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飞机上的酒吧,虽然是晚上9点过后了,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人。
在吧台那里,一个穿着灰色格子衬衫的少年独自坐在那里,虽然不停地摆弄这面前的一杯威士忌,但看他的样子并没有打算要喝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喝酒了啊?」
我在那个少年的旁边坐下,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给我来一杯和他一样的威士忌。」
我对吧台里的一位中年大叔随便点了一杯,不过,与我旁边的这个人不同,我可是真正会喝酒的人。在中国也没有喝酒的年龄限制,即使我还是未成年,对喝酒也没什么忌讳。
酗酒对人体虽说百害且无益,但是少量的饮酒还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我只是随便点了一杯,坐在这里而已,并没有要打算喝。」
天天仍然还是摆弄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威士忌,以极其冷淡的语气回答着。
「这是您要的爱尔兰威士忌。」
「啊,谢谢。」
威士忌很快就端了过来,虽然才喝了可乐,不过再喝点也没关系吧。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消沉么?」
我也和天天一样摆弄起了这杯威士忌,并没有一饮而尽的冲动。
酒这种东西,还是慢慢喝才能品味到其中的韵味啊。
「怎么可能。」
天天苦笑了一下,然后将酒杯靠近自己的嘴,稍稍抿了一小口,然后微微皱了一下眉梢。
以前就不会喝酒的他,总是被我们嘲笑还没长大之类的。就连平时被压迫的gentle也会乘着那个气氛来凑一下热闹,不过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那怎么回事呢?」
呲——
还是第一次喝威士忌呢,虽然主要成分都是乙醇,不过却和我以前所喝的酒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但要我说差别在哪里我也说不出来吧,毕竟我又不是专业的品酒师,也只能尝出不同而已。
「我刚才碰见了一个人。」
「哦?以前的恋人?」
「你开什么玩笑。」
「那是谁?」
「自己看吧。」
飞机上的酒吧都是这样冷清的么,不过却也能有一个安静喝酒的气氛。
视线在这个基本没什么人的酒吧扫荡着,在我们左后方有几个年轻男女在那边聊着,不过是几个外国人,应该不会是他们吧。
其实我并没有想出来究竟是看到了谁,能让天天感到如此的难过...
「!」
原来是这样,我居然忘记了,能让天天难过的只有那一个人。
在吧台最右边,刚才的那名吧台的大叔在一辆手推车上放上两瓶葡萄酒,随即那辆就缓缓往我们这边
移动,那辆手推车当然不是朝我们来的,所以就直接从我们背后推了过去。
「阿姨。」
在手推车刚好从我们背后经过时,天天却开口叫住了那辆手推车。
「阿...阿姨...我好象还没那么老的说。不不,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手推车的苦笑在一瞬间就变成了职业性的微笑。
「您可是已经是40岁的人了啊,就不要装了哦。」
我转过身去,笑着揭穿了手推车的谎言。
「诶~你们怎么会知道的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
「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手推车,不,是推着手推车的那名空姐立马就将话题转移了。
「我想问一下...」
天天的嘴里传出一种低沉的声音,「您有孩子么?」
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是还没能走出阴影吗?
应该不是,是愧疚吧,毕竟所有事都发生在他面前,他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有过哦。」
「!」*2
空姐的笑容变得有些干涩,不过却仍然挂在脸上。
「不过,我却没能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让他一出生就去往了另一个世界。就因为这样,丈夫也和我离了婚呢。」
「是吗...对不起,问到了你的伤心事。」
「不,没关系。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去工作了。」
「没事了,谢谢。」
说完手推车就离开了这个酒吧。
天天似乎脸上变得比刚才更加难看了,紧紧握着手里的酒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我并没有去理会他,在旁边享受着威士忌。
天天突然拿起酒杯将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将只剩下冰块的酒杯放在吧台上。
「这杯你请客。」
「喂喂,你太会打算盘了吧,一听可乐换一杯威士忌。」
他没有理会我的抱怨,头也没回的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哼...这家伙看样子是想通了啊。
在这种时候见到gentle的妈妈,他看样子多少还是不能保持冷静。
不过又有谁可以做到呢?
