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抽到活签的人都在拼命的殴打着抽到死签的人,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往死里打的,那些被打的人往往连惨哼都来不及就被活活打死了……
而当那些双手沾满战友,亲人,同伴献血的幸存者们停下杀戮,看到那些身边手持着兵器,冷眼看着他们的时候,这些幸存者们都低下了头,蹲下了身体,一点血性都没有了……
上万人的降兵,就有一千多人在被群殴,这样的场面让许氏立时被震撼住了,她看到这些人的脸上都只有疯狂,完全看不到一点人性的存在……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疯狂,有的人因为抽到签的是自己的亲人或者战友,挺身而出和其他抽到活签的人战在了一起,但是迎接他们的并不是那些拳头,而是无难军的刀剑!
而当这样的场景出现后,那些还在犹豫的人,再也没有了犹豫,他们要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就只有杀死这些抽到死签的人……
这样的杀戮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九个人活活打死一个人实在用不了太多的时间……
所有幸存下来的降兵都气喘吁吁了起来,他们的手上脚上全是自己曾经的同伴的血,他们的眼睛在慢慢变红变呆滞,整个场面都变得异常的安静……
许氏已经捂住了嘴,不想再看下去了,她扭过马头,就走了……
她在转身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自己也会面对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会怎么做?祖狄又会怎么对待自己?也像对待别人这样冷血无情吗……?
校场上,祖狄的脸色显得异常的平静……
祖狄举起剑敲在了身边的盾牌上,发出了“梆梆”的声音,其他的无难军士兵也同时敲起了盾牌,盾牌发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校场。
所有的降兵在听到这些声音后,才慢慢一起看向了祖狄的方向,他们朝祖狄的投去的目光里,除了恐惧就只剩无助了……
祖狄根本无视这些目光,他高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但凡你们中间有一个人出现逃跑,那么所有人就必须再来一次这样的刑罚,听到没有,只要有一个逃跑畏战者,所有的人必须再受一次和今天一样的刑罚!”
祖狄的话就像是利剑一样穿透了每一个降兵的心,包括那个侥幸活下来的老兵痞,所有的人都在惶恐,没有一丝的反抗,甚至在这一刻他们都有了绝望的念头……
“你们听好了,今天开始我们在这里逗留两天,我要好好整训你们,还有,今夜你们谁都不许吃东西!也不会给你们任何御寒的衣物,你们就这样光着身体互相依偎取暖,等到明天早上我才会分批给你们东西吃和穿的衣物!”
祖狄的话进一步打击了所有降兵的意志,这些刚刚亲手打死了战友,亲人的降兵,顿时连仅剩的恨意也没有了……
接着祖狄开始了对所有的将领的惩罚,所有的将领都被拉到了校场一边,其中殷乂,韩潜,董昭等将领都被脱去上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被鞭打了起来。
祖狄慢慢走到了殷乂的身边,亲自挥鞭打了上去,每一次鞭响都会让殷乂皮开肉绽一次,没有一点留情!
“殷乂,带领的人马有多少逃兵!”
“禀告将军,有三十六人!”
“韩潜,你的呢?!”
“禀告将军,四十三人!”
“董昭,祖约,祖济你们呢,是不是也有逃兵!”
三人异口同声道:“是!”
“那我打你们冤不冤?!恨不恨!”
“不冤!不恨!”
“好!都是好汉子!”
祖狄又把目光看向了许柳和儿子祖涣那里,大声道:“许柳,祖涣!你们带领的都是祖徐两族的精锐,所以没有逃兵,可是让你们带领殷乂他们的人马,你们有能力说你们麾下的逃兵会比他们的少吗?”
两人也同时回道:“不敢!”
“好!我也罚你们受鞭刑,你们两个服不服?!”
“但凭将军法处置,我二人绝无不服!”
“好,你们两个也很好,我罚你们所有的将领没人三十鞭子,立即执行!”
一时间,整个校场都只剩下了鞭子敲肉的声音,就连那些刚刚杀死自己占有的降兵也听得心惊胆战,这一刻的他们,竟然生出了一丝和这些将领同病相怜的感觉……
夜晚的阳平镇显得有些寂静,这里的城郭早已破败不堪,人烟也早就荒芜了,降兵们被分割成了一片一片在不同的地方驻扎着,他们的所在地离无难军主营有不短的距离!
北风越来越大,而他们的身上的衣服却只有一件薄薄的外衣,所有的人都互相拥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每个人都是又冷又饿,却没有一个人敢逃跑了……
老兵痞的周围聚集着不少的降兵,大家都等着他拿个主意,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兵痞哪里还有什么主意,自己白天刚刚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刑罚,当时的景象现在还历历在目,再也不想再尝试一次同样的刑罚了……
老兵痞嘱咐道:“我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祖将军是个赏罚分明的将领,我们只要跟着他干,我相信我们或许还有一条活路,要是逆着他,白天的事,你们都试过了,这滋味比死了还难受……”
“老大哥,你说的我们都知道,可是和匈奴人打仗,必死无疑啊……”
“匈奴人毕竟是人,我倒觉得这个祖狄祖将军比匈奴人更可怕,我们遇到匈奴人不过是一个死,可是要是让祖将军发起火来,我觉得死都是便宜我们了……”
众人被老兵痞这么一说,都不约而同的点起了头,这祖狄的狠辣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老兵痞见众人再也没有问话,就自顾自的和一堆人**的人挤在一起了,他现在就想熬到天亮,只要熬到了天亮就能有东西吃有衣服御寒了……
祖狄大帐内
所有的将领都围聚在祖狄的周边,祖狄正在一一安排他们的新任务,尤其是这两天在阳平镇的练兵一事,同时也重新调整了每个人的编制,把各队人马的将领都重心调配了一下,殷乂带领韩潜的人马,董昭接手殷乂的人马,如此类推,更换了所有将领的人马,除了许柳和祖涣的那队人马,但也从许柳和祖涣的人马中抽出了几千人马加入到其他各个将军的人马之中以加强各个将军对本部人马的控制力。
等到各个事宜吩咐的差不多后,祖狄才让各个将领都退了下去,帐内只剩下了祖狄,祖该和徐忡三人。
徐忡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三哥,今日这刑罚可是《禹刑》之中对付奴隶的手段?”
“不错,正是《禹刑》(以大禹命名的夏朝奴隶制刑法的总称。据古书记载,夏朝法律制度主要包括刑法和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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