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帝自从杀了小内侍,楞是在密道里整整躲了一天,这一天里,怀帝在密道内,到处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食物,心道:怪不得这个小阉人急着准备把我献出去了,原来也已经饥寒交迫了,现在可怎么办?原本想躲到匈奴人自己退去,现在没办法了,只有往长安方向逃逃看了……
怀帝从小内侍的尸体上找到了自己的六个印玺,然后偷偷摸摸的爬出了地道,观察了好久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自己只要穿过这片华林园的小树林就可以跑出华林园直奔长安了。
怀帝按捺下忐忑的心情快速的穿梭在树林间,直到逃出了华林园的大门,此时的心情真的是海阔天空,快乐极了,怀帝甚至愉快的笑出了声,笑声还很大……
今天也正是巧了,一队匈奴兵正百无聊赖的喝着酒,一边述说着自己干了多少个女人的光荣事迹,一边咒骂着自己将军大人新拜的那个军师,竟然把哥几个丢到这么个偏僻地方来,只能看别人大鱼大肉玩女人,自己几个却要在这里吃西北风,正在这一队匈奴兵兴意阑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大笑声,这才看见一个身穿金黄袍的男子在纵声大笑,这下这一队人一下子都瞪直了眼,原本那点怨恨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反而对自己的军师大人都快感激涕零死了,这眼前的是什么人?金黄袍,还有这衣冠,这不是晋朝的狗皇帝是什么?人是不认识,可这衣服是随便什么人能穿的吗?
小头目惊喜的带头就冲了过去,一众人都像疯了一样的往怀帝哪里冲,谁抓住了,绝对是升官发财啊!
怀帝也发现了不妙,心里恨死了自己没事笑那么开心干嘛,现在好了,赶快逃命吧……
怀帝养尊处优久了,又穿着这么一身拖沓的衣服,怎么可能跑的快呢,很快就被匈奴兵抓住了……
此时日正当午,蓝天白云。
这队兴高采烈的匈奴兵正要领着抓到的皇帝老儿去自己军师和将军那里邀功清赏,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曜的部下游子远也一直等在去往长安方向的大门附近,他也是才投刘曜不久,急于立功,想来怀帝能出逃的也就是长安了,所以希望能在这边碰碰运气,不想还真让自己看到了,所以一看到有其他友军发现了怀帝,立马冲了上去阻止这队匈奴兵的去路。
游子远也不管对面的友军是谁的部下,这等抓捕到皇帝的功劳怎么能让出来?游子远指着怀帝就大喝道:“好你个泼才,竟然私自盗了晋朝皇帝的衣冠,岂有此理!来人啊,给我带走,押解到端门等待发落!”
王弥手下的小头目一愣神,怀帝就已经被游子远的亲兵强行拉走了,怀帝也看到了游子远的出现,他当然认识这个人了,记得过去的司空张华曾评价其气度宽宏方正,果然忠臣啊,竟然假扮匈奴官员前来搭救自己,忠臣啊,等朕到了长安一定好好奖赏你!
游子远看着怀帝一脸激动而且马上要说破自己是皇帝的时候,马上跑到怀帝跟前,上去就是两个耳光,打的怀帝两眼冒金星,楞在当场。
只听游子远一边打一边口中大骂道:“你个狗杂种,老子叫你瞎穿皇帝衣服,拖下去带走!”
小头目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没有回过神,怀帝已经被游子远等人带走了。。。。。。
一个小兵凑到小头目跟前疑惑的问道:“大哥,难道我们抓错了?可是即使抓错了也应该由我们交给我们的将军处理啊,私穿龙袍也是大罪啊!”
“坏了,我们上当了,赶快追”!
小头目虽然恍然大悟,但游子远是骑着马,驾着车的,就是为了方便运送,这个小头目如何追得上……
怀帝就这样被抓住了并且被关在了洛阳的端门,一直到了端门的牢房,怀帝还没有从之前的两个巴掌中清醒过来,看来他是需要好好清醒一下了……
洛阳太极殿
刘曜已经知道自己新收的谋士游子远抓住了怀帝,并且已经关押在了自己部队控制的端门,这个惊喜实在是太过激情了,这会子王弥等人还在等着自己怎么处理司马诠,你说可笑不可笑,太子这个东西只要没登基就是个屁,而皇帝呢,只要不死就永远是皇帝,差太多了,呵呵,看我今天怎么戏耍一下王弥,哈哈哈。
刘曜看着呼延晏和王弥都在等待自己的决定,但刘曜现在就是不想说话。
王弥也知道现在怀帝应该就在刘曜的手中,但是不是真的怀帝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手下来报告说是刘曜的手下游子远声称带走的只是个偷了龙袍的混蛋兵痞而已,虽然自己跟军师刘暾商量过,是怀帝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却也无法证实,只能怪自己手下的人没有脑子,让人硬生生给抢走了,真是气煞人也!
刘曜仔细的观察着王弥的神情,心里暗自好笑,他的谋士游子远可是晋朝的大官,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以前的雇主呢?所以刘曜的心里倒是很稳。
呼延晏到底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恭敬的请示道:“大王,这些个王公大臣要不要先让人送回平阳,我们现在手上有着晋国太子司马诠,这可是可以献俘太庙的大事啊!”
