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南方的安乐乡
这里到处是被砍伐殆尽的树林,只留下了一片片光秃秃的树墩……
汉国始安王刘曜挥着马鞭,指着那些光秃秃的树墩向光禄大夫游子远询问道:“潼关附近树木大片被砍伐,难道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如此大面积的砍伐,这是要做什么?在潼关内建投石车?砍掉了那么多的树木,这到底要做什么呢?子远,你怎么看?”
游子远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策马跑到了树墩边上,一跃下了马,然后仔仔细细的观察起了这些树墩。
许久后,游子远才起身向刘曜汇报道:“启禀大王,这些树墩上的砍痕早已灰败,显然不是最近砍伐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树木不是潼关的守军砍伐的?”
“不错,臣下猜想,这些树木的砍伐或许和司马越的弟弟南阳王司马模有些关联……”。
“司马模……”
“不错,臣下听闻这位南阳王司马模很早就开始为自己修建陵墓了,而要修建符合像他这样高贵身份的陵墓,所需的树木和石料的数量都是非常惊人的……”
“哼,真是可笑,死了难道还能享用吗?看来这次长安也是必克了!”
这时,羊献容的车马也赶了上来,车夫见到刘曜就在前面,就慢慢停下了马车。
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首先下了马车,然后轻轻撩开了车帘,在地上放了一块小垫脚箱,这小垫脚箱还是刘曜亲自为羊献容挑选的,就是为了让羊献容下车的时候方便些。
羊献容踩着垫脚箱,也慢慢下了马车。
今天的羊献容穿着一身绿装,慢慢来到刘曜的身边。
刘曜见自己的爱妃已经下了马车,正朝自己走来,索性也下了马,并且吩咐身边的侍卫去下达命令,要求全军原地休息,毕竟前面就是潼关了,如果太着急赶路,全军体力消耗过多的话,即使马上到达潼关,战斗力也会大大下降。
游子远听到了刘曜的命令后,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安静的退到了一边,然后陪伺在始安王刘曜和羊妃的不远处。
“爱妃,你怎么下车了?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冷,你要是受凉了可怎么好?”
“永明,我没事的”。
“不是跟你说过了,在自己人面前不要叫我永明,也不要叫我大王之类的称呼,你就用你们晋人对丈夫的称呼来称呼我就可以了”。
羊献容的脸上一红,偷偷拿眼睛瞟了一下不远处的游子远,嗔怪地看了一眼刘曜,但是心里却是非常的甜蜜。
羊献容这段时间和刘曜接触下来,对于刘曜的为人是了解的很清楚了,这个人有着明显的草原人的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独断专行,可是对妻子却是极好的,他不像别的匈奴人,妻妾成群,他的身边除了正妻卜氏之外,再无其他有名份的妾室,自己能嫁给刘曜也实在是幸运之极。
“是,夫君”。
刘曜听到羊献容叫自己夫君后,马上满脸的笑容,就连游子远也被刘曜的表情逗笑了。
游子远是降臣,所以在平阳的时候一直被刘曜的原配卜氏和她的家族所排斥,所以他早就在暗地里选择了支持羊献容,要知道,只要羊献容受宠,那么就是他游子远作为羊献容的秘密幕僚也就会受宠,这一荣俱荣的道理,他游子远非常清楚。
所以想清楚这点的游子远早就以羊献容马首是瞻了,至于什么礼义廉耻,在他游子远投降的那一刻,早就被他丢在了一边了。
现如今游子远看到刘曜和羊献容如此夫唱妇随,心中也是十分的喜悦。
正巧,刘曜也正好想起了一件事,挥手招呼游子远到自己身边来。
游子远快走了几步,在接近到刘曜和羊献容身边后,才施以大礼,尤其是对着羊献容,更是恭敬异常。
“子远,你也不必如此多礼,本王不是那些晋室的蛀虫,也不习惯这些繁文缛节,这里没有外人,你起来吧”。
“是啊,子远是夫君的股肱之臣,这里并没有外人,不必行此大礼”。
游子远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和刘曜和羊献容对自己的信任之情,尤其是那句自己人,心里顿时有一种知遇之感,尤其是当他抬起头看到刘曜肯定的点着头,羊献容也在一边露出真诚的笑容时,游子远甚至有了一丝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羊献容走上一步,在刘曜的身上轻轻拍去了一些尘土,然后嗔怪道:“夫君,妾身出来的时候卜姐姐再三关照奴家要好好侍奉夫君,可是夫君却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弄得浑身都是灰尘,来,妾身给夫君拍拍尘土”。
刘曜一把抓住了羊献容的凝脂般的玉手,然后用力一拉,硬是把羊献容收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温言道:“容儿,快,别冻着!”
羊献容的俏脸已经绯红之极了,这个刘曜实在太没正经了,竟然当着重臣的面这样没有一丝的顾忌,实在是羞煞旁人了……
游子远也被刘曜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游子远甚至想快点离开此地,可是此时此刻正是刘曜和羊献容郎情妾意的时候,自己那里敢说什么去破坏气氛……
“你卜姐姐身体不好,胤儿(刘胤,刘曜次子)也还小需要她的照顾,可是,这样寒冷的天气,你怎么就应下来了呢?”
“夫君,容儿要缠着夫君一辈子,一刻都不要分离”。
刘曜听到羊献容的话,微微动容,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温暖,要不是游子远在场,刘曜真的很想好好抱抱亲亲羊献容。
羊献容也欣喜地发现了刘曜眼神中对自己的喜爱,这种喜爱是那样的热烈,这是羊献容多少年来从未真正体味到过的,即使是当年流落民间时,自己和刘暾一起逃难时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刘曜见羊献容羞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自己,更是有些得意非凡。
正在此时,又一匹快马向刘曜这里赶来,马匹上,一个将领打扮的人一边挥着马鞭一边一路大声呼喊着:“急报!急报!”
片刻后,刘曜看着这个风尘仆仆的将领,原本被他打扰了好事的火气也消退了不少,刘曜低头问道:“傅虎,有何急报?!”
傅虎顾及不上身上的尘土,马上回禀道:“大王,我们的探子从猎鹰侦查中发现代字营乡那边的敌军已经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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