gentle从小是跟着自己的母亲生活,他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与他的母亲离婚并搬走了。虽然他的父亲每个月还是会寄来抚养费,但gentle的母亲依然还是努力的工作着,为了给他不输于其他人的幸福。
在以前高一的时候我和天天也时常会跑到gentle的家里去玩,因此也见过她的母亲不少次。
虽然是长辈,却很意外的和我们很合得来,尤其是在洗刷gentle这方面。所以gentle很不喜欢我们跑到他家去。
『你们会永远是朋友的吧。』
gentle的母亲每次在我们回家之前,总是会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一句话。
母亲担心着儿子。
母亲关爱着儿子。
母亲,却忘记了儿子。
是何等的悲哀。天天想到了这点,除了我们,不会再有人还记得那个邋遢的少年呢。不过,他也想到了gentle的母亲知道失去了自己人生唯一的支柱,她的人生将是没有任何色彩的吧。
就算被忘记了,他的母亲也不会难过,这也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吧。
不久后,手推车再次回到了这个昏暗的酒吧里。
因为人很少,所以也很安静。就这样,手推车的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逐渐增大,逐渐往我这边靠近。
「阿姨。」
这次是我叫住了那名空姐。
「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连我们也会被忘记啊,也对,毕竟作为我们和她的中间连锁的gentle的存在也已经消失了啊。
会被忘记也是正常的吧...
才怪!
「您刚才的意思是您的儿子从一生下来就是死婴,对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么。」
「你本来就没必要回答。如果gentle的存在消失了的话,作为普通人的您应该是完完全全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就连您怀过他的一点记忆也不可能会有。」
「......」
gentle的母亲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手紧紧的抓着手推车的横杆。
虽然这里光线昏暗,不过对于我这个暗之契约者来说和白天没有区别。
纤细的手臂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晚上10点,gentle的妈妈坐在了刚才天天坐着的那张凳子上,因为还在工作中,她没有点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撒谎了。」
旁边阴沉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细柔。
「没关系,你也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而已。」
坚强的母亲,究竟可以忍耐多久呢。悲伤,是不能久久压抑在心里的。总有一天,不是爆发出来,就是将人崩垮。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形,我仍然还是不知所措。
该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说才好?
「阿姨,你不是人类吧。」
为什么我会问出这个问题,我没能明白。
「嗯。按照人类的话来说就算是恶魔吧。」
恶魔...
还是这个称呼么。
『恶魔!怪物!』
『去死吧!』
『给我去死!』
红色花瓣胡乱地飘散...
「呜...」
「你怎么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种感觉再次袭遍全身,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想吐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我自己也不知道,但这种感觉,我认为不会持续太久,所以不会去在意。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那件事我什么也没有做到...」
那件事,再次被我提起。
朋友的死,我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做到。但我却无法在天天面前、在阿姨面前诉说自己的悲伤,我们都是一样的,一个失去了朋友,一个失去了儿子。
悲伤是不能拿来比较的,在他们面前痛苦着,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痛苦。但相反的,总要有人要承担起这些悲伤与黑暗,所以,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不是你什么都没能做到,是你已经做了你可以做的所有事情,所以没有必要再去做什么了。」
「这算是什么理由...」
「我也不知道,和你一样,该说什么我自己也是不清楚的啊。只是,不要太勉强自己了,也会有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
心里想的一下就被看穿了,我身边的『妈妈』,有时善解人意到令人害怕。