刘曜微笑的朝呼延晏点了点头,还是不开口。
王弥也满肚子的疑惑,不知道刘曜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只好慢慢等刘曜自己开口了。
只见刘曜突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慢慢来到晋国太子司马诠的面前,还没等其开口,就是一剑刺入了司马诠的腹内,顿时鲜血直流…..
司马诠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刺穿的腹部,喉中也是一热,吐出了大口鲜血,眼前更是一黑,慢慢地倒地身死……
晋国的王公大臣们一个个吓得不敢说话,竟陵王司马楙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没有一丝一毫的气节了……闾丘冲一时悲愤莫名,几欲昏倒……
刘曜拔出了剑,得意的看着王弥和呼延晏惊讶的表情,心道:看来这一手是彻底震住这两个人了,呼延晏已经是我的人了,而这个王弥是不是真的识相呢?
呼延晏的脑子拼命的打着转,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刘曜怎么会那么傻连那么大的功劳都杀了,这么爽的事怎么也要留给汉皇陛下啊,他刘曜到底想做什么呢?
王弥心里一惊,看来,他刘曜是真的抓住怀帝了,可恶啊……
刘曜心里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一挥手,带进了一个人---晋怀帝!
晋怀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司马诠倒在血泊里,那一点点的父子之情也稍稍有点触动,心中除了伤感自己儿子的悲惨遭遇外更多的却是为自己接下来的凄凉命运而感到可悲,这眼泪是止不住的又开始流了下来,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刘曜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是个什么狗屁皇帝,竟然这样不顾形象,怪不得晋朝如此不堪一击,可悲可叹啊!
怀帝越想自己今后的悲惨命运就越伤心,丝毫不顾形象的痛哭着,其他的晋国王公大臣看到失踪的怀帝突然出现,出现后又如此失态,各个都羞惭不已,难道亡国的君臣就是要被这种样欺凌羞辱吗?
刘曜没有心情去搭理这些亡国的君臣,而是开口宣布道:“等我明日大婚之后,你呼延晏就带兵回平阳,带上晋怀帝一起去,这次能那么快抓住怀帝都是你的功劳!”
呼延晏喜出望外啊,自己果然聪明跟了个好主人啊,你看这样打的献俘功劳都让给我了!
呼延晏跪地谢恩,口呼千岁,这兴奋劲和远处的晋怀帝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弥的眉头也是一皱,虽然气愤,却也知道不能发作,心里也在为刘曜的决定竖起了大拇指,献俘的大功劳都可以不要,好气魄!好胸襟!不对,明日大婚??!!!什么意思??
刘曜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王弥,等喝了我的大婚酒后,你再带兵出洛阳,去项城驻扎吧”。
王弥躬身答应了下来,只是心里却在嘀咕:大婚,你到底要娶谁呢?项城就项城,本来听军师的就是要远离你和呼延晏,现在你这么说了,倒是正好,省了不少麻烦。
刘曜缓了口气,看了眼呼延晏,又看了看王弥,最后看了眼还在哭泣的晋怀帝,慢慢说道:“怀帝陛下,你确实和传闻的一样没出息,你还不如你的母亲和皇后,她们在南宫被破的一刻就全都为你殉国了,你的儿子也没有逃跑,而你呢,哈哈哈哈哈,我不是指责你,我是要告诉你,我今天要娶的就是晋恵帝的皇后,羊皇后!”
刘曜的话一出,绝对是惊天动地!
羊皇后可是晋恵帝的皇后,是先帝的妻子,他刘曜竟然要娶晋国先帝的皇后!!!
晋国的王公大臣们还没有完全从太子司马诠的死和怀帝的突然出现中回过神来,又乍然听到了如此惊天动地的话语,实在是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了……
呼延晏却是没有什么反应,自己已经是刘曜的人了,有的时候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照办就是了,何况自己的主子刚给了自己那么大一个根本不是自己抓到的天大功劳送给自己,这样的主子想做什么自己都愿意跟着一起啊。
王弥可是有点吃不消了,羊皇后,自己也想尝尝什么味道的啊,他刘曜竟然敢拦下要进献给汉皇陛下的女人,真是狗胆包天啊,怪不得要把献俘的功劳让出去,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族叔不会太防备自己,如果刘曜又是献俘又是得胜而归,再加上又是同宗,刘聪不一定能容得下他,现在功劳让出去,即使得个女人,他刘聪就算心里有些不舒服也只有忍了,呵呵,刘曜此人果真不简单,只不过为个女人放弃这么多东西值得吗?
刘曜的脖子突然变得红了起来,大声地宣布道:“我今夜就成婚,大家晚上都来喝喜酒啊,哈哈哈哈哈!”
刘曜现在的心里满是羊献容的一颦一笑,昨晚他们两个并没有发生任何男女之事,刘曜只是静静的听羊献容聊了一整晚的心事,唱了一个晚上的歌,说了一个晚上的知心话……
刘曜还记得昨晚主动承诺要给羊献容一个庄重的承诺,现在他已经大声的宣布了出来,刘曜的心里非常高兴,心里在大声说着:容儿,我的承诺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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