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走,向右走。
在思考著應該選擇那一條路前進的時候,我腦海裡浮現起爺爺在我兒時床邊談及過的一個夜間小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王非常喜愛吃腐皮壽司,總是會攜帶著幾件腐皮壽司在身,以防不時之需;
開心的時候吃一件,不開心的時候吃兩件,國事遇到棘手的時候吃三件。
某一年國家遇上天災人禍,大豆失收,腐皮數量供不應求,沒法滿足國王的需求。
在食癮纏身的困擾底下,國王向周遭鄰國發出廣大公告,誰能夠向他進貢令他感到滿意的腐皮壽司,將賞賜黃金萬兩絲綢千匹。
此消息傳出後,有兩名鄰國的商人分別從同一名的農夫手中購入大量優質大豆,經過浸泡磨漿過濾等程序製成腐皮,配以高質壽司米飯製作腐皮壽司,快馬加鞭的乘坐馬車趕往腐皮國王的皇宮裡頭。
天意弄人的關係,那兩名商人在城前遠方的一個分叉路口相遇,互相得知對方的存在。
商人甲沒有多想的便選取了平坦的道路前往皇宮,命馬夫大大力啪啪聲的鞭打馬匹,務求全速趕往皇宮,快人一步,理想達到。
商人乙見狀,當然也沒有作出任何的遲疑,同樣命馬夫全速前進。只不過的是,他並沒有跟商人甲一樣選取平坦的道路,而是選取了九曲十三彎的崎嶇道路進入皇城。」
「吓? 為何商人乙這麼傻的呢?
他這時候不是應該跟商人甲行同一條路,鬥快進入皇城裡頭的嗎?」
兒時的我睡在床上,一臉困惑的問著爺爺。
「呵呵,乖孫,最後呢,雖然商人甲比商人乙更快前往皇城,但最終拿到皇帝賞賜的是商人乙,而不是商人甲呢!」
爺爺輕撫著我的頭髮,瞇起雙眼微笑道。
「吓? 為何會這樣的?」
故事結局實在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關係,此刻的我睡意全失,嚷著爺爺快把真相告訴給我聽。
「原因就在於壽司裡頭的壽司醋呢!」
爺爺利用溫和的聲線說出這一番話,著我不要過於激動。
「壽司醋?」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爺爺。
一件頂級的腐皮壽司,表面的腐皮濕潤且帶有嚼勁,甜味和大豆味五五波共存,不能互相掩蓋對方的存在。
裡頭的醋飯需色澤均勻,顆粒大而飽滿,若能做到每一顆米飯均滲透著微弱醋香的話,便是上品之中的上品。
兩名商人均從同一名農夫入手原材料的關係,雙方的腐皮品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均合乎國王的口味要求。
因此,雙方壽司的最大差別,就在於壽司的醋飯裡頭。
醋是一種較為容易揮發的液體,故此總是會在大氣間帶來一陣強烈的氣味。
腐皮壽司的腐皮緊密覆蓋著米飯的關係,壽司醋並不容易揮發到大氣之間,絕大部份的醋味均能殘留在壽司米飯裡頭;
情況就像是在沸騰中的熱水煲上放上蓋子一樣,水蒸氣遇上蓋底後形成水珠,回流到熱水裡頭。
「隨著時間的流逝,壽司醋氣體碰上腐皮後便會返回到米飯團裡頭,醋味集中在米飯團的上方,導致米飯局部地區性過酸的情況發生,這正就是商人甲行走平坦道路的敗筆點!
