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块糕 人类这种家伙有几个好东西？
“血，血，……”躺在血泊中不断痛苦求救的error，扯下的右臂没有像之前的伤口一样自动愈合，咬破的颈动脉还在不断涌出鲜红的血，不断缩小的身体此刻已经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大小。
“会 死 的”Zion混乱的大脑中这三个字像不详的黑影一样挥之不去。
Alice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按着键盘，不久便从手机中传出发信成功的提示音，Alice合上手机，示意现在除了等待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Zion想要痛扁一遍没用的自己，在这种时候，自己只能 听着这个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挣扎声，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
“啊————”Error突然睁大双眼极其痛苦地叫出了声，随即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痛苦的喘息。之前看到Error受伤的那种不可明喻的感觉又涌现在自己的胸中。
“Alice小姐，呐，Alice小姐，你们不是吸血鬼么，不是连我这种死人都可以起死回生地救回的吸血鬼么，为什么现在却看着她如此痛苦却一点事情也不做啊，呐！呐！！” Zion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自己也知道自己在乱发脾气。
“啪——”回答自己的是sine响亮的一个耳光。
“主人也是想要帮助Error前辈的，可是现在除了等没有其他的办法啊！而且保护好主人是作为灵仆的你的责任！”sine橙红色双眼里闪耀着气愤的火焰，Alice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呜噢，我不应该责备Zion的，毕竟Zion在昨天晚上刚刚成为灵仆而已……”sine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耳朵下垂着表示歉意。
“不……”Zion耸拉着脑袋摇了摇头，“是我的错，但是……她只是要血而已，难道我们就不能给她我们的血么，用我的就可以了啊……”
“不行！无论是身为吸血鬼的主人，还是身为灵仆的我们都无法给予error前辈所想要的血。吸血鬼之间的血是无法相容的，如果吸食了同伴的血后会有99.9%可能性会发生‘血战’即相当于人类输入了与自己血型不相符的血一样，后果非常严重！而我们灵仆身体中的血液是主人从自身分出而赐予我们的属于主人的特定的吸血鬼的血，所以也不行。”sine摇了摇头，向Zion解释道。
“等等，我不是error的灵仆么，也就是说我身体里的血是error给我的，那就把这部分血还给她啊，我反正本来就是应该要死的人啊……”Zion自以为找到了突破口，但sine阴郁的表情告诉他这又是一条死路。
“Zion的身体是特殊的，你的身体是‘裂夜黑猫’的，也就是原来的第三席伊吹八千代大人的灵仆，所以说你身体中的血并不是error前辈的而是伊吹八千代大人的，error前辈只是用她自己的血将你的灵魂固定在这身体上而已，这部分血是无法取回的。”
八千代，又是这个名字，可恶，为什么这么麻烦，不对，最最麻烦的是没用的自己，Zion像是气急败坏的小孩子只能用拳头去砸坚硬的土地。
Alice泛着红光的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sine橙红色的双眸中除了令人丧气的无奈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低垂的耳朵再次告诉Zion现在除了等待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
Error此刻已经虚弱的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连喊痛也无法进行了，充斥着令人作恶的腥甜味道的黑夜，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error愈发艰难地喘息声。
“来了！”sine的狼耳抖了两下忽然竖起，Zion由于变成猫，听力倍增也听到了向这边不断靠近的声音。
“是车子么？”不一会儿，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证实了Zion的猜想，刺眼的车灯使Zion琥珀色的眸子瞳孔急剧收缩，本能性地把头转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出现在大家面前，随着开门声，走出一个医生模样的男子。
“呜噜~”sine一声低鸣，便垂着耳朵，躲到了Alice的背后，红色的尾巴由于害怕而藏在大腿间。
Sine怎么了，难道是非常可怕的男人么？连这么强的sine也害怕。Zion不知为何也开始有些紧张。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在白色的灯光映衬下苍白得似乎透着寒气，漆黑的眼珠像两个黑色的无底洞一样让人一阵心寒，没有表情的脸不同于Alice，给人留下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
“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时间也没有过，完事后记得要兑现自己的承诺。”锐利的眼睛瞟了一下倒在血泊中残喘的error，“哼，难怪要我在五分钟内赶来了，看来确实很紧急么，”像刀子一样的眼神扫过Zion，露出不快的神色“新人么，你们的队伍还真是越来越庞大了啊，捅的篓子也越来越大了（指error受伤的事），所以说你们这些非人物种真是麻烦。总之快点完事，我可不像你们这种老不死那样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
Alice为了表示对男人的感谢，向他微微地鞠了一躬，可对方不屑地转过头，只顾打开车后箱，“少学我们人类来这一套，再说我也不是日本人。”
Zion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没有好感，也许是因为男人那在贬低他们（现在Zion也不是人类了）的口气让他觉得很不爽，“只是一个人类而已，竟然这么拽！”Zion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曾经也是人类的事实，在心里暗骂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同类。
