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作者:空之彼方 更新时间:2010/7/12 2:54:35 字数:0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睁开双眼,扑面而来的是未能挣脱的困倦,以及混杂在灿烂光晕里的迷茫。

孩子们在身旁欢笑嬉闹,远远传来嘈杂的施工声,梅雨季特有的闷湿紧紧包裹着身体,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对他来说,这是一年之中最难熬的时节。

好在温度方面还不算危险,这时节去冰塔,似乎还嫌早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摸着湿漉漉的绷带,直到绷带的彼端传来安心的触感,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长椅上坐了起来。

“大哥哥,再给我说一个故事吧?”小女孩跑到他的面前,抱着一束不知从哪采来的花。

“下次吧,艾尔达,今天的牙膏挤完了。”

叶流水摸摸小女孩的脑袋,睡意朦胧的脸上露出微笑。

艾尔达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花束塞进他的怀里。

“那好吧,要言而有信喔。”

说话中夹着他教给她的词儿,她露出一口尚未长全的牙齿羞涩地笑笑,随即转身跑开,重新加入到她的伙伴之中。

看着那些无忧无虑的身影在近旁嬉闹追逐的样子,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忧郁。他也曾享有那样的时光,从时间上来看,并没有过去很久。

适才的那个梦如同泡沫一般,在现实与意识之间渐渐模糊了,他依然坐在那里,不知是该干脆地起身离开,还是再待一会。

“如果没有记忆的话,我只是一个无名的浪人,有谁在记忆的彼端追寻着我,那眼神是依恋还是憎恨……”

对于自由港克里帕的人们而言,艾尔帕尼亚的剧本家叶无名,就像英国的剧本家莎士比亚那样,只是一个光辉但却遥远的迷梦。三两句呓语般的对白,偶尔被闷骚的文艺青年半桶水翻来覆去引述,但也仅限于如此而已。

但对流水来说那个人的意义却远不是这类闲扯磨牙的程度。

叶无名是他的父亲。

自他懂事时开始,便没留下什么印象的父亲,只是再三地在他的同一个梦中出现。漫长而不知有何含义的背影,以及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从童年时开始便搅得他不得安睡。没有一次从梦中醒来,他能够回忆起父亲的相貌,他能够记住的只是那件破旧的黑色斗篷,少了两个手指的右手,以及那句一成不变,却从未理解的对白。

梦如恶戏,然而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连相貌都不记得,未免说不过去。小养育他的姑姑叶无铭倒是不以为然:“那小子?我可没有留下他的照片……反正,你只需记得自己身上也流着那种恶心的,名为‘不告而别’的血就够了。”

叶无铭和叶无名(这两个名字真是像得纠结)是异卵双胞胎,他们身上流的血,至少有一半是相同的。然而,他们不但长得一点不像,而且感情极差。

而今他十四岁,在克里帕的草野中学就读初中二年级。原本处于“看什么都不顺眼,热情奔放却又一事无成”的年纪,但在他的眼里,世上那些看不顺眼的事情,至多不过是一句笑谈,除此之外再无意义。他只求懒散地度过每一天,试着找出自己的活法。

流水拉起临街的卷帘门,把被露水洇湿的看板擦了又擦,又加上一块写上多国语言的“小心地滑”,这才打开店门,伸了个懒腰。

身后空无一人,和往常一样空荡荡的店,只有午间的限时特卖要热闹一些。

“哟,刚刚好呢。”

主厨老萨总挑在他开店的瞬间进来,就像算好了一般,得意地露出一口白牙。

流水没有心情嘲笑他黑漆漆的皮肤,总是睡不饱的他打了个呵欠,算是招呼。

老萨照着他没有绷带的那条胳膊拍了拍,力道令他一阵麻痹。然后他嗬嗬地笑着,半转身夸张地挤进狭小的厨房,带着早已计划好的夸张表情打开冰箱:“鸡蛋没了!鸡胸脯肉也没了!”

“我去买。”流水早料到会是这样。因为生意冷淡的关系,无铭早已默许老萨往家里偷捎些快过期的材料。不知是否因为最近无铭不在让他胆子壮了点,他的早饭变得丰盛起来。

你就不能带点水产回家么。

如果是姑姑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这样吐槽的吧。她就是这样小气的人。

不过流水并不介意老萨的滑头,在这种港口城市待的时间长了,任谁也没法满足于天天都吃得到的海鲜吧。

叶家经营的小餐馆附近大半条街的地皮都属于他的姑姑,餐馆的隔壁租给了一户姓耶律的人家,经营的内容是水产品。无铭不止一次抱怨他们店里的水产品发出的腥味影响了自家的经营,但两家的关系私下依然十分不错。

恰好耶律家的女儿在拉开卷帘门:“等一下阿水,我和你一起去。”

耶律晴比他大上一岁,和他是名义上的同班同学,不知是不是她父亲的意思,平时她有事没事就凑过来搭讪。流水心里对邻家大叔的这种意图不太喜欢,但又无可奈何,无铭对这女孩可是满意得紧。

“阿水你听说了吗?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

“……什么?”

