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西下的斜阳,依犹渡送着,有些烦躁的热意。
呜呜的风,吹拂着花树枝叶,微微透露的一丝凉意,述说着晚间的来临。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却不由叹了口气,想着刚刚,自己那一通风骚至极的装逼....真鸡儿的羞耻....
至于你问聚众打架的后续?额....那玩意很重要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啊,朋友。打打杀杀的,多么伤和气?党的八荣八耻呢?现代主义社会的基本素质呢?
所以~~,咱凡事得带着脑子,碰到事情就挥拳头,这怎么行?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咳咳,兄弟,把你手中的刀放下,咱有话好说!
嘛~~也没啥好说的。
瞅着,那一副军队包围的架势。我和鑫哥,就再没有打的欲望了。原因?问这问题的,脑子都是浆糊吗?
NND,老子学武,不是为了当戏子的!之后,没有理会,那两个日本剑道的好手。
绝杀一剑的比试?对不起,我还是一个孩子,本职工作是学习,学习你知道吗!?
还挥剑?被一堆95式突击步枪指着,你动一个试试?怕不是嫌命长喽~~!
之后吗,那个领头的军汉,要我和鑫哥跟他走一趟。看着这荷枪实弹的压迫,结果当然是....拒绝喽!
军令如山?那就十分抱歉了,我和鑫哥,在自我介绍(装逼如风)里说的,是原!原,你懂不懂?!
然后,那个在一边看好戏,起哄架秧子,外加对我们吆五喝六的军装王八蛋?自然,是被我俩狠狠的揍了一顿....
嘛~~又有点,小小的嘚瑟起来了,这样不好,不好....
之后的事情,也没出现什么变故。鑫哥一出去,就带着晓飞哥,各自找自给的妹子去了....MD,这两个现充王八蛋....
至于苦逼兮兮的我,只能黯然神伤的,在梨庭高中,寻了一处安静地界(天台),默默地当一条咸鱼了。
撕开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校服。有气无力的,从一边的背包里,寻摸出制止的金疮药。
“还好后背没有刀伤,不然,还真有些麻烦了....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躲在这里,倒不是,想彰显的自己,有多么的特立独行。只是....不太敢想象,同学们,看我的样子。
害怕?恐惧?好奇?还是疏离?
或许,都有吧....
也许,在内心的深处。我就是一个,怕头顾尾的胆小鬼。顶着一个,神烦鬼厌的黑脸,但....算了,懒得说了。
刚刚,我要出体育馆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同学。安安静静,慌忙让过道的样子....啧--真特么的心烦!
揉了揉自给的脑袋,有些自暴自弃的嚷嚷起来:“NND,关老子屁事?!不管了!”
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植物园。还有,在花叶的缝隙间,不紧不慢,有说有笑的男女....晓飞哥....老子在思考人生,你特么隔空塞狗粮!?过分了啊~~!
算了,还是清理伤口吧。
随意的,用包裹里的矿泉水,大致冲涮看一下伤口,和自己的手指。费力的,往嘴里,塞了一根刚刚黑来的,压缩营养棒--恩,火气不错,牛肉味的。
折腾完后,就自顾自的用右手,沾着灰色的药散,准备简单的处理。只是,刚刚一番打斗,又爬了一阵楼。浑身上下,都有一点脱力的感觉,右手颤颤巍巍的,举了好些次。
但,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放了下来。
夕阳,慢慢的下沉。楼顶吹来的晚风,也愈发的冰凉。看着渐渐,有了暗色的天空。一口莫名的气,堵在胸口。
咽不下,呼不出....闷得慌。
“还是我来吧....”熟悉的声音,扰乱了,我纷杂不堪言语的思绪。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于慧微微喘着气,擦了擦额角的汗,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微微抵着脸。之后,就径直的伸着纤纤玉手,把我手中的药瓶,直接拿了去....
日,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这样抢我的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姑娘家家的,你要拿也说一声啊~~!
至于,我这样语无伦次的....在心底吐槽。是不是因为特开心,特慌张的缘故?
