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爸爸以前曾經與公公打過羽毛球的嗎?」
聽到父親曾經在羽毛球場上打敗公公過後,我急忙放下了筷子上的豬脷,把口中咀嚼中的白飯吞下肚,一臉好奇的作出疑問;
父親從不向我提及他以前在羽毛球場上的任何經歷,母親亦鮮有向我透露父親的往績,我感覺到現在是一個絕妙的良機把他們引領到這個話題上。
「陳年舊事,不值一提!」
父親一下子的板起口臉來,皺起雙眉,散發著一股烏雲密佈的氣場。
他夾起了一件紅蘿蔔,默不作聲起勢的咀嚼起來;
在薯仔炆豬脷這道餸菜中,他唯獨不愛吃內裡的紅蘿蔔配菜。如今他一反常態的吃下紅蘿蔔,明顯的表示出他正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
「想當年,我為你爸爸設計了一道訓練他手腕扭動的機器,增強他手腕部位的柔韌性,促使他練成自己獨有的殺手鐧。
他與你公公在最後一局的羽毛球決戰中,就是憑著那道殺手鐧險勝你公公。
回想起那一球的情景,我當時真的為你爸爸捏一把冷汗呢!」
母親並沒有察覺到父親夾下紅蘿蔔的這番舉動,漠視父親印堂發黑的臉口,滔滔不絕的把那場大戰的經過敘述了起來。
啪!
就在母親說得如痴如醉之際,父親啪一聲的放下筷子到桌上,氣沖沖的說
「我吃飽了! 我返回工作室繼續畫畫,到需要洗碗的時候便叫上我吧!」
他沒有等待母親的任何回覆,轉身站起來,一臉鬱悶的樣子走進工作室裡頭。
然而,就是父親這下子的舉動,母親才明白到自己說了一些他不愛聽的說話,隨即亦把話題轉移到其他方面,再也隻字不提父親與公公大戰的經過。
晚飯過後,雙親在廚房洗碗,而我則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著觀看電視。
因著節目內容實在太過無聊的關係,百無聊賴的我在客廳裡漫無目的遊走著,不經意間的走到廚房門前,無意中偷聽到雙親竊竊私語的對話。
「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而且我爸爸亦沒有怪責你,為何你還要把這件事情憋在心裡呢?」
母親輕聲的說著。
「事件根本就是因我而起的,一切也是我的錯....」
父親說著的同時,隱弱的伴隨著一陣哭泣的聲音。
「老公.....你要記住,這是一場意外,沒有人想過會發生的!」
我靜俏俏的在廚房門縫偷看著內裡的情況,只見母親除下手套,雙手握緊父親的右手手肘,深情的說著。
「我剛才在工作房裡有一刻在想,我教導分仔打羽毛球的這個舉動其實會不會是錯誤的呢?」
父親相繼的除下手套,停下洗碗的工序,雙手輕撫著母親的頭髮起來。
甚麼? 教導我打羽毛球還會有分對與錯的嗎?
為了弄清楚究竟發生著甚麼的事情,我把耳朵緊貼著廚房門口,確保不會聽漏雙親期後的對話內容。
「錯誤? 為甚麼是錯誤呢?」
母親一臉不理解的樣子,問著一道我同樣想詢問的問題。
「他之所以拜託我教導他羽毛球,為的就是想在班際羽毛球比賽上,在她心儀的對象冬靈面前盡顯自己最型的一面。
現在我想深一層來看,若我現在教導他羽毛球技巧的話,會不會是引領了他走著一條冤枉路呢?」
父親一臉憂心的樣子,神情顯得有點徬徨失措,非常罕見。
「冬靈? 那豈不是.....?」
母親的語音逐漸的收細起來,我為了聽清楚母親的說話,不知不覺間把整個人的重心倚靠在廚房的門前,整道廚房門亦因而「中門大開」起來。
「分仔?」
雙親看到我出現在廚房門前後,同時間露出了一道困惑的神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