流水习惯性地眯起眼睛,日光晃得他一阵晕眩。

“吸血鬼啦,狼人啦,牛头怪啦,最近大家都闹翻天了,隔壁茶馆的许叔还说要提前退租呢。”

大约半个月前开始,克里帕地区发生了一系列的凶杀案件,被害人的死状十分离奇,皮肤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大块,露出里边的血管和内脏,而且只要一见了日光,尸体便逐渐化为灰烬。这些案件已经惊动了克里帕自由港的公民议会,迫于压力,本地警方加强了盘查。走在大街上就能感受到空气里的紧张气氛,甚至异国的圣路斯教廷。

“所以我说啦,前几天对街阿哲的店里来了几个教士,说不定那个杀人犯就在我们这附近呢。”

圣路斯教廷和世界上其他地区的大宗教不同,是以“世界”为信仰对象的科学教会,影响范围涵盖整个艾尔帕尼亚大陆。平日里流水对这种以科学为名义进行传教的行为十分不满,但在面对这种不可思议现象的时候,心里又不由得产生某种依赖感,毕竟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

“教士也喝酒?”

阿哲开的是酒馆,每月给叶家不少的租金,每年无铭生日还会送上一瓶好酒。不过他不仅是单身,还是个人妖……

“得啦,你是哪个年代的人,科学教又不是基督教,别说喝酒了,教士**都是可以的。”

“……那还算是宗教么。”流水摇摇头,这等挑战常识的存在,所幸没有每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说来也巧,叶家的两人恰好都是宿疾缠身,居然没有热心的宗教人士前来“传播福音”,他一直觉得“科学教会”的名头,只是骗骗外行人的程度而已。

“哼,人家还自称‘科学’呐,这点你怎么不吐槽。”

“是是。”流水唯唯,这女孩十分话多,如果一直这样陪着她东拉西扯慢慢走的话,上学就要迟到了。

-行间1-

“给,交换便当。”

午休时间,熟面孔的三人组,一副自己人的样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为首的自然是耶律晴,一向自视为大姐的她,不由分说地将流水的蔬菜便当拿去,换上她每天早晨固定要做的海鲜拌饭。

虽然开口说的是“给”,但却无视对方答不答应,先拿走了自己眼前那份。

“喔,又要减肥么?”流水忍不住眯起双眼,朝她的腰间瞄了一下。

这个动作换来一阵卡喉攻击:“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可以么?”

“又~要~减肥么?”

“……”

一阵欢乐的拳击,他的脸上留下红肿的印记。

“我说你这女人下手还真不留情面啊!说你胖怎么啦!居然还打脸!”流水捧着脸颊嚷嚷起来。

“哼,总比某个眯着眼睛笑得像狐狸还不忘毒舌的家伙好点。”

“那又怎样啦,你不是整天在我面前吐槽我身上的药味。”

“那好歹是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吧,你这种当面拆台是怎么回事啦!”

晴的死党A想要插话却不知从何入手,只好在旁边“啊哈哈”地笑着,死党B则是习惯了这副景象,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掌上电脑,小饭盒一如既往地绑在腰间,像是独特的饰品。

虽然是一如往常的景象,男生们还是纷纷瞪红了双眼,平日里积累的怨气开始聚集。

“喔喔,又是夫妻吵架么?”

“真幸福啊,叶流水你这家伙……”

“可不是嘛,三人后宫……你让我们这群光棍怎么活啦!”

和以往一样三两回合之后,闲杂人等就加入了失控的吐槽行列,班上变得热闹起来。

最终,四人组移驾学校教学楼的天台,远离气氛开始失控,即将转为暴力报复的嫉妒漩涡。

雨后的天台异常安静,四人花了不少时间才把淋了雨的长椅擦干净,午休的时间早已过了大半。

“都是你开口说些有的没的啦阿水!搞得我们要在这湿兮兮的地方吃午饭了。”晴气冲冲地坐在长椅上,任由学生制服变得皱巴巴的。

“好了啦小晴,这里至少很安静,你没见大家看小叶的眼神都像要杀人似的。”晴的死党A在一旁“啊哈哈”地笑着打起圆场。流水总是记不住她的名字,尽管如此,她依然自来熟地把流水当成自己人。

“阿晓你太宠他了!”

