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个都是傲娇这恋爱怎么谈?
糟糕倒叙 舌头虽然在嘴里但是不能吃
距现在约六百年前,耶路撒冷的一座教堂中,银烛台上的烛光在这寒冷的石质建筑中瑟瑟发抖。在这善男信女沉浸于梦神怀抱的深夜,整个教堂只有那可怜的烛光,在神子脚下祈祷。
耶稣雕像左侧的石墙的木桶突然自动向旁边移开了,露出了一个洞。一只伤痕累累的小手从洞外将一个包裹推进教堂中,接下来是手的主人,一个蓬头垢面穿着满身补丁夹袄的男孩,熟练地从那不大不小的洞中钻进了这座并不比外面温暖多少的教堂里。
男孩踮起脚尖,屏着呼吸探头探脑环顾四周,确认教堂中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后,脸上警惕的表情松懈了些,瘦弱的肩膀也像松了口气一样微微下垂,转过身用刚才的木桶将洞口遮蔽起来。
几乎在一年中,男孩就靠这秘密通道爬进这座石质教堂中,下雨天用来躲雨,肚子饿的时候偷些做弥撒用的食物,晚上便进来睡觉……夏天一切都还算称心如意,可到了寒冷的冬天情况就有些不容乐观了,因为这石质教堂和外面几乎一样冷,惟一能安慰的是虽然温度相近但至少能挡住那该死的寒风了。
男孩不是信徒,作为一个一出生就被上帝带走双亲的孤儿是不可能再相信上帝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幸福的。每次从食品店中偷了面包拼命地奔跑,被逮住后大人的一顿毒骂狠打是免不了的。和同龄人玩耍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母亲会拉着他们白嫩干净的手,用嫌恶的表情说道“走,别和这种肮脏的孩子在一起!”
这样的生活造就了男孩乖戾孤僻的性格,一直独来独往地在这座神所眷恋的城市——耶路撒冷像个幽灵一样地漂泊。
渐渐他跑得更快了,能偷到更多的面包了,渐渐他可以向那些扔自己石头的孩子单挑了,当然,三对一还是会被训得很惨,但他总是会握紧自己伤痕累累的拳头,充满自信地说道“没事,等我再长大些就会变得更强大了!”
看到父母牵着孩子的手去做弥撒,自己也会产生羡慕和伤感的情绪。偶尔看到那些大人也好,小孩也好,跪在地上,向耶稣的石像祈祷,他都会像泄愤一样不客气地骂上一句,“真是的,那种干瘪的大叔有什么好拜的,一群无头苍蝇!”当然是在心里骂,骂给自己听,否则被听到了可能要被拉到忏悔室中,搞不好还要绑在十字架上当做异端烧死呢!
样子也不记得的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是一条银质的十字架项链,好几次思忖着是否要把它卖掉换几个钱,但都放弃了。天晴的秋天会躺在杏树下,把它拿在手中,看着它在阳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用手指触摸着十字架上刻着的希伯来文,想象着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他相信自己能顽强地活到现在,其原因是这条随身携带的项链上父母的保佑。
发过誓绝不对从自己身边把父母带走的上帝做任何祈求的男孩,现在却抱着刚才的包裹,跪在冰冷的耶稣石像前。
仿佛耶稣在质问他为何突然违背誓约了一样,男孩别过脸去,像是在和一个活人闹别扭一样,“别误会了,你这个干瘪的老头,我并不是在为自己祈求什么,而是为了这可怜的孩子,你讨厌我就算了,反正我也讨厌你,但是这孩子我希望你不要讨厌它,你还是帮帮它吧。”
包裹自己动了起来,一直沾着血迹的小爪子从包裹中伸了出来,“啊~你醒了么?”男孩掀开包裹,一只幼狮在男孩的怀里痛苦地低鸣了几声。
狮子是男孩在林子中偷果子时捡到的,当时已经虚弱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身上全是被野兽抓伤的痕迹,左眼出一条长约十公分的伤痕使这只幼小的狮子永远失去了左眼的光明,那满身是伤却还是一副自负的模样不知为何和死也不求上帝的自己有些相像,也许就是那眼神使男孩将这只幼狮带到了这座教堂中,把它当做自己的稀有的不能失去的同伴一样而希望它能活下去。
男孩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将自己脖子里的十字架项链取了下来,小心地避过狮子身上的伤口套在了它的脖子上,像在询问男孩这样做的原因,狮子虚弱地半睁着仅剩下的右眼抖抖圆圆的耳朵望着烛光下男孩的脸。
“没事的,我已经足够强了,就算没有爸爸妈妈的保护我也能照顾自己了,所以这份保护就给你了。”男孩擦了擦鼻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仿佛这头狮子真能听懂自己的话一样,男孩给了狮子一个笑容,蓝色眼睛里闪耀着如同夏日阳光般温暖的光芒。
“啊~可恶,那些无头苍蝇是怎么做弥撒的?这样?还是这样?好像都不对”男孩正纠结着做弥撒时的正确动作,突然头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呵呵,耶路撒冷被上帝嫌弃的坏孩子也在学大人向上帝祈祷么?”
