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书函就是明月公主发往各个诸侯处的出师檄文,司马模之所以愤怒倒不是真的看不起明月公主,而是自己向各个诸侯处都发送了求救信,竟然只有司马明月这一路救兵,而这份傅袛起草的檄文说的很清楚,只有1万多兵士!1万多有屁用!
淳于定慢慢捡起地上的已经被撕成一半的檄文,小心的拼凑了起来仔细阅读。
淳于定等司马模的火气慢慢平静下来后才开口道:“主公,可能这只是第一份,明月公主只是一个6岁左右的女童,焉有这等勤王的思想,我想是傅袛假借公主所言,而且文内说的很清楚已经向各诸侯发送出师檄文,我想其他诸侯也会响应的,毕竟已经有人响应了……”
司马模听到淳于定的安慰,心里的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是啊,毕竟已经有人响应了,原本自己以为只要自己的救急文书一发,定然天下响应,谁知道只有一个傅袛还是假借公主名义,上面还说什么公主亲往,笑话,才多大一点的奶娃娃,好大的口气!
北宫纯听到是明月公主的救援檄文,眼睛突然一亮,心道:明月公主?难道真的是那个小女孩吗?那双妖异的双瞳,司马越的禁脔,想不到还有还这份心……
陈安也有点诧异,明月公主的名字他不是没听说过,但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毕竟天下大乱,哪有心思放在一个才6岁不到女娃娃身上,不过听下来,自己的老主公向天下诸侯发了那么多的救急文书,竟然只有司马明月这一路的援兵响应,其他诸侯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嗯,应该就是淳于定说的那样,这是河阴傅袛的意思,可是傅袛怎么会答应让一个小女孩千里迢迢的赶来呢?实在匪夷所思啊……
倒在地上的司马保似乎有了那么一点醒意,朦朦胧胧的听到什么公主,心里鄙夷了一下,心道:什么狗屁公主,都不要打扰老子睡觉,直娘贼,刚才不是在地上的啊……算了,再睡会……
陈安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公司马保的心思,他看到司马保只是在地上睡觉,心里只能干着急,难道一直让自己的主公这样躺着?成何体统???
司马模的注意力也又转向了自己那个肥猪儿子,看着他在地上很享受的样子,心里的气真的是不打一出来,有心上去再狠狠踹他几脚,可是刚才已经很失礼了,现在只好冷哼一声:“陈安,把你的主公拖走,然后赶快回上邽,等他醒了让他尽快给我招兵买马,做我的后援!我要亲自前去潼关迎敌!”
陈安听到后真的是如临大赦,赶紧拱手答应,然后自己跑去司马保的身边,轻轻一提就把司马保这个300多斤的胖子提了起来,就这么抱着出了议事厅。
司马模看着陈安抱着自己的儿子司马保远去后,才哀叹了一声,跌坐在席座上,两眼显得很忧愁……
大厅上除了司马模,就只剩下北宫纯和淳于定两个人了……
北宫纯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他很想跟着陈安走,可是现在走不了……
淳于定看着一言不发的北宫纯和唉声叹气的司马模,也不敢说话了……
司马模的脸上显得非常的疲倦,淡淡地看向北宫纯慢慢说道道:“北宫,你带着你的那些凉州兵马好好给孤镇守长安吧!一会我会让淳于将军给你安排具体的事务的,你先下去吧”。
北宫纯听到司马模的话后,低下的头猛然抬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激动地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大王,我……”
司马模没有再看一眼北宫纯,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北宫纯一下子有点搞不清楚南阳王的心思了,让他留下镇守是要给他大权,是要重用,是信任,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吩咐自己而是要淳于定来转告自己?而且就他那500老弱残兵怎么镇守?北宫纯有太多的问题,可是司马模已经没有兴趣再跟他说一句话了,北宫纯只好带着忐忑不安慢慢告辞离开了……
淳于定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公司马模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之前不是还狠狠骂了北宫纯吗?这一会会怎么就要重用了呢?如果重用了北宫纯,那自己的地位?
司马模看着北宫纯的退出去后,才对着淳于定慢慢说道:“淳于,你跟随我那么多年了,功劳苦劳都有了,如今也该大用了”。
淳于定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看来这次潼关大战,自己将会是先锋了!