“无怪被吐槽是三人后宫,你们两位真是太亲切,一个是傲娇的青梅竹马,另一个活像溺爱弟弟的姐姐。”

一向寡言少语的死党B吐槽声刚落,毫无表情的脸颊便被向两边拉扯开来。

“谁傲娇了!”

“谁溺爱小叶了!人家的年纪可是比他小呢!喊声“哥哥”都不为过吧!”

“不吐槽后宫么……”脸颊被拉成长面团的死党B,一个可爱的女孩抱着掌上电脑喃喃。流水同样没记住她的名字,而她也绝少和流水闲聊,只是见面的时候偶尔会自然地一起行动,几乎不搭一语。

“三位……想表演群口相声的话,请不要每次都对我用暴力招呼可以么。”流水消灭掉海鲜拌饭,坐在一边揉着红肿的脸颊。

“你给我住口!”三人表情语气各异,不约而同地送上拳头招呼。

“我说,为什么是三拳?连平时几乎不理我的也来凑热闹么!”

-行间2-

莱斯利·阿里埃特坐在公园里,手表的玻璃面映出她战栗的模样,不知在战栗的是手腕还是脸颊。

酒瓶摇晃,陈年琼浆美妙地哼着歌儿,公园里空无一人,此刻全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她开始怀疑,前些日子那些神秘的死者,是否也体会过这样的心情。

荒唐!荒唐!荒唐!

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居然会被那个徽记给叫了出来!自己当年也不过是个带路的,凭什么要为这些陈年旧事埋单!

但是,她又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那部分期待,数年前的自己虽然九死一生,但毕竟曾经拥有过名为勇气的东西。而现在,自己只是个沉溺于酒色的所谓成功人士。

她怀念那份冒险的感觉,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拥有当年的冒险情怀了。当年那位“小小的冒险者”,今天的能力只够做个炮灰。

“你以为你曾经拥有过能力?”

莱斯利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双腿颤抖,她看向来者,眼神中透出早已陌生的绝望,甚至没有察觉对方已经成功地读取了自己的心声。

“你不是他们一起的!果然……新闻里提到的那些,都是你做的好事吧!”

“不必发抖,不会杀了你的,我只想问些问题。”

“你问我什么都没用的,骗子!”

来者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中,这装束似乎加剧了莱斯利的恐惧。然而气愤已经凌驾于恐惧之上,使得她的指控歇斯底里:“你调查到了什么程度?你究竟想要些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愿放过他?”

“冷静……冷静。”对方无奈地耸耸肩,将那徽章重新别在斗篷的纽扣位置。

“你……你搜了我的家!”莱斯利发现被自己放在家中的徽章居然出现在对方的手里,顿时明白了对方迟到的理由。

“看来我对你们估计有误,竟然宁愿死也不要那记号出现在死亡现场,真是可贵的友情。”

“不可能,我把这东西藏得很好,而且我也检查过了,根本没有追踪器的!”

“你大概误会了吧?我并不是‘科学那边’的人,那些人应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包括‘那个人’的事。”

莱斯利无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身披黑斗篷的少年,话语中有种独特的说服力。

但她的眼中依然带着深深的怀疑,既然不是科学方的人,为什么要找他?

“坐吧,我想我们还可以聊一会,这也是为了你我共同的利益。”少年率先地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像是要让对方安心,他有意指了指眼前的监视摄影机。

“你保证这一切不会被其他人……”莱斯利犹豫着,但那份谨慎最终徒劳无功。

“我保证。”他揽住莱斯利的手肘,瞳中闪动着奇特的光芒。

-行间3-

《新闻女主播化作干尸,连环杀人案还将继续?》

《监视器下并无人影,吸血鬼传说或可信》

耸人听闻的标题配上一直以来具有相似性的多起案件对比介绍,出现在克里帕时报地方新闻版块的头条。

“他们竟然没有让它上头版!就发生在我们居住的地方啊,那个公园你也去过的!”

少女带着被异常亲近的恐惧吓了一跳的表情,在流水的面前一蹦三尺高。

“田径队那帮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厉害,肯定找你去参加跳高项目。”在她面前冷静地吐槽的少年,眯缝着双眼露出微笑。

“但是很危险啊,要知道这次发生的地方就是你每天清晨都要去散步和打盹的那个公园!”

“是啊,就是因为这个。”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居然还能这么冷静。”

“我是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能这么冷静。今天一早我就看到那道封锁线,也被警察问过问题了,该惊讶的都惊讶完了。”

流水慢条斯理地笑着,仿佛那事儿不值一提:“而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不能让这消息上头版,引发恐慌怎么办?这是个心理暗示:事情虽然很严重,可还没到上头版的份儿。你明白了么?”

