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10日,星期二
“今天怎么就王淮鑫来了?戴......戴晓飞呢?”
“嘘--,只知道戴晓飞犯了什么错。具体的,你可别问。”
“为什么不能问?学校是大家的……嘿嘿,你怎么走了?”
“昨天有一个人瞎逼逼,戴晓飞临走,就把他送进了局子!而且人证物证具在。”
“……”
王淮鑫冷着脸,神色沉寂的向前走着。周围那些,或是好奇,或是讥讽,甚至是怨恨惧怕的嗡鸣。都没有扰动他的心绪。
话,不管是不是难听。有些底线,他们到底是不敢碰了。
民主、公平、言论自由……这些等等,等等。的确彰显了人性的美好,社会的安定。
就像《日内瓦公约》之于战争……
但,自古以来,只有一条铁律恒存:拳头大的,才有说话的资格。和平?这种东西,只能是强者争取来的!
王淮鑫站在阳光下的厅廊里,回首。扯起嘴角,露着意味难言的笑:恶人自有恶人磨!
……
校门外
戴晓飞捻着眉心,有些无奈的,冲着眼前的女孩说:“你好好上学就不行吗?不用担心我的。”
“不行哦,晓飞。”少女依着晨风,捋起耳边的青丝:“我可是,想要一直跟在你身边呢……”
一向能言的他,却只能,哑口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她。
早秋的晨光,透过扶摇的枝叶。
她站在斑驳的光影里,一席罗裙。
那一份洗尽铅华的从容,就像一朵高雅清秀,悠远绵长的雏菊。
少女眉眼弯弯,轻声的说:“不可以丢下我哦~~。”
---
梨庭第一学校
叶清沉默无言的,用左手撑着脑袋,右手,不断点着桌子。
思绪万千,却寻不到重点。
明花水月,缈缈孤烟。
人间最苦者有七,爱别离最痛,求不得最伤。
在无言的静默里,那一份威如大河兮的杀意,在他苦思不得的烦躁里,宣泄了出来。
咚!咚!咚!
沉闷浑厚的敲击,仿若响彻沙场的鼓点。
疯狂,亢奋,摄人心魄!
如歌的烈火,裹挟着血的锈味。满身痕,骨血点灯!
咚!咚!咚!
......
付岭苦笑着,把脸色苍白的雪樱妹子,挡在自己的身后,冲着吴浩说:“条子,你能不能看看,老叶在说些什么?这一大早上,神经兮兮的,怪瘆得慌啊~!”
“可别,我还想多活一阵子呢。”吴浩忍着好奇的躁动,以相当顽强的求生意识,克制住了作死的冲动。
嘶--不对!相当的不对。
付岭虚起眼睛,有些玩味的,看着自己的哥们:条子竟然拒绝作死?有问题!绝逼有问题!
“条子......你不会是找到对象了吧?”
“恩--”吴浩的身躯,陡然一僵。一股如尖刀般的寒凉之气,直接从尾椎骨窜到了脑门。
他看着,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小巧可爱的匕首。吴浩抹了抹冷汗,扯着僵硬的笑脸,有些没底气的说:“这一大早上的,别开这种玩笑。
现在,还是好好想想,老叶的事吧!”
“啧---”汪顾山撤回了匕首,不爽的咋了下舌。
“你们干什么呢?咋不进教室啊~?”
......
(叶清的视角)
烦!烦!烦!烦!
慌,前所未有的心慌!
一股无法阻止的剥离感,突兀的攀上心田。一丝一毫,一丝一毫的,抽取着,某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有心挽回,但,无方可寻。
就像那个时候,我和鑫哥,双手染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咽下最后一口气。
曾问过老爷子,他说我这是‘心血来潮’,专断自身亲友之福祸。
我......
“啪--”
“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于慧拿着一个本子,轻轻的敲打了我的脑袋。让我从焦躁不安的情绪恢复。
慧姐用手捂住我的额头,往日,这一处温润的柔胰,一定会让我又一次想起,那差不多废掉的《清静经》。
但,心绪多烦忧......
我拿掉慧姐的手,苦笑的说:“有些心血来潮,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晓飞哥八成是出事了。”
我之前说过,能在沈氏医馆,全须全尾过活下来的,就没有蠢蛋。结合昨天,晓飞哥和鑫哥偷摸撸串,却没叫上自给的诡异情况。
这该想到的,也就都想到了。
于慧一边翻寻这书包,一边皱着秀眉:“戴晓飞学长吗?好像是遇到了什么。”
我勒个去,还真有消息啊~!慧姐,你是电,你是光,你就是我唯一的神话啊~!!
“那慧姐,怎么个情况?”
慧姐停下了动作,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我:
愧疚、不安、还有一点的伤感。
我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只见她拿出一张报纸,硕大醒目的标题,刺激着我的神经:
......应建设和谐文明社会的政策号召,本市将加强对黑恶势力的打击,彻查灰色交易......
慧姐咬着牙,微有些无力的摇头:“对不起叶清,我这次,也帮不了你什么了。但我......”
看着她的神情,我也知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也不知是不是脑子又一次缺了弦,瞅着慧姐不安的小模样,我就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算了,多大点事~~还是谢谢你了啊~~。”
真的,我可以那鑫哥的节操的担保,我真特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把她当成了小渔!真的!
其实,如果只是摸头杀什么的,之后还好解释。
可能、大概、也许,是我最近吧作死的本能,压抑的比较厉害,通过辩证的关系来看待......额,好吧,我承认,我又一次放飞了自我(说话不过脑子)。
“欸~~,这手感不错。比小渔的还强点......”
“叶~~清~~你给去死啊~~!!”
其实我说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后悔了,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我拿茯苓鸡、条子、老板他们的节操发誓!
......
红渠街,沈氏医馆后院的棚子里。
“你这方程代入的早了,先化简!”
“别啊晓飞~~,我这都快做完了~~”
“做完了重写!你这死算硬算的,最容易出错。乖~~,也就一下的事。”
“呜---,你欺负我......”
“......”
额,没错。戴晓飞和程瑜,在这刻苦学习......以及发狗粮。
按戴晓飞的话来说:你真以为老子稀罕上学?老子考第一,都是自学的好吧!
停课?和自给的妹子一起停课?中!相当的中!
没问题,no problem。
没有班上的那群蠢蛋,也没有7班,那个八婆班主任的阻拦。
优哉游哉的,和自给妹子,在这幽静地界,翻书读书。
简直不要太快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晓飞,程瑜同学,你们还在用功啊~?”一阵温和包容的声音,在医馆的后院响起。
“何阿姨?你怎么来这了?快坐快坐。”
“呵呵,我也只是来看看。”何妈妈摇了摇手上的塑料袋:“我家那口子,让我给你们准备点午饭。趁热吃吧。”
程瑜起身,接过了何妈妈递来的午饭,乖巧的轻声道:“谢谢何阿姨。”
“小事小事,对了,我想问个事啊。”
戴晓飞挑了挑眉毛,有些预感不好的说:“啥事?”
只见何妈妈端着胳膊肘,手指点着自己的脸颊说:“你们俩,几垒了?”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