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叶。”
路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
今天是和小明划清界限后的第六天。
“老师好。”我微鞠躬。
“辛苦一下,帮我把这个搬到文印室吧。”
“好的老师。”
我接过一摞化学试卷。
接过——
噗!
比想象的要重……
高度看起来只有半米多一点,并不是很重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重……是因为我的经期没有彻底过去,还是说我的体力真的就只有这么差?
“没事儿吧?能不能行?”
“能行。”我挤出笑容。
现在能行……而已……走几步之后还行不行我可不知道……
我看到这位化学老师回头继续敲自己的键盘去了。
你就这么回去了???
有些人30多岁还找不到女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低头感叹。
这六天以来,我和小明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们依旧会一起吃饭一块上学,但是肢体接触几乎保持为零。
我再也没有对他进行过以往常做的各种“调戏”,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抓住我女孩子的身份用一些手段捉弄欺负我了。
现在我们的关系就像一对关系一般或一般以下的“真”兄妹。
放眼望去,走廊空荡荡很干净,干净得我不用担心“转角撞男生,屁股坐地上,裙子挂起来,内*裤看光光”这种俗套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倒是挺希望遇到一个男生的……我是说用正常的方式遇到。
因为胳膊酸了。
Help——
救命啊——
所以我真正的意思是希望遇到一个愿意帮我搬这堆东西的男生。
嘛……小明的话看到肯定会帮我的。
怎么又想到他了。啊啊啊,实在不行的话出现一个吕雨萌也行。她力气也比我大多了。
“唉……”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呜~~~”
走廊靠外一侧的窗户发出持续不断的呜嚎声,偶尔还会夹杂着玻璃晃动的声响和少数女生略带娇羞的尖叫。
小学写作文的时候老师告诉我,要学会运用比喻,比如“秋风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他来到马路上吹吹落叶,又来到池塘边掀起波纹,最后来到路边吹走行人的帽子,把帽子重重丢在地上。”
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把秋风这种鬼哭狼嚎令人厌恶的事物比作“顽皮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穿过裙子。
学校的女生秋季制服下半身依旧是裙子(比夏季制服稍稍长那么一丢丢),上半身换成了小西装。
总而言之裙子还是要穿下去的……
我还有两三步就走到目的地门口了。
小臂好痛。
手腕好痛。
手掌好痛手指好痛整个上肢都在痛我快要感觉不到胳膊的存在了。
我用手背去蹭文印室的门把手,推开门,笨拙地移动进去。
“呼——”
“哗啦哗啦——”纸页飞舞。
“砰!”
背后的关门巨响吓得我一个激灵。
有人没关窗,所以在我开门的瞬间室内形成了对流,风压把纸张掀到空中,也带上了我身后的门。
这一下真够响的。若不是没有空闲的手,我真想抚摸一下自己的胸口。
虽然刚刚席卷整个室内的风因为关门而停了下来,但文印室已经被风吹乱了……
“唉……”我仰天长叹。
好麻烦。
赶紧放下这坨同样飞起了一部分的试卷整理一下吧……倒霉催的碰见这种事,谁这么缺德没关窗。
我向前迈步——
好痛!
瞬发的疼痛占据后脑勺的头皮。
我试图回头看是什么扯住了我的头发,结果自己“呜”地一声叫了出来。
尝试蹲下,结果亦然。疼得嘶嘶发叫。
我明白了。
在刚才的风儿的“帮助”下,我的头发被门夹住了。
我甚至能想象出后脑勺的画面,这扇小门就像一张合上的嘴,正紧紧地含住我的头发不放。
这位朋友,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今天只洗了刘海没洗头,你嘴里那段头发可能很油很难吃。
……
看上去它并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而松口。
现在很尴尬,我手里搬着重物,头发被背后的门拴住,蹲也蹲不成,转身也转不成。我可以把这堆试卷扔到地上从而腾出手,但我有点于心不忍。
怎么办……
我快要感觉不到小臂的存在了……
想哭。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要急哭了……
眼泪已经快要冒出来了!再保持这个姿势我就要打出QAQ和T-T了!
冷静,冷静。
还有一个自救的办法。
我可以用屁*股去压门把手,把门锁打开,至于这个怎么拉开这扇向室内开的门……到时候会有办法的……大概……
比如也许我可以用内*裤布料中间偏后的部分套住把手……
咳咳……不行不行!!
过于【和谐】不说,我外面穿了裤袜,想这样做也做不了的。
靠在门板上身体下移,屁屁感受到了门锁机械结构转动的轻微振动……
实在打不开就真的只能把这堆破纸扔地上摔个天女散花了。
往前方提一下上半身,看看门能不能就此打开。
开了!
“啊哈!”
万岁~
等等,等一下……这个运动趋势有些不对劲,这个门怎么不停的?
我的上半身越过了重心平衡点,还在继续向前倾斜……
外面有一个人在我用屁屁压门把手的同时也在开门!他(她?)可能是不知道我的处境,所以正在向里推?
不会吧?这也太巧了吧?!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现?简直就像是故意安排好的!!
“漂浮”在“半空中”的我如此吐槽。
“哗啦啦啦——”纸页再次飞舞。
“噗通!”
“疼疼疼……”
我,连同万恶的试卷一起,迎面扑倒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