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叔此時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在懸崖上利用單手捉緊著一個快要跌進萬丈深淵的小孩一樣,七情上臉,冷汗直流,繃緊非常;
現時的整個氣氛,一下子地被賽叔弄得「白熱化」起來。
「喝熱湯引致身體感到有暖流,這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來的嗎?
爺爺你...不用表現得這麼駭人吧?」
對於賽叔如此誇張的舉動,髮璇也忍不著插嘴起來。
然而,賽叔並沒有對她作出任何理睬,眼神依舊堅定不移的凝視著我,無聲地催促我趕快回答他的問題。
「我一開始喝下湯水的時候,並沒有感到任何特別的感覺。
但喝了數口後,一股暖流就在胃部位置不知不覺間積聚起來,然後慢慢的轉移到心臟裡頭。」
我右手按著心口位置,一臉不自然的說著。
「嗯,現時那股暖流的熱力好像在心臟裡頭不斷的增長起來...」
「胃部然後再到心臟嗎?」
賽叔右手托著下巴,閉緊雙眼,活像就在是回想著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似的。
「分仔,你拉開右手衣袖一下,我想為你把一把脈。」
啪!
賽叔右手食指中指夾成一指,先在我的手腕內側下緣位置輕力觸碰,繼而利用指尖之力用力按下去。
髮璇看見自己爺爺一絲不苟的診脈動作後,識趣的站在一旁安靜地觀察,不作任何的打擾。
「脈象大小不一,時大時小,如輕刀刮竹,澀滯不暢快。
這無疑就是澀脈!」
賽叔咬著下唇,語氣低沉,隱弱的流露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感覺。
「澀脈? 那即是代表著甚麼呢?」
在我詢問著賽叔的時候,他的手指在我胸膛間移來移去,像是在量度著甚麼似的。
「唔,唔....
應該是在這裡吧!」
他完全無視我的問題,食指直指著我心臟附近的位置,自言自語的點著頭。
「髮叔,我想問,澀脈究竟...?」
在我重問著他之際,他作出了一道驚人的舉動起來。
啪!
「髮指!」
他大喝一聲,右手的食指在彈指之間啪一聲的按了下來。
雖然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難以承受的痛楚,但無緣無故的用食指觸碰我身體,我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賽叔! 你究竟在做甚麼?」
感到被冒犯的我頓時後退幾步,雙手掩著心口被「髮指」按下的位置,對賽叔生起萬分的警誡。
「那股逗留在你心臟位置的暖流,現在是不是已經散開了起來呢?」
賽叔咽了一口口水,用著平和的語氣說起來。
被他的這樣一問,我才驚覺那股逗留在心臟裡頭的暖流真的是分散了起來,並平均地遍佈到身體的各個位置裡頭,手手腳腳各部位開始呈現出微暖的徵象。
「你說得沒錯,那股暖流現在已經分散到身體各部位裡頭。
不過...胃部現在好像正在蘊釀著另一股新的暖流...」
我漸漸的意識到,暖流發起的源頭正是在胃部位置裡頭。
「又有新一股的暖流...?
看來『髮指』這方法並不可行呢...!」
賽叔雙手放後,四周的張望,樣子非常的惆悵。
「唔,若果外力方法不行的話.....」
「有了! 璇孫女和分仔現在立刻到籃球場互相比試吧!」
他瞄到髮璇手中的籃球後,心裡立馬的想到了一道妙計。
「吓?」我和髮璇同時間不明所以的看著賽叔。
「現在並沒有太多時間向你們解釋,總之你們依著我的要求做吧,事後我會跟你們解釋清楚的!
這一切也是為羽分好的,我用性命作出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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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的走到籃球場後,賽叔命我和髮璇立刻把握時間來一場半場單對單比試,由我先行發球。
「好好活動你的身體,舒展你的筋骨!」
賽叔輕拍了我膊頭一下後,隨即走到髮璇身前。
「出盡全力,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他對髮璇輕聲作出囑咐。
雖然我跟髮璇對於賽叔的這番安排均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但既然他口齒鑿鑿表示事後會向我們作詳細的解釋,我們便姑且遵循著他的要求起來。
「事不宜遲,立刻開球吧!」
他的一聲令下,我隨即拍打籃球數下,象徵比賽的開始。
啪! 啪! 啪!
就在我拍打著籃球跑動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起來!
匯集在身體各部位與及聚集在胃部位置的暖流,同一時間地轉移到雙腳裡頭。
那股妙不可言的暖流不但把下午集訓所累積下來的酸痛消除了起來,更把我的雙腳重量大幅度的減輕;
提起雙腿對現在的我來說可謂輕易而舉之事,雙腿的重量感覺就如白紙一般的輕。
正所謂「有風駛盡利」,在此良機之下,我嘗試急速的左右移動,意圖讓髮璇無法捉摸及跟隨我的步伐,從而找出一條康莊的進攻路線。
「哦? 馬鞍山無影腿嗎..?」
羽丹的雄壯聲線,從賽叔的背後傳了出來。
「佛山無影腿我倒是有聽過,馬鞍山無影腿我真的是聞所未聞呢,丹哥..」
賽叔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那雙裝了摩打似的雙腿,對身後的羽丹作出疑問起來。
「哦,其實沒甚麼大不了而已。
在馬鞍山上使出無影腿,那不就是馬鞍山無影腿嗎?」
羽丹平淡的作出解釋。
「……………」
「話說,丹哥為何你會特意過來的?」
「哦,我烤了一些鴨肉串,帶來這裡好讓你們可以伴上糖水當作宵夜而已。
反而我想問,為何分仔和髮璇會突然比試籃球起來的?」
羽丹抽起了一道香氣濃郁的鴨肉串,嗖一聲的把三塊脆口的鴨肉塊吞進口裡,一臉滿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