相反,商人乙選取行走崎嶇道路的關係,路面引伸出來的振盪導致腐皮壽司上行移動左搖右擺,醋味氣體因而不再集中在飯團的某一點之上,均勻地散佈在飯團的每顆米粒裡頭。
高質彈口的腐皮,酸甜均衡的醋飯,在這兩點上商人乙均處理得妥妥當當,自當然能夠擊敗商人甲,成功奪取國王的歡心!」
「竟然是這個原因....?」
我不禁由衷的佩服,國王對於腐皮壽司的執著。
「乖孫,你長大後一定會有很多機會遇上故事裡頭的分叉路,你可以選擇安逸的平坦生活,亦可以選擇行走充滿挑戰的道路。
兩者的終點最後可能會是一模一樣,但若果你像商人乙一樣的選擇崎嶇道路的話,你的成就一定會比行走平坦道路的更為多!」
爺爺意味深長的說著。
那一刻我並不太明白爺爺真正想表達的意思究竟是甚麼;
總之崎嶇的道路就是好東西,平坦的道路就是壞東西吧,那時候我是這樣的理解。
「那麼,爺爺你年青的時候也選擇了崎嶇的路行走嗎?」
我一臉好奇的問著爺爺。
「呵呵,崎嶇嗎?
你爺爺年青力壯的時候,可是曾經地走過活火山上的岩漿路呢!」
爺爺雙手叉著腰,一臉自豪的模樣。
「真的嗎?」
我雙眼炯炯發光的凝視著爺爺。
「當然是假的啦! 哈哈哈哈哈!」
他豪邁發聲大笑,右手不斷的掃來掃去,玩弄著我額頭上的短髮。
「嘖.....」
我扁著嘴,露出一道不悅的樣子,表示對爺爺感到非常的不滿。
「哦..哦..爺爺跟你開玩笑而已,千萬不要遷怒爺爺啊!」
「嘖.....」
「唔,你再繼續扁嘴的話,爺爺就不跟你說腐皮壽司王國的下半部份故事啦!」
「哦? 還有下半部份的嗎?
爺爺! 我想聽呀!」
我扯著爺爺的衣領,開顏歡笑的對他作出懇求。
「唔,好啦好啦,不要再扯爺爺衣領啦!
我說了,我說了!
隨著商人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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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兒時的美好甜蜜回憶後,我心裡作出了決定,選取右手方向的「崎嶇道路」前方爺爺木屋裡頭。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來?」
父親萬萬也想不到我會選取崎嶇不平的那一條道路,對此感到非常的諤然;
若果我選取左手方向平坦道路行走的話,半小時內就應該能夠到達爺爺的木屋位置,至於崎嶇道路那一方的話,他自己本人也沒有嘗試過行走,實際要花費多久的時間也並不太清楚。
分仔,為何你不拿取你的手提電話看一看地圖才作出決定呢?
父親實在於心不忍我往著冤枉路行走,正想勸言阻止之際,身上的手提電話隨即傳來一陣抖動。
「不要嘗試改變我乖孫的想法 (╯°Д°)╯︵ ┻━┻」
電話裡顯示的是羽丹傳給他的一道訊息。
「唉,這個老而不,這麼大年紀還學人玩甚麼的顏文字呢?」
羽時看到訊息後,有氣沒氣的大嘆了一口氣。
啪!
突然間,他身後傳來一陣劇痛,草叢的不知名方向飛來了一顆石塊,直中他的背部。
羽時立時仔細的往後方草叢觀看,但完全看不到有任何人影的出現。
「爸,有種的話就光明正大行出來,不要小人放暗箭! (╯°Д°)╯︵ ┻━┻」
羽時一氣之下,同樣以顏文字作出訊息回禮。
在訊息傳送出去的那一刻,他隱弱的感受到後方有著一道殺氣的存在,不慌不忙的使出放蕩行者的能力,運用探戈舞步「維也納交叉步」巧妙的迴轉身體,避開了石頭的襲擊。
嗖!
「爸,沒想到吧?」
父親心中沾沾自喜之際,十多塊石頭突然間從四方八面飛來,啪啪聲的打在他身體各部位裡頭。
「呀......」
「爸,為甚麼你突然間擺出雙手投降的姿勢呢?」
在我轉身望向父親之際,只見他作出了一道奇奇怪怪的動作起來。
「啊,沒甚麼,打算跟你揮手而已!」
他尷尷尬尬道,雙手依舊生硬的高高舉起。
依現場的情況來看,羽丹就是在這裡附近的地方一直默默監察著。
雖然分仔選取了崎嶇道路方向,但若果有著甚麼危險的話,羽丹應該會出手幫助的。
羽時是這樣的作出了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