男人从车后备箱中搬出一个铁笼，铁笼里装着的是一个人类！——一丝不挂地蜷缩在笼子中，金色的长发垂在腰际，水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明所以的恐惧，因为害怕整个人在冰冷的铁笼中瑟瑟发抖，简直就像是将要被屠宰的羊羔一样，让人不禁对她产生怜悯的之情。
“等等，Alice小姐，难道说要用这个孩子来……”Zion指着笼子中的少女问道，也许发现有人在同情自己，少女抬起头望着Zion，水蓝色的眼睛像含着泪一样闪闪发光，不知为何这双眼睛Zion似乎很熟悉，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但总觉得那眼神中似乎还少了点什么，想再仔细想想自己脑中能回忆出的东西却发现那里是一片空白。
Alice手机上的屏幕上的是一道残酷的选择题——
“要么牺牲这个克隆人救error，要么就牺牲error来保全这个可怜的克隆孩子。时间不多了，小Zion。”Zion紧闭了双唇，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error又看了看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克隆少女，毫无疑问自己选择了前一项，心里隐隐地作痛。
Alice叫男人打开笼子的门，自己爬进了笼子中，原本狭小的笼子此刻容纳着两位少女更显狭小，少女见到有陌生人靠近自己，拼命地往后缩。
Alice用手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用Zion他们听不到的声音在少女的耳边说“乖孩子，对不起了，我会尽量让你觉得轻松点的。”猩红的舌头开始舔舐着少女裸露在黑夜中的脖颈，像打针前用酒精棉花消毒一样。
Alice不知何时长出来露着寒气的獠牙，准确地咬中少女的颈动脉，“唔~”牙齿刺破皮肉的痛苦使女孩发出了一声痛吟，全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尽，原本环抱在前的双臂垂了下来，露出了丰腴的胸脯，Alice双眼的越发红艳了，少女脸上已经没有痛苦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沉醉在极致快感中的表情，两颊绯红，并不断发出像女人**一样的呻吟声，原本只是Alice抱着少女，而此刻却主动地抱着Alice的腰，用自己的胸部不断蹭着Alice的身体。乍看之下简直像是重口味的色情片，但从脖子那边传来的咕哝咕哝的吸食血液的声音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Sine在整个过程中都捂着自己的耳朵，紧闭着双眼不去看主人此刻在做的事情，Zion也将头转过去，只有刚才的男人用像研究化学反应过程一样不带任何附加感情的眼神紧紧地注视着整个过程的发生。
“因为血液减少导致缺氧而引起的快感么，真是难看啊，非人类的物种在死的时候也是这一幅可耻的样子啊。”
Zion几乎想要冲过去将那个悠然倚着车门抽烟的男人狠狠揍一顿，但他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为的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error才能得救，“所以说，非人类又怎么了啊！”
男人把注意力转向向自己挑战的Zion，Zion仍是低着头，但原本坐在error身边的腿此刻站了起来，“很不爽啊，很不爽啊，什么非人类很麻烦什么非人类可耻的，难道人类就一切都好了么？呐，我之前也是人类，但就是所谓的同伴人类把我随随便便地仍在了垃圾回收站，人类会在下着暴雨的黑夜里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徒手挖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土么？人类会为了你全身负伤还问被保护的自己“没事吧”么？人类会为了牺牲自己的一条胳膊甚至是一条命来救一个在半个小时前还骂她“少白头”的人么？我啊，看你非常不爽啊……”
男人没有拿出话来反驳Zion，只是深深地吸了口烟，那种彻底不过地轻视，让Zion实在忍受不了怒气，不顾一切地向男人奔去，“砰————”一声枪响使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一颗子弹就在刚才不偏不倚地恰好掠过Zion的脸颊，现在脸颊似乎还能感觉到子弹掠过时快速流动的空气的触感。
男人举着枪，刘海的遮掩下露出的单眼是让Zion整个身心都冻结的寒气，“不要靠近我，你们这些上帝所创造的败类！”声音并不响，但却十分有力。
Sine拉了拉Zion的手，摇头示意他算了。
Alice已经从笼中走了出来，此刻笼子里只剩下一具一动不动的身体，Alice头也不回径直向error走去，俯下身子用自己的獠牙轻轻咬破error的左手腕，将刚刚夺来的生命注入error的静脉中。Error原本的伤口开始渐渐愈合，右臂也很快再生成了，不到三分钟error除了身上有些脏以外完全看不出受了任何伤。
男人踩灭了香烟，将装有克隆少女尸体的笼子搬回后备箱，只留下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不要忘记你的承诺，Alice.ALISA。”便风也似地走了。
Error已经脱离危险了，但Zion得心情却怎么也不能轻松起来，脑子里满是少女无辜的眼神和男人那令人火大的话语，难道error他们在这生活着的数百年中一直在做这种吸食他人生命这样的事么。
“Zion，等error醒来后，不要跟她提起刚才那个克隆少女的事情，error无法忍受任何人类为自己而死，就算刚才死的只是一个克隆人并不能算是人类。总之之后你就说是沈沛城给她及时送来了一年份的人造血才使她脱离危险的。”Alice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沈沛城？！”这三个字像针一样刺进了Zion的大脑，不知道为何自己对这个名字有种想要置之死地的恨意，“沈沛城？总觉得以前认识他，这种不快的感觉是什么，恨意么？刚才的男人就是沈沛城么？”Zion在默默地思索着，但已经一片空白的记忆不能带给他任何提示。
这个时候，Alice突然坐在了地上，眼泪倾泻而出，一开一合的嘴巴没有声音的重复着一个词——“对 不 起”
Zion缄默了，也许自己闯入的故事并不只是吐吐槽露露内裤那样简单，这一定是一个相当糟糕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