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鑫哥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阴沉着脸,不满的像我和鑫哥喊道。
嗯,这就是我和鑫哥传说中的师父,也就是小渔的爷爷,沈正老爷子。满头银发,神色端正,精神起来有时候连我和鑫哥都顶不住。表面上来看是一个有道德有节操有原则的,慈眉善目的老人。五岁的时候其实我也是怎么想的。
对他老人家的英伟形象彻底破碎,是我在拜师不久后。他老人家最先教我的不是《汤头歌》、《药性赋》之类的基础歌诀,而是手把手的教了我真宗的八极拳。不是那种上网就能搜到拳谱,讲解的那种。自带吐纳方法的那种。
当年稚嫩的我问他为什么学武,他老人家只是淡定的摆了摆手:“没什么,以前坑的人多了。怕他们来闹事,就只好培养一个打手。。。。哦不,是徒弟。。。。”
讲真的,当年没有马上叛出师门是我的错。
此后经年,我和鑫哥在被虐和被虐中艰难的成长了起来。我们曾无数次的幻想:应该不会更狠了吧?作为长辈的老爷子就会笑眯眯的打破我们的幻想。。。。。
所以,不管何时,我和鑫哥见到老爷子总会那么的胆颤几下。
“那啥,师父。我和小叶在谈一些事情,还是蛮重要的。你要不先回去,我们马上就好。”
沈正老眼一眯:“不会是你小子又要逞英雄吧?”
“额。。。。其实也不是。”然后鑫哥流着汗移开了视线。
“哼!记吃不记打。忘记我教你们处事原则了吗?”
““万事从心””我和鑫哥相当熟练的回答,然后在心底再一次的异口同声‘‘遇事就怂呗’’
“晓得还给我添乱子,赶紧滚回去睡觉。”
“那个,这事儿可能会波及到小冰她们----那个,我们两的学校边上好像又出现了那些不太讲底线的人。”
“那是你两该管的事情吗?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去去去---睡觉。”
看着快焉了吧唧的鑫哥,我赶忙出声:“那个师傅啊,冰姐还差几个月就18了,这阵子有点防范也是应该的吧。毕竟那个老道士说的还是蛮准的。”
“啧--”听着这话老爷子狠狠地咂了下舌“那个老东西啊。。。。好的不灵坏的灵。”
看了看面露喜色的鑫哥,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这个时代怎么出了你小子这个。。。。算了,说说吧。就当听评书。”
10分钟后---
“狗日养的,特么还有这样的败类。不用说,整,往死里整。谁敢当这种败类的靠山,老子就把那山给蹦了。。。。。”
看着比我们还热血的老爷子,我和鑫哥双双用手捂住了脸。““就知道会这个样子。””
我严重怀疑我的暴脾气和鑫哥的嫉恶如仇一定是在老爷子的熏陶下养成的。
该怎么说呢。其实他老人家的那套《认怂论》,的确是我们三人相互共勉的人生至理。前提是不要触犯底线。。。。。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和鑫哥到现在都没有摸清楚师父他的底线有多少条。大致的算下来倒是有:辱人妻女、贩毒贩人、带坏小孩子(划掉)。。。。。什么的。
我不知道老爷子他挡了多少人的财路,又是以怎样的心态活到这么大岁数。不过记得像过年过节的时候,大堂里总会摆满各种各样的礼品。每到那个时候老爷子一定会咧着缺牙的嘴,眯着眼笑的格外开心。然后拉着我和鑫哥,对着一个又的一个礼品回忆起他年轻时的壮举---虽然我们听得耳朵要长茧子,但看着他骄傲,臭屁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打扰他。
后来,我和鑫哥还是被灰溜溜的赶了回去。老爷子就叮嘱了一句:“别小心翼翼的,你们做的正事还怕个毛啊。事后就是老头我给人下跪找关系都可以。当老子的徒弟就要多点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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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八日,星期五
梨庭第一学校,八(3)班
我把脑袋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意图用着早自习下课后的一点点时间来补充自己那疲惫的精神。罪魁祸首当然是那天杀的物理作业,还有那两个精力过于旺盛的师徒。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扭头看了看同桌的妹子,不由的说道:“我说,于惠同学。您老人家能稍稍资助一下下我的作业吗?咱是实在受不了。”
于慧停下了奋笔疾书的手,捋了捋头发。扬起她那清秀的脸很淡定的说:“行啊,你拿什么东西换。我记得你那点零花钱还不够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学妹买零食吧。”
“日---”我默默地把头扭了回来,这特娘的是字字诛心啊。要不是看着你是班级前三,我实在惹不起,你等着瞧!
“哟---不会是生气了吧?你这肚量可太小了啊。”
我露着一个眼睛,没好气道:“我这叫心累。原本就糟心的日常生活,又让你扒拉出了一个更糟心的。”
“好啦,好啦。”她带着坏笑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这娃过得也是清苦。要姐姐给你一点作业去copy也不是不行,但我不能白干活不是吗?”
