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始之夕
一月第二天的夕阳落得比平日晚些，橘红色的太阳仿佛卡在了山谷上，久久没有下坠，可是也好像下一秒就会沉入山脊。
本应荒无人烟的山脚下晓风等四人正在因为杰刚才的话而惊讶着。
如果说只是晓风和空炎的话还不足为怪，因为他们毕竟不是蓬莱的人，可这次不仅是晓风和空炎甚至连子琦与身为堕天使之首的十三月都十分震惊。
「哎？师傅吗？难以相信——」子琦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哼，就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能使用全部十个系统的人啊！真要是神傲之主就算了，可就你这个死老头子——」雨晴更是明显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怀疑，语气中透着的一丝傲慢。
如果让其他堕天使听到雨晴刚刚所说的话，是绝对会异常惊讶的，不过晓风等人的惊讶应该不会亚于他们。
「雨晴你怎么——」
「啊——」雨晴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改正了态度，十分别扭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是杰……先生……这么……伟大的人……也未必能使用十个系统吧？」
「哈哈哈，好像很久没说这句话了呢——」傍晚的凉风轻轻吹拂着杰花白的的碎发，「那你们怎样才能相信我呢？」
「说起来还真没怎么见过师傅出手呢……那你就露一手吧！要同时使用两种以上的系统哦！」空炎微笑着轻快地说。
确实，虽说杰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他的招式，系统，程度，以及自称并没有的器都还都是未知数。
「露一手吗……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杰突然捂着脸仰面狂笑了起来，四周毫无征兆地爆出了以杰为中心的气场，不断向外膨胀，迫使晓风，空炎和子琦不得不抬起双臂护住身体。而且由于都眯上了眼睛，所以三人并没有注意到盘着双手原地认真注视前方的雨晴。
杰的袖口，衣摆和悬挂的酒壶都仿佛在无重力的环境下漂浮摆动，也许是错觉吧，杰捂着脸的手上突然闪着光浮现出一件几乎全透明的类似于器一样的东西，但只是瞬间就消失了。
「哈哈哈，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两种好啦——」杰说着将双臂完全展开，平举在身体两侧，双手上渐渐凝聚了两团不同颜色的光球，一团是纯黑，一团是纯白。
一个S的光叠加的一个S的暗吗……虽然对于真的能同时使用多个系统还是很震惊，不过看来也不过如此……雨晴有些轻蔑地笑了笑。
两团光球不断扩张开来，在接触的一刹那散发出灰色的光芒并爆裂了。
「啊——」强大的冲击力将晓风和空炎弹到了数米外的树干下和树杈上，就连雨晴也在脚下的泥土上留下了两排后退的轨迹，但奇怪的是子琦竟然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一厘米，杰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微微皱了下眉，默默地在心中记下了这件事。
「好疼啊师傅……」晓风揉着被树干撞疼的腰抱怨着。
「哈哈哈哈哈哈！要怪的话就去怪树上的小空炎吧！再说了，为了防止你们受伤，我可是特意将力道控制到最小了哦！」
「最小……？」雨晴的嘴角颤动了一下，瞅了瞅脚下的两道轨迹，又斜眼瞥了一下左前方一脸茫然的子琦。
「可恶！为什么又在我的名字前面加小啊！」空炎有些气愤地拍了拍身上的浮土，从树杈上跳了下来。
「话说你们两个还真厉害呢……因为是蓬莱的人吗？」晓风起身走到子琦和雨晴身旁，有些吃惊和羡慕地说。
「呵呵呵，你这么说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雨晴红着脸说，就像一个正常的十六岁少女一般，这是在失乐园所不会听到的语气。
「唔……」空炎撅着嘴将头转向了杰，「可你不是连器都没有吗？怎么还能……」
「啊，那又怎么样，烦人，这种麻烦的事我可不愿意解释，当然，我也解释不了哈！因为我失忆了嘛！」杰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可能因为我是天生奇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杰。
「咳咳，」杰停止了狂笑，咳嗽了两声，装出认真地样子，「嗯，作为一个全才！你们的师傅我可是对每一个系统都很熟悉哦，所以无论你们是什么系统，我都能完整地将整个系统的全部内容都教给你们！那么接下来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你们了！」杰伸出食指指向了四人。
「嗯，其实在蓬莱有这么一句话“见发识人”，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人的能力通过头发的颜色就能够识别，金色是金，棕色是木，蓝色是水，红色是火，橙黄色是土，绿色是风，紫色是雷，靛青是冰，黑色是暗，银色是光。当然也会有人通过改变头发的颜色来伪装自己啦，而且不同深浅也可能代表不同的含义哦。」
「那您的花白头发代表了什么呢？」
「哈哈哈！这可是有很重要的含义哦！」
「是什么呢……」晓风认真地问。
「它代表了岁月的沧桑……」杰同样摆出认真的表情回答道。
「……」四人一脸怃然地沉默了。
「嗯，下面说明一下哈，能力可以有两种方式施放出来，一种呢是直接以气的形式，另一种呢是将气附在自己的身体或者器上，相比之下第二种要更难，因为除了攻击的气还需要有保护自己不被自己的气伤害的气，很像绕口令吧？不过这很重要，一般到了A级以上才可以。所以呢你们现在掌握前者就好了啦！那么下面告诉我你们的系统是什么，顺便展示一下你们所能发出的气，嘛，向我攻击就可以，然后我就会分别为你们定出专门的修炼方式。」
