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破摔,已经祭出了买嗲这个血本,这时候认怂就等于血亏,必须一条路走到底。
蹭掉拖鞋,一脚踏上他的床铺,整个人站在床单上。
踩他头。
“起~~床~~”
左右反复拧~~~拧啊拧。
“呸呸呸……”脚下的人发出声音,搞得我脚心痒痒的。
“你你你干什么!”他推开我的脚。
起来了,而且羞涩脸红了。
我注意到他背过身之后又偷偷瞥了我的小黑脚一眼。
赢了。
或者说,咱不算输。
“既然起来了就做饭吧。”
我转身蹲下,伸脚去够地上的拖鞋。
“等一会儿。”小明先生依旧保持背对着我坐在床上的姿势没有动。
他一时半会是没法直接站起来了,因为他需要藏住那个地方的状态。
看了一眼胳膊抵在膝盖上上半身前倾的小明先生,我放弃了拿他此时的状态开玩笑捉弄他的想法。
有点玩过头的感觉,以后还是少这样做比较好。我在心里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因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自己的血液也开始有些不安分了。总觉得继续开这种玩笑会有被强行推倒的风险。
呃。
推倒?
被推倒?
被男生推倒?
我居然开始学会以一个女孩子的身份思考自己的处境了……
真有够自觉的。
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嗯……那……”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自己要突然整理一下衣领,“那我先去准备,你快点收拾,一会过来帮我忙就是了。”
“砰”地一下把门关在自己背后。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把脑内围绕着“推倒”两个字展开的叽叽喳喳讨论统统清理出去。
————
锅内的油发出刺耳的声音。
重心压在左腿上,右脚的脚尖一下一下轻磕着瓷砖,拖鞋因为这个动作在脚上套得很紧。
整个脚丫有一种特别的摩擦感……现在每动一下脚,整个脚腕以下的织物就会发出一种类似于“沙沙沙”的摩擦声。
好吧我承认,和胸部的“pia”声一样,这个“沙沙沙”声也是我的脑内配音。
“你怎么还穿着这玩意?”
小明先生洗漱完了,很快嘛。
穿着什么玩意儿?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走到我旁边,开始帮忙,“我的意思是咱妈今天又不在家,又没有人逼你穿裤*袜……”
我又一次注意到了他斜眼看我腿的动作。
男人的每一个目光移动看起来都十分明显,尤其是在被注视的人眼中。可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生告诉过我这一点。
“谁说是逼迫的?我第一次穿衣服的时候不也自己穿了吗?”我试图挽回一下。
“可你第二天以后就再也不碰那玩意了,直到妈妈回家。”
“……”
被反方辩友怼到死胡同。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当初不穿了其实是因为我怕自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暴露自己这个想法给他人,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
“因为最近变冷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之所以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是因为我此刻穿这个的动机确实有超过一半的成分是给两腿保暖。
虽然我并不是十分信任这个东西的保暖效果,但总比没有好。
等一下。
如果是因为冷的话,如果我是因为觉得冷而穿了裤*袜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穿裤子,反正你现在也有。你之前嫌女生裤子太紧,这个东西岂不是更紧……”
………
似乎被他发现了盲点……
“你懂什么!那不一样!”
我把端起来的锅重重往下一磕,大声打断。
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可能非常符合理亏表现的描述。
好尴尬。
“今天有什么打算?”
见气氛苗头有些不对,小明先生知趣地提出了新问题。我该夸夸你吗?尴尬气氛的始作俑者?
“没有。”我回。
“哈?没有你还起这么早,还非得叫我一块起床——”
“这都九点了!不算早!再晚就是午饭了!”
“行行行。”他分出另一只手夺过我手里的盘子,我松手,“那您现在想好今天做什么了吗,林秋叶大人?”
“现在”两个字被他读出了重音。
我思索了两秒。
“没有……”
他把两个盘子放在餐桌上,我站在厨房原地皱眉看着他的背影。
“要不要出去转转?咱们两个去[某游乐园]和[某电影院]。”他提议。
“你为什么要在国庆最后一天假这种现充们开始末日狂欢的日子去这种现充泛滥的地方啊。”我拉椅子入座,长叹一口气。
一抬头,发现他正盯着我看,不知道之前已经盯了多久。
可能是鲁迅也可能是葫芦娃的爷爷,也可能是一个我不记得是谁的人曾经说过:异性和异性之间开始持续对视的话,总有一方会选择先行转移视线。
我是转移视线的那个。
他干什么这是?
“难道你不觉得咱俩现在也有资本做一次现充了吗?”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移开视线了。
哈?
这句话的意思有些刺激,我需要时间理解一下。
现……现充?
我们俩?
当现充?
这是拿我当……
“滚蛋吧你!!你个死给!”
恨不得把这个荷包蛋扣他脸上。
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比八月末那时候要流氓多了。
“给!给!”说一下就打他一下,“你个给!”
“我是说假冒现充也算啊!又没人会检查我们俩是不是真的……”
“我杀了你!”
用胳膊肘内侧死死夹住他的脖子。
“疼疼疼疼我错了……”
我已经用尽了所有形容脸烫的比方。
总之现在脸就是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