不过,心里却稍稍地感觉轻松了一点。
「那孩子呢,从小就就很内向,不太擅长与人相处呢。总是嘴上爱逞强。」
「却一次也没有说赢我。」
「也是呢。有时我也会洗刷他一下,他总会抱怨说我怎么会和小剑一样爱洗刷人呢。」
这样回忆着,想想以前的事情,沉浸着,会很快乐。但是这种快乐不会持续太久,是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阿姨,露出了为人母亲的笑容。
很美丽。
「其实他把你们看的是很重要的。」
「这个我知道。」
「所以...所以...」
阿姨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哽咽,她也是一直在忍耐着的吧,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没有母亲还可以若无其事的活下去。
「我不会为已经死去的人而停止自己的脚步,要是被这样无尽的回忆缠住的话,我将无法实现我的梦想。不过,我更不会忘记自己的挚友。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更不必担心gentle会被我们忘记。」
阿姨看着我,也许是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只是那样看着我。
然后,似乎是醒悟了一般,迅速擦掉了还未流下来的眼泪。
「小剑还是没变啊,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但是真的不要太勉强自己,不要积蓄太多的压力,」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承受多少我自己有把握,您不必太担心。」
「还有,天天他没有关系吧。」
「阿姨原来你是那么一个爱操心的人啊。」
「?」
「那个家伙比我要坚强许多,也比我看的要开。多亏您拙劣的演技,他早就已经释怀了。」
「诶~他已经知道我是装的吗?」
阿姨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声音也变回了那种平常那种俏皮的声调。
「谁叫你没有演戏的天赋呢~他怎么不拆穿我,害得我还在替他担心,想着他是不是还在难过呢。真的,我...」
阿姨停下了嘴里对天天的抱怨,诧异地盯着我。
「喝了吧。」
我将剩下的半杯威士忌递到了阿姨面前。
「刚才天天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喝下了一杯酒,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三个人一起喝过酒。所以就请您代替gentle喝下它吧。」
在中国,喝酒并没有年龄限制。所以朋友之间一起喝酒在中国算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因为天天从来不喝酒,所以在外面聚餐时我们都是喝的饮料。
酒,在中国是传递感情之物。
天天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将威士忌一饮而尽的吧。
阿姨接过酒杯,看着杯中褐色的透明的液体,就跟我刚才一样在摆弄着酒杯,迟迟没有喝下去。
「不行,我不能代替他。」
因为代替不了,这一点谁都知道。
「不过我还是将它喝了吧,就当是小剑请我喝酒好了。」
「随你。」
阿姨把杯中的液体全部灌进了嘴里,威士忌和啤酒不同,看阿姨的表情便知道了,这样一下喝下去感觉一定不怎么好吧,。
「其实啊,我今天将工作辞掉了,这是我最后的一次航班。」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人类,所以我打算回老家去看看。」
「在这里不也挺好的么。」
阿姨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本来就不是来这里悠闲的。你也许不知道吧,在12年前,我们被灭族了,所以我想回去看看,还有没有还活着的人。」
12年前?被灭族了?
是巧合?还是...
「梦魇?」
阿姨惊讶地看着我,漂亮的脸上似乎有了点恐惧。
「你怎么会知道?」
「略有所闻。」
被人类称之为恶魔的生物,有着明显的阶级划分。
除了统领所有恶魔的魔王以外,大致划分为两类,一类是没有理智只是按着本能行动的下级恶魔,也就是袭击了gentle的那一种类型;另一类就是有着明显自主意识和理智的上级恶魔。
在上级恶魔之中,又以力量的由强至弱分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恶魔四个等级。
不过在这样的划分之中,并不是就是下面的恶魔绝对服从上面的恶魔,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
不过,在第一恶魔之中,有着魔界的最强三个种族。
幻灭之『梦魇』。
支配之『死神』。
强袭之『不朽兵』。
不过就在12年前,『梦魇』一族从魔界里除名了,被同是最强的『不朽兵』一族给除名了。
「要再次建立起自己的地位么。」
「不会,反正因为我们的特性,要在人类这边生存很容易,所以我想的是在找到之后来到人类这边。」
的确,梦魇一族在人类这边算的上是非常美丽的一族,所以现在这个长相要求也十分重要的社会也能生存得容易一些。
但是,真亏阿姨说的出口...
「所以之后还要请小剑帮下忙呢。」
「这倒是没问题。对了...」
这个是...
