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呯!
急促而又帶有節奏的鼓聲當中,貿然彈起了一下格格不入的響聲。
就連五音不全亳無樂理基礎的外人也能夠聽得出,這下呯聲無疑是一道失誤,沒有任何可狡辯的空間。
「唔....心境還是不夠平靜嗎?」
冬音工放下手中的鼓棍,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右手手腕上的傷痕,黯然地道。
啪啪!
敲門聲霎時響起,一道聲線從門外傳出。
「老爺,粟米燉蛇肉已準備好了!」
「好,進來吧!」
大門打開後,一股清新的粟米甜香充斥在冬音工的辦公室裡頭,香氣之中更暗藏著淡淡的肉香,令人食指大動。
冬音工亳不猶疑的拿起鐵匙,撥開礙事的大件粟米,把一匙蛇肉連同燉湯放進口腔裡頭。
呼...
一股滋潤大地的感覺瞬間傳遍冬音工全身,同時間亦把他心中的怨念打散了起來。
「古有李寄斬蛇,今有音工煮蛇!
愛燕們,你們好好安息吧!」
有感而發的他提起了一根燕子羽毛製成的羽毛筆,點上墨硯上的墨水,在桌上的一張白紙上舞動手腕起來。
美酒配美人,好湯配好畫。
在粟米燉蛇肉的啟發下,冬音工畫意大起,即席揮毫,畫上了一幅藝術館作品級數的國畫。
白紙上,一隻英偉勇猛的燕子伸出了不應該存在的利爪,把一隻猙獰奸詐的惡蛇從地上抓起,飛翔到皓翎天際之中。
地上的人們拍手叫好,有部份人士更對天上的燕子俯首稱臣,把燕子當作是神般的崇拜。
「好畫、好畫.....好...畫...」
在讚賞著自己手筆的時候,冬音工聲線漸漸的變得生啞,眼底泛起了淚水起來。
「只可惜,你以後也只能是活在畫中裡頭呢...小冬燕...」
在右下角蓋上紅色圖章後,冬音工寫上今天的日子,以微細的字體在日子旁寫上此畫的命題,「小冬燕抓蛇記」。
命僕人把國畫鑲嵌在相架裡頭後,冬音工把剩餘的湯渣全都灌進肚裡,一臉滿足的樣子,走到鼓前繼續敲打起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呼! 報仇的感覺真好!」
吃下粟米燉蛇肉後,冬音工心情豁然開朗,敲擊出來的鼓聲再也沒有夾雜任何的怪異聲音。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鼓聲拍打的頻率全速上升起來,彷彿就是像一個追趕在下午五時前收工的文員在電腦前頭瘋狂地處理拍打鍵盤一樣,只是有一個快字,但亳無節奏感可言。
「我明白! 我明白!
你稍安無噪,暫時敲打年獸肚皮以解你心頭之恨吧! 」
冬音工敲打樂鼓的時候,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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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音工進食粟米燉蛇肉的時候,我和爺爺亦在山上的木屋裡頭享用鴨肉薯仔粒午餐;
賽叔向爺爺借取了數斤粉葛後,隨即匆匆忙忙的返回家中,並沒有逗留在木屋中與我們共進午餐。
「唔,今天的鴨肉炒薯仔粒,味道好像和平日的有些小不同呢...」
雖然鴨肉幼嫰有口感,薯仔入味又可口,但我心底裡頭硬是覺得好像是欠缺著甚麼似的,吃得並不太暢快。
「餸菜的味道並沒有任何轉變,你之所以覺得有所不同,是因為今天的午餐欠缺著平日的歡笑及漫罵聲而已!」
爺爺眼神瞄著我倆身旁的兩個空座位,表示髮璇及賽叔的同時缺席正正就是我產生錯覺的起因。
「啊....可能的確是這樣...」
我把薯仔伴上白飯放進口裡,失望道。
大概是對於我被蛇咬傷而感到內疚關係,髮璇在午飯時段過後並沒有如常的前來探訪鵝鴨們,木屋裡顯得格外安靜,了無生氣;
這刻我才發覺,我有些小掛念髮璇和賽叔前來探訪我們的日子。
「分仔,你寂寞嗎?」
因著我膊頭受傷的關係,這一天的洗碗工作將交由爺爺處理,再也不是由跑山比賽的勝負來決定。
爺爺見我無所事事地站在窗前,大概的猜想到我心底裡頭的想法。