四人再次沉默了一会，随后晓风第一个站了出来。
「呃，那就我先来吧……我应该是风——」晓风说着使出全力向前伸了伸手，一阵一人多高的淡绿色旋风扑向了杰，可杰根本没有作出任何防御的姿态，任凭旋风席卷而来。
「嗯——」旋风缠卷一阵后就消失了，并没有对杰造成任何伤害，「嘛，对于一个F级的能力者还算不错的哈，可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远远不够，远远不够，而且气太分散了，能量不集中，那……从现在开始，你试着将气凝聚成风刃，嗯，所以说——去砍柴！」
「啥？」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晓风表示很不满。
「咳咳，」杰伸出了食指，大概是「第一条」的意思，「不要忘了我的规矩，快去！夜晚的篝火就交给你了！」
晓风无奈地垂着肩走开了，杰随即转向了空炎。
「到我了吗……？」空炎没什么底气地说，正准备随便放一招就算了，却被杰看出了端倪。
「哈哈哈！这还是那个脾气暴躁古灵精怪的小空炎吗？拿出点自信来！」
「不许加小！」
「哈哈，这才像点样子吗，这样好了，你要是能伤到我一点，我就不叫你小了，怎么样哈？」杰用起了激将法。
「好哇！你等着！」空炎咬着牙说，而且在攥着拳积蓄着力量，不知是愤怒还是积蓄力量的原因，空炎的全身都在冒着火苗。
「哈哈哈哈哈，我好怕啊！快来吧！小空炎！」杰的话立刻激起了空炎的不满，同时招来了赤红色的火焰。
「唔……」杰闭眼感受着火焰的炙烤，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的大餐，在火焰消失后较为满意地说，「哈哈，很好！比你弟强多了，力度差不多了，几乎可以说已经超过F了呢！不过可惜啊——我还是没有受伤呢！」
「哼哼哼……那可未必呢！」空炎自信满满地指了指杰的左衣角上不到一平方厘米的焦痕。
「哈哈哈哈！这样的话的确算伤到我了呢！嗯，现在你的问题就是不能持久，所以今天一晚要用你的火焰代替篝火，嗯，就这样了。不过还真是可惜了我的衣服啊——你要赔我一件！」杰故作惋惜地抚摸着十分破烂的衣角。
「喂！死老头子！才破了这么一丁点你就找我赔？还是这么破的衣服！再说了，我就是赔也没钱啊！」
「所以说我以后还是要叫你小空炎喽！哈哈，点火去！」杰耍赖道。
「你这个————哼！」空炎瞪了杰一会，没多说什么就走开了。
「呐呐，下面就是你了哦，子琦！」
「唔…………嗯！」子琦仿佛在考虑什么，随后又下定了决心一般。
「我和母亲一样……都是水系统的魔法师……虽然母亲的水魔法令我引以为傲，可是……」说着一道水柱便晃晃悠悠地冲向了杰，不过奇怪的事再次发生，水柱还没有到达杰的身体，便突然消失了。
「……」杰拄着下巴沉默了一阵，明显以安慰的语调说，「呵呵 ，没什么，人难免都会有失误嘛！别说是子琦，就是我有时也未必能特别顺利哈！」
「唔……不是失误……几乎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子琦以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腔调，极其失落地说。
「啊，那个那个那个，其实……啊啊，烦死了！别哭啊！」杰十分困扰地搔着头发。
「好啦，子琦，虽然现在也许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不过这不代表永远哦。有很多能力者一开始都是这样，随着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而且听诸葛晓风说你不是精通医术吗？就这一点很多人都不能做到呢！」一旁的雨晴温柔地安慰道。
「是吗……」子琦揉了揉眼睛。
「哈哈，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交给你们女生好哈！」杰舒了一口气。
雨晴突然转头瞪了杰一眼。
「呃……那个，这样的话子琦就去锻炼下持久力吧哈！嗯，去注满桶里的水吧！」
「嗯……是……」子琦拭干了眼角的泪珠。
「那好，既然你们短期的修炼内容都结束了，那……」
「杰——先——生——还有我呢，您忘了吗？」雨晴突然打断了杰说道。
「啊——」杰伏到了雨晴的耳边小声地说，「喂，你还用吗……」
可是一听到雨晴也要测试，晓风和空炎都好奇地凑了过来，刚刚准备离开的子琦也折回来了。
「不是都答应雨晴和我们一同修炼了吗？那就让他试一试嘛。」晓风劝道。
「呵呵，谢谢你啦——晓……风……」
「呃，直接叫我的名字还有点不好意思呢……不过看头发的话，雨晴也是风系统的吧？」
「呵呵，是呢，那我就开始了哦——」
「哈哈哈，那就来吧哈！」杰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
「哈！」雨晴仿佛用尽了全力一般，但是众人面前只出现了不到一米的小型银白色旋风，有气无力地向前运动着，「哎呀，看来我还是很弱呢……」
「SSS的风上叠加了SSS的光……靠！会死人的！」杰暗想，吞了一口口水，做出了防御的姿态，但是因为不能让晓风等人注意到，所以防御措施并不完全。
奇怪的是，雨晴的银色旋风在碰到杰身体的瞬间就消失了，杰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身上好像并没有受伤，四人都笑了起来，不过雨晴的笑是与众不同的。
「唔咳……」本以为没事了的杰突然感到一股液体从嗓子眼涌了上来，为了不让其他人觉察到，杰拼命将血咽了回去，努力地说，「呵呵……雨晴小姐的风……需要进一步强化力量，那……今天不早了……都睡吧……」
杰说完便倒在了稻草上，闭上双目，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