「呜...」
「又怎么了?没事吧,小剑。」
这种厌恶的感觉...不会错。
「偷渡者。」
可恶,要是攻击了这架飞机可就出事了。还必须保证不被普通人知道,必须要抓紧时间。
「影幕。」
还好现在是晚上,稍微用下能力就可以改变飞机里面的视野,至少不会被飞机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情况。
「阿姨,你还是和平时一样工作,顺便告诉机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改变航线,让他正常行驶,
还有帮我们打开机舱,外面就交给我们。」
「嗯,知道了。」
「钱放在这里。」
将钱放在吧台上之后,我立即往包厢那边跑去。而阿姨直接跑去了驾驶室。
「zero。」
「已经知道了吧,那就跟着我走。」
「嗯。」
「知道了。」
「知道了。」
在回包厢的路上遇到了罗斯威尔他们,他们应该也知道了偷渡者在附近出现的情况。偷渡者的出现其实对契约者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现在处于一个乘客满载的飞机上。要是出了意外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当我到包厢时,其他人已经在包厢门外等着了,看样子是在等我来安排吧。
「情况我不再说明,现在罗莎莉和天天从舱门出去,你们的目标是排除出现的偷渡者,切记不要让它来到飞机这边。艾妮跟我一起去找到裂缝并且修复,其他人则是在飞机里保护乘客的安全。OK?」
「是。」*6
简单的分配后,我和艾妮、天天以及罗莎莉来到了舱门这里,当我们到的时候,阿姨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已经和机长说好了,你们小心点。」
「知道了。」
舱门快速地就被打开了,强烈的风立即就从外面冲了进来。虽然风很强,不过正因为是在几千米的高空上,我们才可以不用顾及被地上的人看见。
「走吧,罗莎莉。」
「嗯。」
天天带着罗莎莉直接就跳了出去,对于可以自由操纵风的天天来说,借助风力浮在空中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我们也走吧,裂缝大概在什么位置我已经知道了,直接过去吧。来,把手给我。」
「嗯。」
我拉着艾妮的手,自然地走出了机舱。即使不能操纵风,我却可以稍稍巧用一下能力自由地在空中行走。
咚——
从黑暗的云层那边迸出一道火光,并随之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了啊...那我也赶快做完收工吧。
我看看...裂缝的位置是在...
这里。
我右手往旁边用力一锤,漆黑的夜空就如同玻璃一般碎了,散落的碎片在空中划过,逐渐消失不见。
既然都已经没有直接出现在表面,应该已经是正在缩小吧。就算我不管,它自己也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的。不过,是出现在飞机的航线上,也不能置之不理。
「怎么样?」
艾妮在旁边问着我。
「啊,没问题,要是用尽全力的话,10分钟足够了。」
用尽全力也要花上十分钟,毕竟是在推动世界这个系统分离,用尽10分钟已经算是很短的了。要不是正在衰弱的裂缝的话,可能我今天晚上就回不去了。
嘛...开始吧。
脚下的夜空,如我脑海所想的一样,已经比周围更加黑暗更加深邃,并且还在不断的向外扩散着。慢慢地从我的脚底一直延伸到破碎的夜空里。
那些黑暗形如流水,映衬着皎洁的月光,如我所想的流动着。
修补裂缝其实并不需要很高的技巧,只是需要足以推动两个世界的力量而已。我也并不是在吹嘘自己的能力有多强,毕竟我也只不过是这个系统的组成部分而已,想要真正的推动世界也不过是一个空想。
接下来只用等待裂缝一点点的消失就结束了。
咚——
云层被强力的冲击吹散了,拉开了一望无际的黑色萤幕,一条像是西方神话里的龙的怪物立刻就呈现了出来。
虽然体型巨大,不过下级恶魔终究是下级恶魔,它的爪子根本就碰不到罗莎莉和天天一下。
罗莎莉双手前端燃起火红色的火焰,在夜空中划出两道游动的光线,和后面的新月的星空搭配的极其完美。在罗莎莉面前,这种下级恶魔根本不值得一提,不过现在她的火焰好像对那个怪物没起到什么作用。
看来罗莎莉是刻意减小了力量,那种火焰只是在激怒那个怪物而已。而天天也和罗莎莉一样,只是简单地带着她们两个的身体躲避那个怪物的攻击,并没有向它发起攻击。
