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太平地,勿做垃圾蟲,你我有責。
冬音工在場地各處自轉數圈後,地上的水漬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比地拖抹乾法還要更為潔淨。
「收!」
簡潔吐出一字後,冬音工在場地中心停上了自轉的動作,並把其中一塊球拍放回到自己的左腰間位置。
「呼...羽分,你可否把羽毛球拋過來呢?」
他一臉正經的伸出右手,示意我拾起靠在我身旁的羽毛球。
「羽分...?」
看到我一動不動的沒有作出回應後,冬音工大概的猜想到我心裡正在想著甚麼,臉上泛起了一道開懷的笑容。
早前我並沒能把羽毛球打到場方後場的關係,冬音工接近是在靠近網前的位置打出「拆你屋」扣殺,我明白自己並沒有能耐擋下來,只能目送羽毛球墮到地上。
若果現時是一場正規羽毛球比試的話,那我可能還會嘗試奮身撲前,盡人事看看奇蹟會否出現。
但現今進行的可是「背水一戰」的非正規比試,貿然撲前只會導致水樽的水傾瀉到地上,喪失勝利的本錢。
在冬音工早前跪下來後,我背囊水樽裡頭的水不用量度也能知道比他的為多。
正因如此,情非必要的話,我也不會做出大幅度的身體動作,盡量減低水樽的水流失在地上的風險;
只要我能保持現時的「水樽優勢」,就算結果是二十一比零,勝出的始終會是我。
誰不知,這個天真的想法很快的便被破滅了起來。
經過冬音一輪自轉後,整個局面進行了翻天覆地的大洗牌。
地上的水被龍捲風吹起後,冬音工不斷扭動腰部,利用背囊的水樽接返流落在地上的水。
現時接近九成九「出國」的水滴均成功回流至「出生地」的關係,他的水樽如同沒有傾瀉過任何一滴水似的,我的「水樽優勢」亦因而不再存在。
「浪費食水可是不要得的行為,你說對不對呢,羽分?」
感測到我的目光正聚焦在他背囊右方的水樽後,冬音工一臉得意的作出了一道明知故問。
這一刻,我才醒覺為何冬音工早前會無的放矢做出「拆你屋」如此大幅度的動作起來。
擁有自轉回收水滴技倆的他,背囊水樽的水對他來說根本並不是甚麼的一回事。
相反,背囊水樽的水對我來說卻是一個無比的負擔,凡事均要思前想後顧忌水樽的水會否流失到地上,沒法像他一樣喜愛何時作出回收便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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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水樽優勢」其實由始至終均落在冬音工的那方後,我整個人頓覺自己是多麼的愚昧及天真,誤以為自己有著「水樽優勢」,勝劵在握。
若果我早前能夠冷靜下來、不沾沾自喜,看準冬音工跪下來此等良機加以追擊的話,可能我真的才算是勝劵在握,一比零勝利完場。
「有早知,無乞衣」這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把羽毛球拋到冬音工的手上後,我隨即抖擻精神,轉身望向爺爺父親那方,讀取他們利用手勢暗號給予我的訊息提示。
“做足抵擋冬燕返的措施!”
「一比零。冬音工選手發球!」
裁判一聲令下後,我和冬音工二人隨即進入戰鬥狀態,聚精會神在羽毛球的賽事當中。
因著不知曉白家還餘下甚麼手段對付自己的關係,冬音工決定實行速戰速決之策,盡可避免陷入打持久戰的局面。
啪!
他打出一發正手高遠球後,左手隨即擺出鷹爪狀的姿勢。
得悉他即將施展冬燕返後,我一邊跟隨著羽毛球的軌跡往後場方向移動,一邊把心神放在他的左手尾指之上。
左手尾指所指的方向,就是「冬燕返」後羽毛球的最終軌跡方向,這是綜合以往經驗所得出的結論。
山上進行了數以萬計的拋石頭訓練,再加上母親針對冬燕返所製作的VR訓練系統,我有著十足的信心及經驗可以應付冬燕返這道如此狡詐的招數。
一、二、三....
到達羽毛球預想留下的位置後,我腦海裡隨即在地上冒出一道無形的跳飛機格仔圖,右腳單腳以作起跳,起動我最為熟悉的「跳飛機步法」。
“是時候了!”
VR訓練系統所培養出的直覺,在實戰中奏效起來。
「冬燕返。改!」
冬音工大聲吼出招式名後,左手尾指顯而易見的在指向我的左手方位。
啪!
