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被从姚兵凌包里搜出来的东西给搞得气得不轻的德丽莎,在宿舍里是越来越窝火。
本来已经该上床睡觉的她在被窝里面滚来滚去的越来越烦躁,睡意直接全无。
最后直接是受不了了这个心里的暴躁感,德丽莎抬脚狠踹在了窗沿的铁栏上,没错,是铁栏而并非是她床的那种高级的楠木。
这只能说,比起德丽莎这种虽说不是享乐主义,但也是来者不拒的家伙来说,姚兵凌的床或许之比苦行僧在外睡的石板与土地要好上那么一点。
因为体内圣痕的与和那个名叫八重樱的巫女的关系,在这方面无法占据主导权与全面控制权的德丽莎不得不找一个她信得过,能够托付这方面秘密的人帮忙照看。
与她共患难的姚兵凌自然是不二……不,是唯一人选!理所应当的,德丽莎便要求姚兵凌照顾她,并且搬到她的宿舍里,然而,姚兵凌回应她的仅仅是一个关爱傻子的眼神和直接离开的背影。
所以,德丽莎几乎是在自己的半缠,姚兵凌也是半默许的情况下提着大包小包滚到了他的寝室,然后……她差点没有被姚兵凌的这种“石板床”给磕的当天晚上就跑回去。
当然,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原因,现在的德丽莎……没有了怪力~
“哇啊!我,我的脚趾…”
一脚踹在姚兵凌铁床的栏杆上后,德丽莎便是抓着自己的脚趾眼泪汪汪。
“嘿~嘿~嘿~那边的那位白毛笨蛋,不要踢坏大哥哥的家具哦。”
小手撑着脑袋躺在侧躺在姚兵凌书桌上,借着台灯灯光看着德丽莎带来的吼姆大冒险的漫画,并且还很熟练的从德丽莎带过来的零食中找出薯片与可乐。
此时嘴里叼着碎片,还抱着与她身体差不多高度的可乐瓶大肆逍遥的绯玉根本没有在意这根本就是对方的东西的这一观念。
已然像一个死宅的她还不忘监督德丽莎的“暴行”。
“要你管,话说在吃我的东西就好歹有点心亏观念好不好!”
“哼哼,嗝~”一大口可乐下肚,绯玉打了个嗝之后,斜视着德丽莎慢悠悠的说道:“大哥哥说了,你在养伤,不能吃这些垃圾食品,所以这些都是绯玉的了!”
说着,绯玉又当着德丽莎的面,拆开了一包棉花糖。
“可,可恨!!”
德丽莎几乎被气的咬牙切齿,可……她却又不得不遵守姚兵凌的话,但现在的她有特别毛躁,这又不是他自己的房间不能胡来。
上蹿下跳的德丽莎不断挠头,最后直接大吼了一声:“啊啊啊,交给你了,今晚只要不要被别人看到,就自由活动吧。”
“诶?!”绯玉当即石化,可她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便是见到德丽莎背后的圣痕骤然发亮,小小的身躯开始逐渐长高,贫瘠的(噗)身材也逐渐开始变得丰满,那一头雪白的头发也变得更加的的秀长,颜色也化为樱粉。
仅仅是数秒,那个似乎是进入了生理期莫名暴躁的白毛生物便是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名身材窈窕,面色有些茫然的樱发少女。
“诶?我这是……怎么出来的?”
八重樱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与躯体,一脸迷茫。
要知道自己能够出来的规律与时间都不是她自己还有德丽莎两人能够决定的,可能前脚坐在姚兵凌脖子上的还是德丽莎,后一秒就会变成八重樱这等无比尴尬的场面。
所以,此时八重樱可以说是越发的疑惑。
“哎呀哎呀,大姐你疑惑归疑惑,但,就算你现在卖力的放福利也是没人看的哦。”
微笑的绯玉,擦了擦自己的鼻血朝着八重樱做出了一个很赞的手势,八重樱在看到之后,眨了眨眼。
“诶。”带着有些不解,她超在自己的身体看去。
“噫呀!!!!”
舰长的寝室之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住在隔壁与楼下的几位男性教师根本不认识的女高音尖叫!
