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甚麼的原因,自流鼻血的那一天起,髮璇總是表現得尷尷尬尬的,談吐吞吞吐吐之餘,對話的內容更是模稜兩可。
「羽分,你喜愛甚麼顏色?」
「綠色。」
「綠色嗎..? 感覺好像有點奇怪呢!
你不喜愛黑色或者...紅色嗎?」
「吓?綠色有甚麼奇怪呢?」
「唔...總之就是很奇怪啦!」
一時詢問我喜愛甚麼的顏色,一時又詢問我喜愛甚麼的圖案,但當我說出心中的想法後,她卻離奇地對我的品味作出質疑。
再三向她追問究竟發生了甚麼事的時候,她又愛理不理的把話題轉移過去,讓人完全無法捉摸。
大概是月事近,荷爾蒙失調,所以情緒不太穩定吧,我是這樣的作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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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後第一個星期六的早上,蛇叔通知我們穿線的工序已順利完成,可隨時前來拿取球拍。
吃過午飯後,我和父親幾經辛苦的穿過蛇降用品店的人龍,抵達蛇叔的私人辦公室門前。
「噢,你們這麼快便來到了!
隨便坐吧!」
今天的蛇叔明顯地有別於以前,行為的舉止與及臉上的神情總是彌漫著一陣戰戰競競的氣場。
「這一次的穿線工作我可是用上了百分之二百的心機去做的,希望你們會滿意吧!」
蛇叔從一個木櫃中拿起了一個淡藍色的絨布球袋。
「羽線聖手的出品,誰敢表示不滿意呀?」
父親以開玩笑的語氣作出回應。
「哈..哈..
這並不太好說,聖人..也總有機會犯錯的。」
蛇叔小心翼翼的把球拍從球袋中抽出來。
球拍除去了絨布球袋的保護後,還有一層透明保鮮紙緊密覆蓋著,保鮮紙的內層更放置了好幾包吸濕大笨象的防潮珠。
「蛇叔,之後我也要用上同一措施保護球拍嗎?」
每一次也要用上保鮮紙覆蓋球拍的話,這將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沒錯,羊腸線非常不耐潮,必須要放置在乾爽的環境之內。
還有的是,千萬不要在室外的環境使用球拍,香港的濕度非常之高,羊腸線是絕對沒法能夠承受得到的。」
蛇叔向對我和父親再三作出囑咐。
「唔,這方面我反而有一點不太明白。
我還記得白帝利用起陽羊球拍與父親對打的時候,他好像並不需要作出如此嚴謹的保護措施,更甚的是,他們還有好幾次也是在室外的場地對戰的!」
父親皺起雙眉,對蛇叔的說法抱有質疑的態度。
「這是因為,白帝那塊球拍的起陽羊羊腸線作出了北方白犀牛的牛油塗層處理,所以才會對濕氣產生耐性而已!」
蛇叔淡然一笑,更指出羊腸線的牛油塗層處理可是花費了他整整一個月的功夫,把他整間工作室弄得滿是牛油的氣味,非常噁心。
要不是白帝當時豪擲三千萬港元向他作出拜託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接下如此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根據白家的風水學說推論,世間上只有北方白犀牛的牛油能夠與起陽羊的羊腸線產生相輔相成的作用,其餘的物料均會影響到羊陽線的陽氣傳遞功率。
「三千...萬嗎...?」
在一亳子便能購買兩根雪條的時代,三千萬絕對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可見白家對於羊腸線的保養是如何的執著和重視。
「這是因為那時我們五大聯盟與四大名門是敵對的關係,所以我才會開出如此鉅大的數目而已。
我當然是不會向你們索取巨款啦,以我和你父親的交情,免費替你們加工更不在話下!
只不過,現在的問題是....
整個地球只剩下兩隻北方白犀牛,而且兩隻還是雌性,所以....」
聽到世界上只剩下兩隻北方白犀牛的時候,我當下果斷的打消了牛油塗層的主意。
「其實想深一層,保鮮紙加防潮珠的保養功夫也不是很麻煩,那些牛油也是多此一舉而已!」
「唔,或許阿吻會想出更有效的防潮措施的!
無論如何,真的是非常感謝老蛇你,羊腸線出名是非常難穿在球拍之上,很多的時候也要經過塗蠟處理加強靭性才能把羽線進行拉磅。
能夠**裸的不作後期加工把羊腸線穿到球拍之上,當今至下也應該只有老蛇你一人能夠做到。
換作是太多數技師的話,很有可能已經在穿線的中途弄斷球拍了!」
父親把蛇叔捧成天上有地下無似的,心裡應該真的是由衷欽佩著蛇叔的才能及其所下過的苦功。
「哈..哈..羽時你實在太抬舉我了...」
在場之中,只有蛇叔一人知道真相–
球拍在穿線的時候真的是已經斷開成好幾十截,只是他並沒有面目的把真相如實的說出來。
「唔,我發現到有一點非常的有趣!」
此時,我把保鮮紙貼近在眼前作近距離的觀看。
「有趣?有甚麼的奇怪地方嗎?」
蛇叔可是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研究舊球拍斷開的各個部份,並在新球拍上的同樣位置施加上各種應該存在著的痕跡。
為了確保毫無破綻,他更特意把交貨日期推遲數天,作進一步的覆檢。
現時聽到我的這一番話後,蛇叔的手心及額頭頓時冒起冷汗。
“難道,百密總有一疏?
看來,我的羽線聖手稱號也到此為止了...”
蛇叔心想著。
「吸濕大笨象原來是有一條很小的尾巴的!」
「....xyza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