个不合格的爷爷的请求。”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犹豫了,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毕竟是我爷爷,姑且听一听吧。
“说吧。”
“你愿意听了?”
“快说,不然我挂了。”
“别挂别挂,我说就是了。你还记得我向你提过的那把神剑的事吗?”
神剑?什么东东?我在有如大海般的记忆里寻找着相关的信息,很快就想起来了。轩辕剑,上古神器之一,据说是天神们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而成,黄帝,三皇五帝之一,虽然本姓公孙,但后来又自号轩辕,至此才有了轩辕一族,也就是我家族的前身。
“轩辕剑吗?”
“是的,本来在几百年前就已经遗失的神剑,似乎在广东一带又有相关的传闻。”
“那要怎么样?本来就是神送给黄帝的东西,是我们的祖先硬要说成是我们家的东西,遗失了就算了,没必要特意去关注吧?”
“这是错的。的确那把剑有可能重新找到了宿主,但是如果是落到了不该拥有的人手中,就是十分危险的。那可是神造的武器,用起来可不是单单杀个人那么简单,搞不好连整个城市都能夷平。”
我的确没想到这一点。
“不会吧?”
“神器,唯有神或者神子,亦或是超越神子或神的人才能使用的武器,虽然我不认为拥有神器的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事实上却发生了。”
“......”
“接下来,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什么?”
因为他的语调突然阴沉起来,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的叔叔受伤进了医院?”
“什......”我惊呆了,我的叔叔,是的,我不可能忘记的。是他把我带离那个家的,是他把我安顿在这里,提供我住所的恩人,是除了我父母以外最敬爱的人。他受伤了,怎么会?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不可能,叔叔的本事我很清楚,我们家的武术达人,法术英才,怎么会?”
没错,我的武术老师就是叔叔,法术也基本上是他所启蒙的。
“是被神剑的持有者所伤的。”
“你怎么知道?你现在在他身边吗?”
“没有,我还在本家。”
“那你怎么?”
“无法愈合的伤口。晴海跟我说的。能够出现圣痕的可能,就是被神器所伤了。”
轩辕晴海,我叔叔的女儿,比我大五岁,是位十分出色的女性。
“晴海姐?那为什么她不和我说呢?”
“因为她不想你和这件事扯上关系,道别前,还特别嘱咐我不要向你提起。不过我考虑了之后,觉得应该告诉你,不是除魔师的身份,而是作为我们的家人。”
家人吗?这对我来说,还真是沉重的负担呢!
“谢谢!”
我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用感恩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当然去看叔叔啦,虽然有点远。”
“嗯嗯,我说过了吧,要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是你真的去了的话,说不定就真的会扯上关系了哦。”
“没关系,我已经有觉悟了。”
“是吗,那就好。”
我毅然地挂断了电话。如果要比喻我现在的心情,那就是像乱麻一样一团糟,像黄河水那般的浑浊,可以的话,真希望哪个人能帮我理顺一下,比如说弗洛伊德教授、华生教授或者斯金纳教授帮我好好理顺一下这乱糟糟的心情。
我顾不得这份心情,立刻返回房间里收拾起行李,看来冷气的维修要耽搁一段时间了,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我踏出了家门。
“这样好吗?晴海小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您不要跟景少爷说的。”
昏暗的房子,有些古老的木质结构建筑,站着一位年纪四十来岁的妇女,她毕恭毕敬地说道。
与此对应的是一位大概有六十来岁的白发老翁,他放下了手中的话筒,露出了清爽的笑容。
“快八年了吧,看来那孩子已经长大了呢。”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呵呵,没关系,是时候考验一下他了,毕竟是轩辕家唯一有资格继承我位子的人,是超越了他父亲和叔叔,不,甚至超越我的唯一继承者。他是带来新秩序的人。”
呵呵,他开心地笑着,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芒般的喜悦,笑声充斥着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