男孩惊吓得倒退了一步,抬头望去,耶稣的石像上,一个有着蓬松短发的银发男子,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做着像小丑一样夸张地笑容,血红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男孩,似乎把男孩所有的心思都看透一样。
男孩讨厌这种像看透一切的眼光,仰视着这个两脚趴开坐在耶稣肩头的男子,虽然自己讨厌那座石像,但从未做过像这个男子一样把耶稣置于自己胯下这样无礼的事,也许流淌在自己身体里那崇敬上帝的犹太祖先的血使他对耶稣上帝什么的保有最起码的敬畏。
“你是谁?”惊讶过去后,男孩头脑开始清醒,抱起幼狮警戒地望着莫名出现的男子。
“呵呵,我是谁?对啊,这个问题问的好啊,呵呵?我是谁?”男子笑着让人怀疑他是否有些精神不正常,那没心没肺肆意的笑戛然而止,男子从耶稣石像上跳了下来,也许本想做一个比较帅气的落地动作,却在最后关头踩空了脚,四脚朝天落在男孩面前。
“啊,痛!”男子摸着屁股,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呵呵,我不是运动型的所以那种华丽的运动系登场方式对我还是有些勉强的,呵呵……”
男孩完全搞不懂眼前这个突然冒出的精神有点不正常的男子,穿着白色的一套长风衣,无论长相还是衣着都不像是本地人。
疑问并没有解决,从耶稣像后面的阴影后又走出了另一个人,“二哥啊,你就不能以正常的方式登场么?这样实在太丢人了!”
这次出现的是一个年纪约十九左右的少女,几乎拖地的银发用红色的缎带系成松松垮垮的马尾垂在脑后,使整个头发像一根巨大的松鼠尾巴,和男子一样的血红色的特别瞳色在烛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纤弱的身体上穿着复杂宽大的红白相间的和服,像日本神社里的巫女。这么漂亮的人男孩还是第一次见到。
少女投给男孩一个温柔的笑脸,以示突然打扰的抱歉,男孩觉得那些宗教雕像里的天使都没有眼前的少女美丽,望着她的笑容不知不觉有些出神了。
“对不起,我是Alisa,这个脑子有点不正常的男人是我的二哥Holic,突然这样出现是不是打扰你了。”
那美丽的笑容反倒使男孩不好意思起来,“不,不请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名为holic的男子吐着舌头,正弯着腰向男孩怀里的幼狮做鬼脸,听到男孩这样说,将头转向男孩,用手将自己的嘴扯向两边,两只红眼珠像上翻露出惨白的眼白,吐着猩红的舌头,诡异的呵呵笑了起来。
男孩不禁退了一步,名为Alisa的少女不知何时搬来一块砖头往Holic头上砸去,男子的牙齿受力下咬,伸在嘴外的舌头来不及缩回去,被自己的牙齿硬生生地咬断,伤口处的血溅到了男孩的脸上。
“啊!!”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吓得脸色惨白,自己脚边的那根舌头还流着血抽搐着。
Alisa吐了吐舌头,敲了敲自己头,笑道;“对不起,是我的错,吓到你了。”现在少女美丽的笑容在男孩眼里看来只剩下恐怖的印象。
Holic嘴里不停地淌着血,却在向Alisa苦笑,似乎在责备自己的妹妹对哥哥刚才的暴行,随即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舌头,将那红色的肉块高高举起,仰着头放入张开着嘴中,像平常人吃东西一样咬着自己的舌头,还不时从嘴里传来“咕嗞咕嗞”的声音。
男孩此时已经吓得不敢动弹了,坐在冰冷的地上也没有觉得冷,只是呆呆地张着嘴看着男子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演。
男子将嘴里的血肉咽下喉头,突然又从嘴里伸出一根完好的舌头,像是在检查新生舌头是否完好一样男子血红色的眼珠下移向伸长舌头撇了一眼,发现一切正常,又将舌头重新缩回嘴中。
“呵呵,舌头长在嘴里,所以我不小心把它当吃的吞下去了,呵呵呵,这个冷笑话好好笑啊。”
一阵寒风吹过,少女Alisa翻了他一个白眼,“二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你还能再变态恶心点么?”
Holic突然很夸张地打了个嗝,用那像小丑一样的笑脸说道,“呵呵,自己的肉果然没有牛肉好吃啊,原来我连牛都不如啊,呵呵……啊!对了Alisa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二哥呢?这是第几根舌头了,小心我去大哥那告你的状哦~啊拉啊拉,瞧把这小可爱吓得。”
Holic笑着蹲下身来,摸了摸男孩的头,用诡异的声音说道——
“吾等来自锡安帝国,恭喜你被大哥选中,称为永生之族的第六席担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