一时间,七八个脑袋直接从窗户口探了出来,带着明显八卦与好奇的眼神望着楼上的那间窗户。
然而,从上面那个窗户的旁边房间的窗户也很默契的伸出了一个脑袋。
化名特瓦尔在圣芙蕾雅担任历史教师的瓦尔特默默地注视着下方一群一年猪哥的教师们,眼神平静,犹若死人。
可随着这个脑袋的出现,下面七八个脑袋皆是脸上带着很抱歉的脸色悄悄地收回了脑袋。
在看到众人的脑袋都收回去之后,瓦尔特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睛,不明白地看了看住在自己隔壁的姚兵凌,然后在自己脑海中思索了一下,这个声音是哪个女武神的。
“大半夜的还在给这些孩子们开单独课堂么?你也是有够辛苦的,舰长大人。”说完,瓦尔特便也是缩回了脑袋,关好窗户。
另一方面姚兵凌的寝室内。
“在,在,在在下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双眼已经彻底化为螺旋圈圈的八重樱蹲在地面,拼命地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胸口与臀部等部位,脸上绯红堪比绯玉此时不断摇动的尾巴。
“啊啦,啊啦,大姐,这是睡衣哦~”此时心情不能在更加愉悦,绯玉索性漂浮在空中,软乎乎的尾巴当做沙发与扇子,享受着此时八重樱害羞到想死的窘态,脸色突然阴险说:“500年后的哦!”
“现代的人,都,都这么穿这样有伤风化的衣服么?太,太,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
绯玉没有回答她只是嘿嘿的笑着,八重樱则是蹲在地面红着脸,连动都不敢动,而因为害羞紧闭的眼角泪光隐隐浮现。
“话说,大姐,这样好么?”绯玉突然笑嘿嘿的说道。
八重樱愣了愣:“诶?!”
“大哥哥可是随时都会回来的哦~然后,你难道打算就穿这身?”
“噫噫噫!”脑海中突然爆出那个无比可怕的场面,八重樱当即从地面上跳起,直接在房间中四处乱转呢喃道:“衣服,衣服,得找衣服才行。”
“怎么这么吵?还在生气么,德丽……”
绯玉(掩嘴憋笑):“噗,嘿嘿~~”
八重樱:“诶……诶?!诶…………”身躯逐渐石化,表情逐渐想死。
“恩?”姚兵凌歪了歪脑袋,看着此时这个穿着德丽莎的睡眠背心与内裤的窈窕巫女。
怎么说呢,本来穿在德丽莎身上显得刚刚合适的背心,在没有她那永远为零的胸部的后盾之后,便是彻底变成了小背心绑在了八重樱的胸口。
并且那丰满的**几乎是要挣断肩带跳出来那样,稍微仔细一点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背心表面上那不太明显的小小凸起。
之后便是下半身,看来吧内裤变成丁字裤的过程也不需要太复杂,丰腴却又健美的洁白大腿的两边被裤袋勒出的肉痕什么的……
“咳咳!”
姚兵凌微微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晚上好。”
然后便是没有去看彻底石化的八重樱脸上乃至耳根都绯红到几乎暴血的状态,走到里面的卧室内,直接抓起被单便是往八重樱身上一罩。
在这个瞬间,全身犹若化石的八重樱在接触到床单的刹那。
“哇啊啊!”
只听见一声更加凄惨的惨叫,姚兵凌上下左右的全部窗户再次打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直接冒出头。
然而。
“看什么?”坐在窗台看着下方的姚兵凌以觉得杀气询问着所有人。
一刹那,世界再次安静。
而,当他回过头之后,看到的便是整个被单刹那转动,被八重樱直接裹住了全身和整个人直接缩到角落之中的场面。
无所可言的他,心中吐了个不雅观的槽,便是再次进入卧室。拿出了什么东西后回到大厅在柜台下面掏出一瓶酒和四个酒杯,之后又一次走出了房间。
“如果德丽莎醒了,告诉我在天台,还有,让她没事儿别来找我。”
留下了这句话,而房间内却丝毫不理解这个意思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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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夏季,在夜晚的风也是能让人感觉到凉意,更不要说已经开始入秋的季节,在太平洋上的海风更是冰冷。
仅仅是穿着一件T恤与长裤的姚兵凌坐在天台栏杆外的高台边缘上,凝视着在月色的光辉下,绚烂的好似流动的水银之海。
“说回来,我已经五年没有去看你们了呢。”
姚兵凌将从卧室中带出来的小盒子工整的摆在了高台上,三个酒杯依次排开,瓶中的烈酒将其一一斟满。
“虽说是因为金乌那五年的时间与我死磕的越来越狠的原因,但你们不会怪我吧?”