我把整個人的重心傾向左方,右腳跳到飛機格五號位,左腳用力踏在四號位,等待羽毛球出現在我的面前。
啪!
然而,羽毛球並沒有如預想的在我左手方位出現,反而是墜下在我右手的不遠處方位,發出啪的一聲。
「二比零!」
裁判大聲道出分數後,我整個人一臉呆滯的看著地上的羽毛球。
“難道.. 我剛才看錯了尾指所指的方位...?”
這是我暫時唯一能夠得出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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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慌,慢慢來!”
得悉我沒法成功捕捉第一球冬燕返的動向後,爺爺作出手勢帶出「冷靜下來」的意思,表示不用急躁。
相反,父親則扁著嘴攤開雙手,瞪大雙眼的看著我,活像是在告訴我「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著甚麼?」
父親這個舉動實情是非常合理,實行了各式各樣訓練的我理應能夠擋下所有冬燕返攻擊的,剛才我的表現絕對是完全不合格。
「二比零。冬音工選手發球!」
啪!
冬音工依舊打出一發正手高遠球,左手擺出鷹爪姿勢。
「冬燕返。改!」
這一次,他的左手尾指指向了右方。
啪!
我依照著尾指的方向跳到右方,而羽毛球卻出奇地墮在我的左手方位不遠處那方。
「時,老爺,你們察覺了沒有?」
藍吻輕聲作出提問。
「嗯,當然看到。
我真的萬萬沒想到,冬音工竟然已經把冬燕返塑造成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對現況大失預算的羽丹,緊緊皺起眉頭道。
「那我們應該提醒分仔嗎?」
藍吻擔憂道。
「最好還是不要為妙。就算我們提醒了也無補於事,反而更有機會把事情進一步惡化!」
羽時表示反對作出提醒。
「我認同時的觀點,我們靜觀其變看看分仔如何拆解吧....」
說著的同時,羽丹心裡開始感到焦急起來。
…..
「三比零。冬音工選手發球!」
……
經過兩球慘痛的經歷後,我決定把心一橫,朝著左手尾指相反方向行走。
「冬燕返!」
這一次,冬音工的左手指向我的左手方位,羽毛球又的而且確是落在我的左手方位位置....
「四比零!」
期後的分數,父親爺爺二人均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示,實行無而為治政策,讓我自行判斷應該如何打下去。
冬音工的最初安排其實是打算向我灌輸一種觀念,當他吼出「冬燕返」的時候,羽毛球便會跟隨在他的左手尾指方向墜下,而當他吼出「冬燕返。改」的時候,羽毛球則會成他左手尾指相反方向墜下。
待我潛意識習慣了這套觀念後,他便在適當時候把兩者調轉起來,藉此把我的思緒完完全全地作出混淆。
奈何他並沒想到他實情是完全地高估了我,直到十一比零的時候,我還沒能掌握得到冬燕返及冬燕返改的套路,十球之中只有一球僥倖猜中冬燕返的墜下方向,其餘全部落空。
“甚樣辦呢...甚樣辦呢....”
接二連三的揮空拍,再加上父親爺爺二人呆若木雞沒有作出任何表示,我心裡感到非常的驚恐了起來。
“羽芬祖先,求求你,可否出來幫一幫我呢?
我..我現時真的感到非常害怕呢...”
四方八面的觀眾均對我抱以嘲笑或鄙視的神情,擺出一副極為不耐煩的模樣,暗指我不要再浪費羽誕節寶貴的時間,趕快完場讓其他精彩的賽事繼續舉行。
「羽分,靠近過來一下!」
十一比零的時候,冬音工亮出慈祥的笑容揮手著我靠近在他的身旁。
「我們來作一個交易吧!
若果你肯願意把你背囊其中一枝水倒在地上的話,我保證隨後我均不會施展出冬燕返的技倆。
若然我食言的話,我即當作是輸掉這場比賽,你意下如何呢?」
冬音工隔著球網,在我的耳旁悄悄話。
「我...」
這如此重要的決定,還是跟父親爺爺商量一下為妙。
啪!
就在我轉身之際,冬音工輕力拍打了我膊頭一下。
「我現時是跟你作交易,而不是跟你父親爺爺作交易!
這交易你接受還是不接受,我給你十秒考慮,期間你與任何人有眼神交流的話,這場交易將會不歡地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