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樂,拋頭露面的人真的受傷了。
在較早前下雨打雷的時候,場外的保安們無不各自散開,走到就近合適的地方避雨。
「這並不是普通的過雲雨,我們到那邊暫避一下吧,陀時!」
附近沒有大樹的關係,兩名駐守在走火通道緊急出口的保安只好走到數十米遠外的涼亭暫避一會。
沙....沙....沙.....
轟!
一道刺眼的白色閃電伴同著稠密的雨水,直劈在源和路體育館的頂部,甚為駭人。
「呼,牛叔你憑甚麼這樣的肯定,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過雲雨呢?」
二人之中較為年輕的那位,一邊用著毛巾抹乾上身,一邊好奇地詢問著同行的長輩。
「哈,枉你還曾當任過飛虎隊成員,竟然連這樣的基本知識還不曉得嗎?
答案其實很簡單,六個字!」
那名外號為牛叔的年長保安,用著得戚的語氣作出解釋。
「六個字...?
下雨天,留客天...」
與雨水有關的六字詞組,年輕保安陀時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學生時代教育電視的畫面。
聽到陀時的回覆後,牛叔戚然一笑,搖頭數下,右手手指直指源和路體育館的頂部。
「答案是,雷聲大雨點小。」
「吓..雷聲大雨點小不是解作虛張聲勢的意思嗎?」
牛叔的這個答案,讓陀時頓時感到有點哭笑不得起來。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現在上天的確是在作出虛張聲勢的表現!
今早一直是處於天朗氣睛、萬里無雲的狀態,要在這麼短的一瞬間下起雨來的話,雨水的體積定必會比平常般的小,所以只能依靠增大雷聲來展示威脅及增加阻嚇力。」
牛叔雙手分別放在隨身警棍的位置,振振有詞道。
「那...上天無緣無故為何要虛張聲勢呢..?」
陀時不明所以道。
「哈,這就真的是天知道了!」
牛叔以交叉手的姿態拔出腿間旁的兩根警棍,嗖一聲的把警棍伸至最長的長度。
「我現時所知道的,就只有是後方草叢裡頭有兩名少年正在鬼鬼祟崇吃蕃薯,對我們抱有不懷的好意而已!」
啪! 啪!
牛叔此言一出,兩件被咬得不成薯形的蕃薯啪一聲的跌在地上,滿嘴蕃薯碎的西家長子西飛利與及已完全康復的黑蕉從草叢中粉墨登場起來。
「放心,我們完全沒有惡意的!
只是恰巧被雨水弄濕身的關係,所以想借取一下你們的衣服作替換而已!」
西飛利雙手舉高,嬉皮笑臉道。
借取衣服作替換的背後意思,眾人心知肚明。
「牛叔...」
陀時趕忙拔出警棍,進入警誡與及戰鬥狀態,一臉嚴肅的看著牛叔,等待著他指揮號令。
「你左我右!」
直覺認為西飛利是較為難纏的對手後,牛叔利用警棍直指左手方向的西飛利,留下黑蕉作為陀時的對手。
「哈,誰說要跟你們打鬥呢?」
黑蕉嗤之以鼻的一笑,在腰間裡抽起兩道護符,交叉相疊放在胸前。
「夫以血為榮! 水乃地之血!」
黑蕉大叫一聲後,兩道護符以時速四百公里之勢直飛到牛叔及陀時的胸口前。
「糟糕!」
聽到熟悉的咒語後,牛叔心裡感到大為不妙。
「時,快點把護符從身上除下來!」
奈何,護符就像是塗上了強力膠水似的,無論牛叔與及陀時如何強行抓劃及撕扯,護符依舊完整無缺的「貼身」地附在制服的表面。
呼....呼.....呼...
此刻,兩道粗大的水龍卷就在二人面前的城門河中蘊釀著起來,而西飛利及黑蕉二人早已逃之夭夭,逃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暫避風頭。
「趕不及了!立刻除掉上身制服吧!」
牛叔看到城門河的水龍卷後,立刻示意改變策略,把重點轉放在把護符遠離自己的身上,而不是把護符從制服上脫下來。
唧...唧...唧....
人算不算天算,棉質的制服被雨水弄濕的關係,就如一團黏性十足的麵粉團似的黏在皮膚的表面,難以在短時間內除下。
眼見水龍卷的頂端現時正在緩緩墜下,有著衝向二人之勢後,牛叔二話不說的從陀時手中搶過警棍,頂天立地的站在陀時的面前。
「氣乘風則散,界水即止!」
牛叔把兩根警棍當作是拜神的香火,大喝一聲,並作出一道九十度的鞠躬。
轟!
說罷,兩道水龍卷轟的一聲,以排山倒海之勢往護符的所在位置疾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