这话刚刚说完,姚兵凌自己便是笑了起来说:“不,大姐绝对不会,至于二哥,他可能会碎碎念我很长一阵子,但也不至于真的怪我,但……三哥你又该如何呢?”
姚兵凌举起手中同样斟满酒的就被,对着摆放好的那个盒子中的物品具备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而在他抬手仰头喝酒的刹那,被他手臂遮挡的月光也悄然落下,撒向盒子,将里面的物品照亮的无比清晰。
那是一张照片,和一支笔,一个戒指,以及一个兵籍牌。
照片之中,是一女两男年轻男女孩,她们脸上皆是挂着幸福与欢乐的笑意,照片中,女孩的身高要明星高于两个男孩,足以看出她是其中最年长的存在。
并且男孩女孩,他们的相貌或多或少都可以看到相似之处,在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时间,兄弟姐妹这一词汇当即会出现在印象之中。
然则,其实照片之中应该有四人,只不过其中一人依旧是被照片中当时任为女孩的少女抱在怀中的婴儿,而也因为如此,女孩的表情格外开心,那笑容,不外乎是在傻笑。
饮尽这杯酒,姚兵凌低头重新看着照片上的三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傻笑的少女身上,轻声说:“说真的,姐,别怪你弟我嘴碎啊,但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过去这么你这个可爱的傻乎乎的女孩子,怎么就成了一个喜欢拿着陌刀往崩坏兽和死士身上乱砍的暴力女了呢?”
“明明,当时你可是说要去做歌剧演员……虽然被老爸给压下了,但,你没有当歌剧演员更好,毕竟你那歌声,啧啧啧,连老爸都能逼疯的大杀器,还是别去祸害其他人了。”
“等等,貌似这也是当初我考音乐高中的原因吧?”
破天荒的想起了这间趣事,姚兵凌那笑容很少的脸也是出现了怀念的笑容,可笑容很快便是落幕,最后换来一声叹息,却又像是感叹的轻语:“结果我也没有替你成为歌剧演唱者啊。”
将三杯酒中的第一杯倒掉,姚兵凌伸手抚摸着中间的这支笔,这支,过去她姐姐姚冰鑫总是嚷着这支笔的墨水总是用不完的写歌的专用笔。
触感依旧,一如当初自己在她写东西睡着之后,偷偷为这支笔加墨水那般。
“然后,二哥。东西我收到了,你这混账,骗得我好苦啊,当初是谁说我的设计不好做,甚至是根本不好做的?最后还拿着那把柯尔特就过来糊弄我了?你如果早点把这两把枪给我,我当时可能就不会在那里被纠缠那么久,我也就能提前半小时赶回来,那你也就……”
话语到此为止,姚兵凌死咬着嘴唇,无法将剩下的话全部说完,毕竟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并且也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可……
在今天他看到这两把枪的时候,如果……这一如果便是立刻涌上大脑,怎么都挥之不去。
而姚兵凌何尝不知道,为什么姚天明不肯再那天之前把这东西交给自己,因为……
“你……就是个傻瓜,谁要你给我做生日礼物了?”