若是从上来,就向上躲开;若是从背后来,绝不转身回避。只以最短的距离躲开攻击,并且可以在最紧张的时候控制力度反击。这两个人真是的,这又不是在训练。但也不坏,天天虽然也成为了契约者,不过关于使用契约这方面还是稍有欠缺,这样练习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我这边也才刚开始,就让他们好好玩会吧。
「那边怎么了?」
艾妮轻轻地问了一句,她和我不一样,没有超常的夜视能力,没办法看清那边的情况。
「这个拿去用吧,这样你就可以看到了。」
我递给艾妮一副黑框眼镜,是刚刚从这片黑暗中拿出来的。至于怎么做到的也不太好说明,反正我这个人有把东西放到黑夜或是影子这类东西里的习惯,因为很方便。
「这个是...zero的眼镜?」
「是啊,虽然我视力很好,不过在学校里还是会装装样子戴一副眼镜。那副眼镜就是以前我在学校里戴的,现在用契约稍稍改造了一下,就跟夜视眼镜和望远镜的合体版差不多,你将就用着吧。」
「哦。」
艾妮将那副眼镜戴了上去,应该也可以看到那里的情况了吧。不过话说回来,漂亮的人戴上什么都会变的更漂亮,的确是真理啊。
银色的头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再加上本来就很漂亮的漂亮的侧脸,无论怎么看还是会让人不停地称赞啊。
「这个眼镜可以给我吗?」
艾妮突然转过头来,金色的瞳孔隔着镜片盯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
「好啊,不过作为交换,笑一下吧~」
我无所谓地说出了这句带有调戏意味的话,但如果是艾妮的话,不仅不会注意到,还会稍微蹩一下嘴唇将视线移开。
对,就像现在这样。这就算是艾妮可爱的一面了吧。
「要的话就拿去吧,没关系的。」
嘛,就这样饶了她吧。
「对了,和大家相处的还不错吧。」
「嗯,很好。」
「那就不错啊,毕竟大家以后要在一起生活嘛。」
艾妮没有再回答我的话,只是静静望着天天那边。
其实除了天天以外,最晚来到这里的就是艾妮。最开始和谁都不是很亲近,不过因为艾妮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经过大家的努力现在终于能够和大家相处的融洽了。
毕竟大家都是好人,所以我才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能做到的却很少,唯有尽我的全力去做。即使很困难,即使也许终会有离别的那天,我依然会按照我自己所想的去做。
嗯,好像完了。
黑暗的水流再次涌现,反射着皎洁的月光回到了最初的源头。
「完了?」
「嗯。走吧。」
「嗯。」
啪——
两根手指用力一弹,传出一声脆响。破碎的夜空又一片一片归回原有的深邃与完整,重新吻合到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天和罗莎莉还在那里进行着操纵契约的训练,躲避,反击,如此重复。
从现在来看,天天同时带着两个人完美的躲过了所有攻击,作为基本功来说已经不错了啊。
不过,这种训练只能达到这种程度而已。
夜如黑镰,化为利器。将打破它的沉寂之物斩断。
从下往上,血色的液体喷涌而出,随着庞大的身躯落了下去。最后成为黑夜的一部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2
「你们两个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啊,该走了。」
罗莎莉和天天停止了动作,转过身来用相同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只是觉得太快解决了的话,你那边还没完,不就要无聊的等你了么,所以才稍微放慢了下节奏而已。」
「结果你们自己却了在了其中对吧。」
「你以为我们会像你一玩高兴了就忘事啊。」
「不是像,事实证明你们就是。」
「你在开什么玩笑。」
「抱歉我没开玩笑。好了,赶快回去飞机上吧,我们快到目的地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在飞机跑道上着陆啊。」
「那就可以走了吧。」
「走吧,」
之后没过多久,飞机顺利地在机场着陆了。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我们全员都在机场旁边的一家旅馆住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来到我所准备的那个新的家。
另外,阿姨在昨天晚上飞机着陆之后就与我道别了,现在,她大概已经回到了那边的世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