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丹認為他較早前之所以沒法控制身體閃避藍色陽氣的球擊,原因歸究於陰陽降頭草裡頭所施下的降頭;
正常來說,球拍的降頭理應只會生效在持拍人士身上,只不過陰陽俱備的我與陰陽降頭草產生排斥作用,因此才會把降頭的詛咒帶到羽毛球之中,並隔空產生影響羽丹無法移動的效果。
單憑片面之詞始終很難令人確信降頭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對於爺爺的這個推測,我和父親始終還是抱有半信半疑的態度。
「綁上了碌柚葉、松栢葉與及黃皮葉之後,球拍的降頭詛咒應該會被暫時性的震壓下來。
若果乖孫你再打出一球藍色陽氣球擊,而這次我的身體能夠動彈作出迴避的話,那就足以可以證明我的說法吧!」
爺爺把球拍交到我手中,氣定神閒淡定道。
「又來一次? 我看還是不好吧...」
父親較早前像毛毛蟲似的捲地畫面至今我還歷歷在目,我打從心底裡並不想爺爺遭受到同樣或更之為嚴重的傷害。
「我明白你心底裡頭在想甚麼的,乖孫!
放心,藍色陽氣甚至是白色陽氣也無法傷害我分毫的!」
爺爺戴上較早前從背包裡抽出的茶色皮手套,滿臉慈祥的笑容。
「這對手套經過寒氣茶葉所沖劑的茶水泡浸處理,多年來我也是依靠它來應付白家一眾人等,絕對可靠。」
「唔....」
我凝視著那雙殘舊破損、表面長起無數毛粒的茶色皮手套,不發一言。
「萬一真的是有任何差錯的話,你父親也隨時可以像較早前一樣奮身把我撞開的!」
爺爺鈄視著父親,輕笑數聲。
「吓..不好吧!
剛才與阿爸你這副硬骨頭碰撞一下後,我整個人立即多了數處瘀痕呢!」
父親露出難受的面容,尷尬道。
「呸!男人老狗,小小痛楚等於激勵,瘀痕算是甚麼!」
爺爺對父親作出破聲大喝後,隨即向我投射出嚴厲且銳利的眼神,散發出一股不可抵擋的震撼力,迫使我走到球場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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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
俗語有云,得到一個人的身體,並不代表等於得到一個人的心。
雖然爺爺強行把我「推」到球場之上,但生怕傷害到爺爺的我根本沒有戀戰之心,所有迎來的球擊不是故意打在自方場地之上,就是揮空球拍作「交差」之用。
看透世事的爺爺自當然明白我正在拖延時間,頓時拋棄強硬手段,轉戰軟攻籠絡人心。
「乖孫!你每打出一球藍色陽氣扣殺,爺爺就帶你到壽司店吃一件腐皮壽司!」
深知我「弱點」所在的爺爺,當頭棒喝的往我腦海送上一枚原子彈。
轟!
腦海裡所浮現的壽司影像如同久旱後的甘露,透徹洗滌我的心靈之餘,更令我的血液循環系統變得澎湃活躍起來,整個人變得朝氣勃勃,脫胎換骨。
啪!
雙腿用力一躍,右力猛然一揮,羽毛球疾衝飛向爺爺身上去。
「哈,這才像樣的嘛!」
看到羽毛球生起藍色陽氣火苗後,爺爺滿意點頭數下,不慌不忙的伸出右手,輕鬆接下扣殺。
一如他所料,在碌柚葉、松栢葉與及黃皮葉的護罩下,降頭的詛咒沒能產生任何效果,羽丹的身體再也沒有受到任何的束縛,能夠自由自在的在球場上行走,輕鬆作出回擊。
啪!
啪!啪!啪!啪!
坐在場外的羽時看得非常的清楚,羽毛球的藍色陽氣徐徐蔓延到羽丹的球拍裡頭,並在抵達茶色皮手套的那一刻裡頭立時撲熄,杜絕陽氣入侵肉體。
確認爺爺羽丹不會受到任何的生命威脅後,父親羽時隨即戴上耳機,跟隨節拍朗誦歌詞起來。
「若被傷害夠,就用一對手,痛快的割開,昨日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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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啪啪啪後,腐皮壽司總數結算為六十九件,仁慈的我准許免息分期,但必須在一年之內還清負務。
「我可以斗膽的肯定,藍色陽氣再加上白家降頭詛咒的扣殺,絕對足以把冬音工震壓下來。
非常時份便要用非常手段,當天我會預先準備涼瓜排骨湯及一系列的退熱貼,你大可放心往冬音工身上打下去!
