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象萬千,奇幻變化。
楚河漢界,勝者為王。
若果把羽毛球喻比成象棋棋子的話,那究竟應該用那一款棋子來作代表才最為恰當呢?
車?
羽毛球的飛行速度無疑可與F1方程式跑車一戰,但最大的問題是車能夠無拘無束左右前後移動,而羽毛球只能畢直的向前飛,用車來代表羽毛球顯然略為不太適合。
炮?
炮棋必須跨越障礙才能作出跳躍殺擊,吃掉對方的棋子。若果把球網類比成障礙的話,羽毛球的飛行模式的確於炮棋頗為類近。
但與車棋的問題一樣,炮棋能夠在我方及他方場地左右前後移動,始終沒能精確描述羽毛球只能向前衝的精闢之處。
環觀眾多象棋棋子,最能描述羽毛球飛行模式的,就只剩下卒棋了。
無論在甚麼的情況下,卒只能遵從將領的命令,抱著送死的心態向前衝,跟羽毛球一樣永遠不能向後退縮。
就算是越過楚河的卒士,頂多也是只能左右移動稍作閃避,沒有向後逃跑龜縮求生的選項。
過河卒當車使,是羽丹在鑽研象棋時候茅塞頓開想出來的自創招式,亦是白薯唯一一道沒法完美複製的招數。
盡情舞動球拍,運用傾巢之力瞄向球網頂端白邊位置,啪的一聲,羽毛球便會與具有彈性的球網產生激烈的碰撞,做就出千變萬化、沒能預先推測的隨機結果。
把球網當作是楚河漢界,羽毛球當作是卒的話,過河卒就如碰上球網的羽毛球一樣,再也不是死衝爛衝向前衝,而是變化莫測的左右搖擺,每一次的飛行軌跡均會有所不同。
俗語有云,要欺騙別人,必先要欺騙自己。
連擊球者本人也沒從得知球路的最終去向,對手又如何能夠預先作出準確的預判呢?
雖則白噪音心法能夠從聲音推敲出羽毛球與球網白線位置碰撞時候的切入角角度,但要從聲音來判斷出球與球網摩擦後所得出的結果的話,可能性便近乎是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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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比二,羽分開球!」
球證作出分數宣告後,全場隨即傳出一陣騷動,互相交頭接耳的作出討論。
畢竟白薯連續作出兩次強勁扣殺後,大家心裡早已認定白薯將會以三比一的分數完結賽事,誰不知現時竟然會出現了二比二的緊湊戰況,洽時使比賽氣氛劇烈的提升起來。
「羽分剛才那一下,好像很厲害呢!」
「嗯!嗯! 他真的非常大膽及勇敢! 我還以為他沒法接下那一球呢!」
「唔,我決定轉駄支持羽分了!」
「我也是!」
「訓身」力挽狂瀾的反擊,使一小部份的白薯支持者亦轉投「正義」的一方,這也可算作是比賽中的一個小彩蛋吧!
「想不到你竟然懂得過河卒當車使,較早前我真的是看小了你,對不起!」
白薯越過球網來到我方場地,謙謙君子的伸出右手協助我站起身來。
「哦...哦....」
剛才我可是以頭著地的方式來作出撲救的,現時我的頭部感覺就如天旋地轉的一樣,根本就聽不清楚白薯在說著甚麼,只能禮貌式的胡亂敷衍他。
儘管如此,球證所說出的二比二分數結果,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我有點口乾,想到場邊喝一口寶礦力,不如我們先行休息三分鐘,好嗎?」
口乾說到底其實只是藉口,實情是我的腦部現時真的是非常疼痛,正處於思緒不清的狀態,需要一些時間休息回復。
「當然沒問題。」
白薯識趣的行開一旁,若有所思的返回到自身場地那一方。
「竟然把『過河卒當車使』當待在最後一刻才用嗎....?
這羽分可真是不簡單呢...」
白薯心裡認定了我深得羽丹羽時的真傳,精通羽家門派的招式,並沒有意料到我剛才的那一下觸網球完全只是幸運巧合而成而已。
「頭啪一聲的著地,羽分腦部到底會不會出現問題呢?
會不會因而變成弱智...或者好像是電視劇裡的角色腦振盪失憶....?
冬靈,你認為他會不會有事呢?」
髮璇胡思亂想一輪後,隨即徵求在旁冬靈的意見。
「哦? 你的偏頭痛又來了嗎?」
看到冬靈雙手掩頭扁著嘴的樣子後,髮璇一下子的便洞悉到冬靈的狀況,並詢問她是否需要一起到醫療室休息休養。
「不用! 我想親眼見證比賽的結果。」
冬靈強忍著偏頭痛所帶來的痛楚,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哈,我也是呢!」
看著我大口大口喝下她送來的寶礦力後,髮璇明顯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羽分還是有機會取勝的,她由衷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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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暫的休息時段中,哈紙綿特意上前靠近白薯,作出慰問。
「白薯哥.....你沒事嗎?」
白薯蹲下身,一臉漠然的凝望著手中的羽毛球後,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並不想輸....」
這是有史以來,她第一次看到白薯不安的樣子,他從來也不會以弱者姿態示人。
「我相信明眼人也看得出,你的實力遠遠比羽分為高吧! 剛才那一下只是....」
「他剛才那一下是羽丹傳授予他的『過河卒當車使』,我曾經與羽丹交手過很多次,我非常的肯定!」
白薯一直也是活在慘敗於羽丹的暗影之下,數年前每一下羽丹對他所使出的「過河卒當車使」至今還歷歷在目。
我僥倖所打出的觸網球,促使了他埋藏在心裡的恐懼一下子爆發起來,並蒙混著他的理智。
「無論如何,我會有應對方法的!
這一切,也是為了白家,為了白家而已。」
在哈紙棉的眼中,此刻的白薯正散發著一股邪惡的氣息,與平日正氣凜然的他判若兩人。
她隱弱的感覺得出,不祥的事情即將會發生在這一個球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