「唔,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我口不對心的作出回應。
「哈,不清楚? 我看是...不敢說出口吧!」
爺爺笑了一下,輕輕搖頭,繼續埋頭苦幹手中裡頭的洗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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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期間,除了手部負重訓練外,跑山及跳飛機等等的練習如常進行。
背著水樽單腳起跳這技術,我始終還是沒法拿捏到筒中的竅門,同時要兼顧腳掌平衝與及背囊的水樽完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一天,我的練習進度依舊亳無進展,除了獲得腳瓜酸軟這成果之外,其他方面並沒有甚麼的大突破。
晚上吃過晚餐後,我百無聊賴的坐在梳化上,這晚我並沒有興致觀看小說,亦沒有興趣到外頭觀看星星,只是想一個人安靜地休閒一下,甚麼也不想做。
在「冥想」期間,我嗅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整個人喚然一醒起來。
回頭一看,只見爺爺從廚房裡頭拿著一大個砂煲放到客廳的桌上。
「這...難道是腐竹雞蛋糖水?」
我衝口而出道。
「哈哈,想不到乖孫你的嗅覺也挺靈敏的。
不過,正確答案是,腐竹鴨鵝蛋糖水!」
爺爺露出燦燦的笑容,把糖水倒進一小碗裡頭,揮手著我過來一起品嘗。
「啊,很有媽媽煮出來的味道,非常好吃!」
糖水裡頭特意加入了薏米作伴料烹煮,口感大幅度的作出提升,與軟韌的腐竹簡直就是天生一對的絕配。
「呵,呵,那是當然的。
家嫂的廚藝功力可是由我一手傳授下來的!
她煮出來的菜餚,當然是有著我的影子啦!」
爺爺哈哈大笑的同時,有意無意的把一大碗糖水倒進了一壺保溫壺裡頭。
「竟然?」
我嚇得差點把鴨蛋倒出碗外,不過身手不凡的我憑著敏銳的觸覺力挽狂瀾,左手趕忙的在空中接下鴨蛋,把它放回糖水原位,跟「家人」們團聚。
「出身於四大名門貴族,再加上日夜埋手在物理研究之中,廚藝技巧可想言之是如何的糟透了吧,哈哈哈哈!
不過,我看得出家嫂可是為了你爸爸下了一大苦功的,你覺得我這碗腐竹鴨鵝蛋糖水有著她的影子就是最好的力證!」
爺爺輕笑了一下後,把一雙鴨蛋連同腐竹一同吞下肚裡。
迅速消滅了一碗糖水後,我隨即生起了一個想法起來。
只不過,爺爺早就已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像一名先知似的把保溫壺推在我的面前。
「乖孫,爺爺頂多也只能幫助你到這裡頭。
明天中午究竟是二人吃飯還是四人吃飯,就要看你的功力做化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與髮璇賽叔分享美味的糖水的話,應該可以斬開我們之間無形的芥蒂!
「爺爺..你...」
我情不自禁的錫了一下爺爺的臉頰,換上外衣,隨即拿著盛著腐竹鴨鵝蛋糖水的保溫壺急速離開家中。
「哈,寂寞的少年痕癢了嗎?」
爺爺看著我遠去的身影,露出了一道奸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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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家的居住地方雖然與羽家木屋有一段路程距離,但所通之路全是廣闊且佈滿街燈的道路,裡頭並不存在任何的危險。
輕鬆走過大路後,我很快的便到達髮家附近的位置。
就在此時,我聽到右手旁的草叢位置傳來一陣強烈的啪啪聲,就像是拍打著一些俱有彈性物件的聲響,啪聲隱弱的帶著迴勁。
啪! 啪! 啪!
哦!
啪啪聲的尾音是一道哦聲,而這下哦聲跟髮璇的聲線....
卻有幾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