現在的唯一隱憂,就只有是你能否製造出扣殺的機會!」
根據爺爺的經驗,冬音工此人在每一次比試中均會展示出嶄新的招式,作出出人意表的舉動;
若果給予冬音工足夠時間的話,爺爺並不排除冬音工會有破解降頭及陽氣的手段。
因此,如果想百分百肯定從冬音工手中取得一分的話,爺爺認為我打出的球擊必須滿足三項條件。
一、使出「三葉草陣圖」扣殺,利用陽氣把羽毛一次過拔掉,殺冬音工一個措手不及–
羽丹此時並不知道,冬音工的燕子偵察部隊早已告知冬音工「三葉草陣圖」這招式的來龍去脈。
二、將藍色陽氣灌到羽毛球之中,增強球擊的傷害性–
這點非常簡單,只要在比賽前吃下熱湯大菜糕及喝下帶有碳酸飲料排出胃氣便可。
三、把降頭的詛咒效果順勢送到羽毛球裡頭,直面打向冬音工身上,促使冬音工身體無法動彈,目送自己失去一分–
這點亦不太困難,只要在適當時候除下球拍上的三片草葉,那便能夠釋放出預期的效果。
「成功打出扣殺的前提,就是不被對手的扣殺所殺。
經歷暑假山上特訓的你雖然已鍛鍊出一副好身體,但身體的協調度與及對事物的觸覺始終還是不到家,很多時候也沒法作出最適當的判斷,完全及不上第一次比試時候被女祖先上身的你。」
雖然我已擁有強橫的攻擊手段,但爺爺認為我在防守及時機判斷那方面還是有一大段的進步空間。
「剛才我已滿懷殺意打出一系列的扣殺,但也沒法能夠喚醒出藏在你心底裡頭的女祖先。
你有沒有任何頭緒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呢,乖孫?」
「我..並沒有.....」
對於爺爺的這一道問題,我可是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只能失望地搖頭。
暑假山上非常空閒的時候,我間中也會嘗試依照賽叔交給我的食譜製作孜然蒜蓉粟米。
無論是以熱騰騰還是凍冰冰的狀態把粟米吞下肚裡,女祖先依舊沒有發出半點迴響,對我不理不睬。
我曾斗膽嘗試改變食譜的材料份量,加重蒜蓉及孜然份量、用上紫色粟米、在表面灑上蜜糖、岩鹽與及白醋等等,全部均一律無效。
「你能夠抗衡陰陽降頭草詛咒的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女祖先還存在你的身體裡頭。
依照這樣的推斷,很有可能是女祖先在向你發脾氣吧!」
爺爺右手握成拳頭狀放在嘴前,彈動著食指和拇指,認定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發脾氣?
我並沒有做出任何得罪女祖先的行為,為何她要跟我鬧情緒呢?」
我皺著雙眉道。
「哈,男生與女生審事的角度可是截然不同的!
很多時候,男生們總會在懵然不知的情況下得罪女生,因而留下深刻的壞印象,被女生深深討厭呢!」
爺爺舉出右手食指,得戚地向我說教。
「那..那應該怎樣辦呢?」
我期待著人生導師寶貴的答案。
「甚麼也不用做,甚麼也不好想,因為你永遠也不會找出答案的!
你只需要做的就只有是等待,等待奇蹟的出現,等待女生向你坦白說出箇中的原因。」
爺爺叉起雙手,頭頭是道的作出答覆。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衰佬,你去了哪裡!
為何還不前來送上我的甜品!」
馬鞍山上的高焦鴨叉起雙翼,大力用著鴨掌踏著地面,在遠方對著人生導師羽丹鬧情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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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後,爺爺、父親與及我三人一同前往到蛇降體育用品店向蛇叔詢問球拍的事情。
紙包不住火的情況下,他坦誠的向我們展示出原本的球拍框架碎片,並把事件的原本和盤托出,一切皆因他頭上的那根呆毛所滴下的汗水而起。
「我對不起你們,有負你們所望...」
蛇叔跪在地上,對自己擅自作出貍貓換太子一事作出致歉。
「阿蛇,你不用道歉,快點站起來吧!
某程度來說,你其實是間接地為我們做上了一件好事呢!」
爺爺急忙的把蛇叔扶起身,真誠道。
羽丹這番說話並無半點虛言,蛇叔這下貍貓換太子不但造就了陰陽降頭草的發現,更讓我獲得了被黑色陽氣洗滌過的球拍,球拍運輸陽氣的能力及效率更勝之前。
只不過,爺爺並沒有把這些真相告知予蛇叔,而是胡亂編作藉口把話題蒙混了過去。
「我老早就發覺白帝贈送給我的那塊球拍用起上來非常的不順手,所以才轉贈送給阿蛇使用而已。
到頭來想不到原來白帝這麼歹毒,竟然在球拍裡頭施下降頭詛咒!」
步出蛇降體育用品店後,爺爺雙手插著褲袋,低著頭道出「鎮店之寶」的由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爺爺因球拍不合心意的關係,把「次一級」的球拍轉送給予蛇叔,而蛇叔卻把爺爺所贈送的球拍當作成寶物,細心打理保存好,更當作成店內的鎮店之寶處理。
坦白來說,爺爺把蛇叔蒙在鼓裡這個行為的歹毒程度,絕對不亞於白帝所下的降頭詛咒。
「時,這雙皮手套就暫時交由你保管!
戴上這手套後,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跟乖孫進行練習吧!」
爺爺把皮手套交給父親,好讓他有著能夠抵禦藍色陽氣的手段。
「每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均會過來視察練習情況,了解最新狀況的!」
接過手套後,父親隨即把爺爺拉到一旁竊竊私語,像是有著不可告人祕密不能讓我知道似的。
「爸,羽誕節當天....
你可否帶上綠色玉佩,替我....」
父親神色凝重道。
「會否帶上綠色玉佩,我心裡自有分數!
你已經是一個有家室的男子漢,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解決才行的,別妄想過份依賴父幹!」
羽丹嚴肅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