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7日
我正好在一年前的今天把妹妹萧轩从家族中救出来。
同样的，这一天，我正式成为人们口中所说的“高中生”了。
失去家族的束缚之后，第一次上学，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失去精力的身体。新鲜感扑面而来，但是我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虽然妹妹说不会有人发现，但我仍然开启了人格模拟，脸上保持着“礼貌且带有距离”的微笑
我的在高二四班门口停下。
米黄色的门，玻璃有些花，门里传来嘈杂的读书声。我对照着窗户确认自己的表情无误之后，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读书声戛然而止。即使是工具，我也感到些许的迷茫。
一位女老师站在讲台上，略显吃惊的看着我。
我迟疑的向前跨出半步，嘴唇动了动。
老师急急忙忙的打开手机，手忙脚乱的查看了一番，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本就嘈杂的教室因为我的出现而产生了几分混乱。
“快看快看，来了个新的转校生。”
“嗯嗯，长得还很漂亮呢。”
“但是胸部是平平的啊，该不会是个男生吧。”
“没办法啊，毕竟学校不允许穿裙子啊，所以我也分辨不清楚...”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我的耳朵一丝不漏的捕捉到同学们的议论。
“大家静一静，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的新同学。”女老师拍了拍手，声音立马安静下来。
“这是转学生，萧笙同学。”老师顿了顿，脸上散发着别有深意的笑容。
“欢迎来到高二四班。”
同学们也重复道：“欢迎萧笙同学。欢迎来到我们高二四班。”
巨大的声浪向我袭来，一时间我不知道改如何反应。
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你们好。”我控制着脸部的肌肉露出笑容。
同学们也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完完全全的社交对话。
老师似乎像是料到我会这么回答，挥了挥手，随意的指了一个座位。
我向大家鞠了一躬，抿了抿嘴唇，“我是男性哦~”
唯独老师和那名与我同桌的女生注意到了我的措辞，挑了挑眉头。其他人则是单纯的“啊...果然是男生吧”或者“哈哈哈，是个男生啊”等的反应。
同桌的女孩子向我散发出带着强烈意志的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从我的头顶看到脚底。
下课铃正好响起，老师再次看了我一眼，离开了教室。我感觉到老师的视线在我的后背上滑动摩擦了一下，然后才离开的。
我努力的不去多想，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走到座位边，坐了下来。
同桌皱了皱眉头，把脑袋扭到一边去。
“喔——他竟然和全校闻名的美少女坐同桌了！”
“是不是他们两个原来就认识啊？”
“难不成真的是Galgame的展开”
同学们叽叽喳喳的猜测声又朝着我们涌来。我打量着同桌少女的身体。贫瘠的胸部加上精致的脸蛋...即使隔着宽大的校服也能感受到少女修长浑圆的大腿以及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怪不得同学们会议论这件事情。
猜测别人的身材和性格。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呢。
我感受着新鲜感，就像自我检测一般再度确定了了我是个工具的事实。
或许是我的眼神过于没有神采，也或许是因为我的目光惊动了沉思着的少女，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法医还是生物学专家？为什么要用审视动物的眼光来审视我？”
高傲的口气，冰冷的语气，藐视他人的眼神。少女将这些东西凝聚成一句话，朝着我丢了过来。
“...说实话，人类也是动物啊。”我回答。出乎意料的，少女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为什么？”少女发出简单的询问。“真是令人难以理解的提问。”我这么想着，略微分析了一下我该怎么回答。“可能是因为你长得比较漂亮吧。”
我妄图用恭维的话掩饰掉我理解话语的事实。
“恶心。”少女直接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我是问为什么要审视我。”
“九点二十五分。”我直接回复了时间，然后把课本一本本放到桌洞里。
少女难得出现了慌乱，但也机智的找了个台阶下。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说话。同桌的脸有些微红，显然对是自己问的问题自己却做出相同的行为感到羞耻。
简单来说，我回复“七点二十五分”，这个时刻正是少女审视我的时候。但是这种话过于不妥，少女的眼睛中似乎闪烁起某种光芒。
同学们看着我们两个的气氛有所缓解，才慢慢的围了上来。我再度露出礼貌的笑容，耐心的回答同学们提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一直忍受着同桌少女的刺目视线，坚持到了中午。
我晃了晃有些痛的脑袋，叹了口气。
印在语文课本上不到二百字的古诗，我竟然一句都没背下来。我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盯着被我视作敌人的语文课本。
周围的同学看到我在闲着，仍然想要凑过来，然而他们看到我同桌“他是我的你们赶紧滚开”这样的目光后，纷纷避而远之。
“......”不知道该说什么，少女收回了看向四周的视线，再度在我身上扫描。“有什么事情吗？”虽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我还是故意的问出来了。
别扭的转过头，少女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时雨萱。”
“名字是时雨萱吗？还请多指教。”我再度露出标准的社交微笑。少女换上了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萧笙。”少女叫出我的名字，紧接着快步走出教室。
我顿了一下，站起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空旷的教室，桌椅胡乱的堆放在一起。
“萧笙...”时雨萱脸上闪过片刻的迟疑，但是立马恢复了原本的神情。迅速的靠近我，然后猛地一推。我毫无防范的被推倒在地。
下意识的，我的脸上还保留着微笑。
时雨萱的胸部勉强挤压在我的胸口，大腿不断在我的双腿腿上摩擦着。片刻后，少女迅速起身，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盯着我。
“时雨萱同学，你这么做让我很困扰啊...”我露出不解的表情。
“人格模拟。好用吗？”少女皱着眉头看着我，随后再度迅速贴近，她的嘴唇几乎和我的要贴在一起。身上传来独属于少女的好闻气味。
不出意料，我没有做出任何举动，顶多是关闭了人格模拟。散去了笑容。
“萧笙，你没有感情。你是家族的人。”少女用肯定句说出了我的身世。
我索性不装傻了。“没错，我就是你们所说的‘工具’。”我冷冷的回答。
“......”时雨萱似乎没有认为我会直接承认，显得有些吃惊。
再度开启人格模拟，摆出一个略微嘲讽的表情：“很吃惊么？”
“不，完全没有。”少女顺了顺毛：“你和其他的工具不一样，你能够获得感情。”
“没错。”我干脆的承认了，“我是‘缺陷品’。我可以拥有感情。”
“缺陷品能消灭掉家族？”少女盯着我。
“为什么不能那？在他们心中，完美的工具应该是连感情都意识不到的，只不过我能够意识到，却没有这种东西罢了。”
我看着少女的俏脸，“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猜的”
“......”
“你妹妹告诉我的。”时雨萱甩了甩头发，“她告诉我的。”
“然后呢？”我消散掉心中萌生危险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