果然只听司马模继续说道:“这次前去潼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就是主将!”
淳于定真的是惊喜啊,潼关天险,又岂是小小的匈奴能随便攻进来的?主公是要送大功劳给自己了啊!
淳于定想到这里,赶忙感激的躬身拱手道:“愿为主公鞠躬尽瘁!”
司马模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漫不经意的说道:“我听说长安西门那里缺个军校站城门,你让北宫纯去那里好好站岗,嗯,对了,他的那些老弱残兵就派去为孤的王陵修葺,还是不愿意出力的话就好好惩罚,兵器,军饷之类的就不要再给那些废人了,熬不住了就让他们自己走吧”。
淳于定的心思还没从之前的惊喜之中回过神来,乍然听到司马模对北宫纯的处置,一下子变得有些痴呆,一时内心高兴地有点手足无措了,但是还是处于本能的低下头,不让司马模看清自己的模样。
淳于定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狂喜,压低了嗓子说道:“主公,这是否……”
“哼,养条狗都知道对着我摇尾巴,现在不过是要他出战,竟然诸多推脱,要之何用!淳于过于仁慈了!”
淳于定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说了几句一定赴汤蹈火之类的废话,直到司马模的脸上显出喜悦之情后,才慢慢退出了议事厅。
淳于定没有注意到自己退出议事厅的时候,脚步稍显的有些轻快了……
司马模看着空荡荡的议事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心里的寂寞也油然而生……
司马模慢慢在议事厅里来回走动,顺手又为自己斟满了一爵酒,又给另一个爵里倒满了酒。
“大哥,你走的早啊,如今这世上只剩下你弟弟我了,大侄儿也去世了,我的儿子也不成气,大哥,你听到没有,看到没有,匈奴人要打过来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大哥,你要是在就好了,从小你就照顾我,即使我没有平定关中,你还封我为大都督,从来没有觉得我拖累你,这都是我的心里话,司马诸王里,我一个都不服气,只有大哥你,我服气,现在想想,要是当年不听从淳于定的劝告,回去你那做个司空,你会不会就不用那么操劳了,现在我是轻松了,可是匈奴也快杀来了,还有谁能救我?那个6岁不到的司马明月吗?哈哈哈哈哈哈!”
议事厅里不时传来司马模的大笑声和自言自语……
淳于定离开议事厅后就一路寻找着北宫纯,他赶着要把好消息告诉自己的眼中钉,淳于定的心里想看北宫纯的苦瓜脸都快想疯了……
北宫纯并没有走远,因为满腹的心事,所以脚步很慢,不久就被赶来的淳于定追上了。
北宫纯听到背后匆忙的脚步声,就转身回头,看到淳于定急匆匆的向自己赶来。
待淳于定在自己身前不远站好脚步后,北宫纯礼貌的对淳于定一拱手,然后开口道:“不知淳于将军有何吩咐?大王准备怎么安排我?”
“呵呵,北宫将军大喜啊!”
“哦?何喜之有?!”
“主公说了,长安西门是重中之重,可是却没有得力的将领前去镇守,而现在的守将又是靠裙带关系上去的,不好撤换,只能再派心腹将领前去兼任一个要职?”
“既然不得力,何不撤换,守城之事牵涉全城百姓和将士的生命安全,且可儿戏?既然不能成为西门守将,那大王要让我做什么?”
“呵呵,北宫将军果然是聪明人,主公说了,如今正是与匈奴交战之际,敌方的探子必然无孔不入,为了不让敌人深入我军的后方,而且让别人去查探自然不放心,所以只有北宫将军才能胜任,主公也希望北宫将军就在西门站站岗,一定要不辞辛劳的好好检查每一个过往的人员!”
北宫纯一听,立时就想发作,心想自己堂堂一代名将,竟然叫我去城门底下看大门???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可是北宫纯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现在真的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又因为洛阳的撤退,本来就低人一等,幸好司马模还能接纳自己,如今,司马模让自己去迎战,自己也因为自己的子弟兵实在没有战力而拒绝了,所以就算司马模让自己去看大门,也无可厚非……
淳于定看着北宫那千变万化的脸色,心里开心死了,心道打铁要乘热,于是说道:“主公还说北宫将军的500兵士就不用去西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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