“哼,你总是有理,总之这几天不许早上去那里散步啦,免得半个月以后阿姨回来见不到你!”

流水无奈地耸耸肩:“那些死掉的人不都是深夜出门不归的么,我清早出去怎么啦,半条街的孩子上学之前都在那里玩呢。”

“得啦,我想真凶落网前我们这条街上的人都不会让孩子去那里了,你也乖乖待着的好,免得落单!”

“好吧,好吧。”

……

“本地某新闻电视台女主播莱斯利·阿里埃特今晨被发现陈尸于特莱津街(Terezain Street)与帕尔伦商店街(Pathelen Cluster)交界的一处公园内,虽然警方已经做好了精心的防射线准备,但日出之后尸体即化作尘土,高价购置的仪器设备最终无功而返。联系上月中旬至今的数起相似事件,死者的死状都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但据发现者称,莱斯利·阿里埃特的尸体状况良好,死因似与之前的数例不同。目前警方正布下天罗地网,谨防再发现类似事件。警方提示:单身女性、儿童与老人应与友人结伴出行,尽量避免于歹人有可乘之机。警方推荐如下数款防身利器:防狼喷雾、十字架、大蒜,以及耶律晴的腰带……唉呦。”

午休时间,流水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某位电视名主播的腔调念着报上的新闻,直到被站在一旁的少女敲了脑袋,这才被迫打断了表演。

“干嘛啦!”他作势发起怒来。

“从哪里开始瞎编的!你自己知道!”

“嘛嘛,小叶只是在开玩笑的啦,小晴。你再这样我要嫉妒咯。”死党A连忙插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这可是人命啊,这家伙居然还能开玩笑。这可是死了人哦!”晴愤愤地坐了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啦,晴这家伙居然会哭了,之前那么多起报道,也没见你哭过。”

“大概是因为那个主播,前些日子学校布置的调查报告作业就是在她帮忙下完成的。”死党B淡淡地解释道。

“……好吧,对不起。”流水的脸顿时蒙上了一层灰色,他简单地道了歉,便懒懒地走开了,原本就瘦削的身体仿佛又缩了一圈。

“……混蛋,再开这种玩笑的话我才不管你呢!”

晴赌气地坐着,脸色极不快活。

死党A目送流水离开,安慰地搭着她的肩膀:“怎么啦,我记得小叶一碰到有人死了就要硬开玩笑的,他莫非对这个很在意?”

“呃……嗯……”晴尚且哽咽着,眼神却如被窥到心事的慌张,躲避着对方的视线。

“你从来没提过呢,真是不拿我们当自己人,或许我们能帮你分担呢?”

“不可能的,晓。”晴尚未来得及回应,死党B便插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叶怕是不久于人世了。他因为怕大家太过在意,才故意如此高调玩笑的。”

“什么?!”死党A攥着死党B的肩膀,“不会吧,我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

“你忙着陪他们俩打情骂俏当然……”死党B话说到一半脸又被拉成了长条状。

“……”晴别过头去,没再搭理她们。

“呃,或许,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死党A怏怏地停下了打闹的动作。

的确,情况比她们想象的都要严重。

这一天深夜,流水象以往一样收拾着店面。

“别忙啦,反正明天又有得整理了。”老萨打着哈哈准备下班。

“拜托,你可不住这里啊,万一我姑姑刚好回来,看到店里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会挨怎样的训呢。”

“我留下来帮你清理好了。”老萨望着一片狼藉的店面挠着脑袋,虽说这家店生意清淡,但每天中午,店内的景象都会一下子变得非常可怕。

“别,我可不想明天一早醒来发现我们的主厨变成干尸,趁着天色还早,路人还多,赶快回家休息。”

“也对,那该死的猎奇杀人犯,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一说到生死问题,老萨就不开玩笑了。他的妻子久病没有工作,孩子还在上中学,全家靠他一人维持生计。

流水甩了甩包着绷带的右手以示自己没问题。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个比平时累些的夜晚而已,对老萨来说可不一样,他冒不起这个险。

然而,他依然没有料到,这会是他与老萨的最后一次相见。

-预言的行间-

终于回归本篇了,在其他衍生作品上绕了两年又回到原地,讲述这个魔王与幻想之刃的故事。

开头可能进展偏慢了一些,而且似乎给人一种老套展开的预感。我不妨小剧透一下好了,本作从头到尾就没有“正义的一方”,这是一个立场和疯狂程度不同的各方变态邪魔之间互相倾轧的故事,那些妖刀魔刀什么的只是拿来卖萌的而已,头三卷你完全见不到他们(P.S.本剧透仅仅提供吐槽功能,不具备剧情导读作用)。

好吧,女主是谁这类的问题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另外本作无男主,嗯(你们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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