身体无法控制的轻微颤抖,姚兵凌抬手倒掉了第二杯酒,并且将目光放到了那磨损极为严重的银戒指上。
这枚戒指是姚天明从不离身的一个装饰物,根本不值钱,就是银饰的边角料制成,30块就能买到,可他却从收到他的那一天便是从来没有从自己手指上摘下来过。
而同样也是在那场事故之后,在场的满是残骸断肢的现场中,找到的那只断手上所能确定他的身份的唯一东西。
尽管档案上对于姚天明的存货状态依旧是生死未卜。
可明眼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而对于姚兵凌来说,他只知道自己的二哥,直到死都没有取下这枚戒指。
因为,这是年幼的姚兵凌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后,送他的20岁生日礼物。
“那么,三哥。一家人里面,一直都是你最疼我。关系也是最好,我有什么事儿什么话都会对你说,哪怕是当初幼儿园被天青给揍了这件事情我都只给你一个人说过。”
“……可你也走的最早,8岁的时候我还不懂什么叫不在了,到十岁的之前都一直朝着爸,还有姐他们发火,说把你藏起来了……”姚兵凌的声音哽咽。手臂颤抖地抚摸着那隐隐有了铁锈的兵籍牌说。
“可,你却是最幸运的那个,毕竟你走的很光荣的,不像是大姐,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是被作为对付父亲的手段给那群老东西给阴了。也不像二哥,因为同行的嫉妒便是被暴露给逆熵。”
姚兵凌猛地抬头往自己的最终灌了半瓶的烈酒,并且因为动作过猛许多烈酒直接洒在了他的脸上!
酒瓶放下,姚兵凌低头,满是酒液的脸庞上,洁白的酒水不断滴落在地面,但,那自眼角滑下滴落的真的是酒水么?
对于姚家第三子姚兵傲,是真正的阵亡在战场,不存在阴谋,不存在暗算,并且还是他成功撤离之后,发现依旧有战友在战场未撤离再次进入战场,不断运输伤员,最后力竭而死。
“三哥,你说过,当兵苦,但却苦的开心。说战场是地狱,却又很向往。因为身边却总有那么一群会陪你一起在地狱蹦跶的蠢货。那么这些蠢货们既然都肯陪你下地狱了,那自己怎么都要负责把他们带回去。”
“这是真的啊,过去我身边的这样的蠢货真的很多,明明前面知道是地狱都是头都不回地往前走,明明给他们说了这是送死,让他们慎重选择,结果他们就问我去不去,我说我必须去,他们就直接扛上装备跟在我后面。是呀,我是真的向往他们呀。”
“户天青,本村今雄,德诺丽丝,艾德琳……”
姚兵凌说着一个有一个在那地狱的岁月中陪着他不断走过的名字,细数着,一个又一个只能永远活在他心理的战友,最后他最终再也无法克制住。
放声大喊:“为什么就只有我活下来了啊!”
“为什么……我在乎的每个人……都会走在我前面?”
第三杯酒倒下,姚兵凌抓起那个兵籍牌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将笔也放在了自己上衣的口袋之中,戒指也是戴在了右手食指。
之后他恍惚一笑说:“完蛋了,我这一旦和你说话就什么都藏不住的习惯,真的很麻烦啊,索性我就全说了吧。”
“这次我要去美国那边调查一个案子,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我的过去,凶手的手法12营的风格太浓郁了,就算是他不是12营残存的人,也是相关的。而爸曾对我说过,天命的黑暗不能公布,理由……无非是那套公布了那么天命作为人类盾牌这一状态就要崩碎什么的,再加上我也是12营那个专出军队杀手的地方走出来的,于公于私我都得管这事儿。更何况……”
姚兵凌抬头,眼中杀意森罗恐怖:“老子可是很护犊子的,动我的兵?别想活。”
“然后,我要去想办法恢复一下我的记忆……是啊,就算是我再蠢,也察觉到了我记忆被抹除了一部分,而且还可能与天青他们的死有关,我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酒没有多少,就剩下小半瓶,姚兵凌没有急着喝完,而是给自己用的酒杯倒了一杯后推到了身后说:“听了那么久,不喝一杯么?”
天台虚掩的大门被打开,穿着姚兵凌短裤与衬衣的八重樱缓缓走出,脸上尽是不安与慌张。
“回答我一个问题行不行?德丽莎有没有作为你期间的记忆?”
虽说请求,可姚兵凌却没有给八重樱说不回答的这一选项,直接抛出了问题。
八重樱犹豫了一下,说“不会,因为现在我们之间的共调还不稳定,记忆方面不会……“
“那便行了,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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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章是没有老姚的那段啰嗦的,但我看了看篇幅,再不写出这段,第三卷你们可能会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