作为男人我该怎么回答?是卑尊屈膝的答应那些过分的要求,换的短暂的平静。还是装得很有尊严然后更加卑尊屈膝的答应呢。。。。。。
不,都不是。我默默地移开她的爪子,然后把手搭在了支棱着耳朵准备听戏的付岭的肩上:“茯苓鸡,帮兄弟一把。”
他转过身,推了推反光对的眼镜:“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
“懂。前两天我和鑫哥在老爷子的书库里找到了《三言两拍》的古文版。够不够?”
“这个---你也知道我的文言文水平。。。。”
“我从师兄宝库里搞来的亚洲无码五部。”
“成交。当兄弟的怎么能让你过着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呢。。。。”
听着他的答复,我朝着于慧露出了小人得意般的笑容。但看着她依旧笑意盈盈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有点打鼓。然后就听见我们的副,哦不,是付班长说:“我也想这么说。但无奈哥哥我也是有苦难言,身不由己。”
然后,他毕恭毕敬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录音笔递给于慧:“慧姐,你说的事办好了。我那个。。。。。”
于慧轻笑的接过了录音笔,然后随意的说:“小事。毕竟班长帮了我们很多的。”
我觉得子开学以来我就没像这一刻那么清醒,我故作轻松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算了,作业什么的还是自己做吧。毕竟人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先补补觉,你们继续。。。。”
“呵呵--那这个录音笔怎么处理呢。还是上交吧,说不定老师很感兴趣哦~~你说是不是?叶、清。”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一脸歉意的付岭:“为什么?”
“慧姐答应给我们安排一次联谊。妹子的照片我们也都看了。”
“‘我们’是?”
“FFF团的所有兄弟。”
果然为了妹子,卖兄弟什么的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摊我身上我也会这么干。
然后我风轻云淡的笑了,然后起立离开位置。向着于慧深深鞠了个躬:“请慧姐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坐着啊,这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啊。”
我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我敢有自己老爸那藏在地板低下的私房钱发誓,于慧一定是个恶魔,最起码也是个魔女。我为自己那饱经摧残的男性自尊感到了担忧。
“那想好了怎么讨好我吗?”
这个时候一定要掌握主动,否则她一定会提出那种十分微妙我也很难完成的任务。至于会不会让她生气,呵呵---我就想看她生气的样子,让我找回一点平衡感。
“要不我给你开个方子,好歹我也拿到了这个。”从书包里拿出中医师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看着他们不可置信的表情,心里的郁结不由消散了一些:“外面开一道方子要收几千,那是纯粹的宰人。我的话一道方子收三百,钱我就不要了,录音笔里的东西就销毁掉吧。”
“可以啊,老叶---给兄弟我看看。准不准啊?”
我没理他,看着于慧,给她挑了挑下巴:“怎样?行不行?不相信的话就算了。”
于慧饶有兴致的笑了笑:“你那医师证倒是真的。那你就给我开个方子吧。不符合要求不算数哦~~要把脉吗?”
“切~~当你这么久的同桌,要是还需要把脉。那我还不如跳楼算了。”
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就刷刷刷的写了个方子递给他“这玩意你可以喝个几年。对你们女孩子都有用。”
于慧狐疑的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看着手里的药方:
黄芪、藕节、当归各15克,鹿角霜、王不留行各10克,瞿麦9克。水煎服,可佐以少量黄酒。
“这方子有什么用?”
“哦也没什么。”我淡定的给了她一个大拇指“丰胸利乳,还有活血的作用。最迟一天喝一次,放心,这玩意我师兄给他的青梅竹马喝过。有用!”
我周围的那些说话声都定了下来。旁边的同学们各个都盯着于慧手里的那张纸,默默不语。只有脑袋上的风扇在卖力的帮我们缓解尴尬的气氛。
总是一副小恶魔嘴脸的于慧,一抹嫣红慢慢的爬上了她的整个面部。看着手里的纸,收也不是,丢也不是。
茯苓鸡给了我一个个大大的拇指,并欣慰的看着我。诸位男同胞们都用一种看圣人般的目光凝视着我。女生?当然是看着那张纸啊。
我还没开始回味出风头的快感。“啪--”于慧就一个耳光向我扇来:“你这个变态,你满脑子在想什么啊!”
顶着脸皮上的火辣的感触,我不解的说:“不是你叫我看的吗?你身子又没什么毛病,我就只好写这个东西了。”
但说完这句为什么我感觉有些不对?
“嘶---叫他看。还身子?我的天,咱班的才女终于让猪拱了。。。。。还是给老叶处刑吧。”
“哥几个。干活了干活了,老叶这王八蛋不老实啊----”
“汽油,汽油还有没有。我这里还有点胶带。。。。”
我和于慧看着越来越糟的话题走向,一同说:““是看病啊,你们瞎想什么啊。””
。。。。。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更加卖力的准备起来
“异口同声---异口同声--呵呵呵呵----”
“小情侣玩的挺高级的吗。还是火刑吧。”
“没想到慧姐也沦落了,看来联谊的事也怕是凉了。就火刑吧。”
。。。。。
整个课间就在这吵吵闹闹里过去,直到教语文的潘姐来了班里的那些暴力分子才稍稍安静下来。我默默的看着天,我的初中生活可以好好度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