我不否认,因为老爷子传的《清静经》,又一次失去了作用。导致,我的小心脏,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争气....给我把你们,那鄙视的白眼收起来!
关键是,老子光着膀子好吧!
当然,我这看似慌得一批,实际上....的确慌得一批的心理活动。并不影响,我表面的深沉。毕竟,我一个沉得住气的男人!
嗯,沉得住气....这场景,必须沉得住气啊~!
但,于慧并有搭理,我那丰富的心理。只是,跪坐在一边,依旧低着头,用手沾着灰色粘稠的药,一点一点的,为我处理这伤口。
少女,凝脂一般的手。沉默无声的,或是短促,或是稍稍停留的,在我的手臂上勾画着。
斜阳,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轻薄却温暖的红辉。她就像,站在夕阳下,默默祷告的修女,宁静温和;也像一个,站在康桥河边的新娘,漫天的红纱,就是她的嫁衣....日,有点妄想过头了。
风,轻柔的撩动着,她飞扬的发梢。也静静的拂去了,她方才跑了的燥热。
无言,亦无声。我们,只是在平平淡淡的肩并肩,平平淡淡的近在咫尺。
和平时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是病人,她是医生。但我,还是很不争气的想着,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过来?看了我那个样子,就不怕吗?”
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她在我手臂上,勾画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听见,她轻声的反问我:“你背上的伤....是在军队里....”
我扯了扯嘴,失笑的摇了摇头:“告诉你也行,反正....那个编制也取消了....”
不顾于慧,可能的问话,我顶着远处的风景,恍若自言自语的说道:“在前些年,每逢寒暑假,我和鑫哥,就会被老爷子,丢到边境的战地医院。学习新的医术,医理。
有时候在大后方,有时候,就得在边境的枪林弹雨里,抢救自己人。
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战场的后方,依旧是战场。况且我和鑫哥,有功夫在身。一些危险的情况,我俩也得硬着头皮上。所以,我们的背上,就渐渐有了伤。”
“呼~~”叹出了,一口浊气,我忽然笑着摇了摇头:“因为,我们学的是中医。在草药的辨认上,很是挺占便宜的。所以,几年下来,因为紧急处理的缘故,倒是救了不少战友....
但,还是有很多人....所以,看到有人伤及人命,我就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于慧微微抬起了头,脸色有些红的说道:“既然你们是医生,但怎么刚刚....”
“呵呵,这就是,我马上要说的。但....”我不知,改用怎样的表情,来述说,接下来的事。
感慨?低沉?悲痛?亦或是,都有....
于慧,将她的左手,轻轻的,搭在我的手上。平静,坚定的说:“不要紧,只要你愿意说,我就会一直听着....”
“....谢谢...”我悄悄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有些干涩的笑道:“而今年暑假,我和鑫哥,被推荐去参加了,特种兵的选拔考试。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开玩笑,我和鑫哥,竟然全都通过了....一个初一,一个高一....
后来,我们.....”
我,就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笨蛋。一点一点的,说着自己遭遇。
嘚瑟的炫耀这,自己背上的刀痕枪伤;或是因为,自己在军队里的确是,哑然失笑....
说着说着,太阳愈发的低下;说着说着,晚风里的凉意,也越来越足。说到了,一盏盏的路灯亮起;说到了,家家户户飘炊烟。
而她,就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我,安静的听着。
处理完了我的伤口,我们,还是毫无知觉的,肩并肩的坐着。微微的,相互依靠。
我们忘记了时间的快慢,忘记了周遭的昏暗。
我,没有脑子的,说完了,我能说的一切。我说完了,自己15岁的生平,说完了所有。
末了,我自嘲的摇了摇头:“我就是一个,运气好的咸鱼。如果遇不到老爷子,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还有....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么多。是不是有些腻味了?”
第一束月光,缓缓的洒下。我看见她,披着月华,轻轻的笑着:“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不是吗?”
我....
庸庸懒懒尽蹉跎,心间话语数难说。
东躲西藏谈笑里,未知可曾,明心间。
言尽生平苦笑多,万般执着,幸有佳人聆,幸有佳人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