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十月15日,星期天
“据墨江市纪委监委消息:墨江市东湖开发区区委书记,区委常委沙耀华,因涉嫌贪污、职务犯罪,于昨日凌晨落马。
墨江市东湖开发区区公安局长,区委常委宁伟,因涉嫌贪污罪,受贿罪,同样于昨日凌晨落马。
据悉,两人......哗--”
沈正放下遥控器,脸色难耐的,接过小郑递过的茶水。美美的喝过一口,却不发表言语。
“那三个孩子,还真是可以啊~~!”马文放下自己手里的杯盏,看尽人事的惺忪老眼中,却满是感慨:“这真的是,捅破了天呐~!老李的磨刀,是以方正阳谋,执众人为黑白棋子。
但何曾想,区区三个少年郎,压根就没想下棋,直接掀了桌!其义可弘扬,但方法终究是过了些。”
“有什么不对吗?!”沈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森然:“尸位素餐!尔食尔禄,民脂民膏!几十条人命,还有小孩的!怎么不该死!?”
直面这势如锋刀的威慑,马文却似毫无察觉,依旧平声静气的说道:“你说的都对,但你可曾细想,老李为何要执意磨刀?”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看了这么一场风华,老沈,你还要装糊涂吗?”马文拄杖直立,未有异象横生,但一抹积威多载,无惧万千的上位者风貌,直接展现出来:
“一群少儿郎,为了胸中一口闷气。竟挑起两个黑帮的火拼!以至几十人重伤!还扯下一个区委书记,一个区公安局长!
特别是叶清这孩子,小小年纪,登的宗师之位,的确是天纵之才!但你看看他昨天做的,几十人受伤,两个人重伤垂死!
意气之争,牵连甚广,实在......”
“说完了吗?”
“老沈,真的不能在这样了。”
“噗呲--”沈正轻笑两声,便直接腾身而起:“我沈氏一门,天大地大,人命最大!
平衡?利益?
道不同,不相为谋!”
看着沈正,飒然离去的身姿,小郑宽慰道:“家主,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沈老爷子他......”
“这还用你说?”马文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几十年的交情了,还不了解他?”
“对对对,您说的对。但小叶先生那事......”
想着今昨两日的情景,饶是阅历丰富的马文,也不禁有些抓瞎。思索良久,却也只能,苦笑一叹:“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更何况是宗师一诺,叶清命里,该由此际遇,且再看看。”
---
(叶清的视角)
我看着眼前的伊人,有口难说,有话难言的样子,疲软若死的心间,淌过一丝暖意。
我咧起嘴,很想同平时一样,嘻嘻哈哈的傻笑一番。往常如此行事,总可躲过世事,偷得一时安闲。可是,嘴角尚能咧起,心底,却是空落落的。
而且,一个瘦小的身影,拽紧了我的衣角,跟在我的后面。
所以,我总要多点担待。
我扭过头,摸了摸一个小姑娘的脑袋,依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抹着浓浓的不安。
“不要紧哦,爸爸在这,月月别怕。”
“嗯--,不怕--”兴许是我度送的内力,缓和了小姑娘的心绪,一丝淡淡的释然,出现在她的脸上。
安抚好后,我才再次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慧姐,这次麻烦你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育儿园的名额,小事罢了。”于慧扯了扯嘴角,努力的,想浮现起一抹轻笑,但尝试了半天,还是颓然的放弃了。
本是蕙质兰心的冰心女子,此刻的心绪,却是那样的烦乱。过了很久,于慧才有些艰难的说:“你真的,要收养这个孩子吗?”
我挑了挑眉,很是淡然的说道:“真的,毕竟,她妈妈临走时,拜托了我。我欠她们母女一条命,还债罢了。”
其实一开始,领养孩子这个选项,并未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并非我是冷情之人,医家悬壶,救济世人理应是本分。
但,我自己就是一个小屁孩,哪有功夫,有哪有资格去照顾他?况且,城中村里,过活了这么些年,更是知晓,红尘碌碌的不甚快意。
我一个,一星期只有十块钱,一个钢镚掰两半花的队伍,养活自己都已是无比艰辛。
可是,当这个小姑娘,从我的怀里醒来,哭着喊着:“粑粑,你终于来救月月了!麻麻说你会就我们的,你终于来了!”
看着她伤心欲绝,被抛弃的委屈模样。还有那哭着笑,笑着哭的哽咽小脸......
我那被血火浸染的心,却是突兀的平静了下来。之后,也不知何等缘由,我竟抱着这小家伙,轻拍着她的脑袋,柔声的说:“月月乖,爸爸在这,爸爸在这......”
在我脑子又一次瓦特的瞬间,在我心中的飘过的,可能就是那个,睡的安详的倩影......
至于我后不后悔?屁话,当然后悔了!尼玛,老子只是个孩子啊~~!
MD,老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庆幸自己长了个大叔脸!NND,这特么什么事啊~!
于慧听着我的答语,不由的苦笑,想了一想后,有些担忧的问道:“你爸妈他们,不会同意的吧?”
“呵呵,当然不会同意。”想着自家老爹的嘴脸,我冷笑起来:“我爸欠闺女欠疯了,直言道,这闺女必须他来养。”
“结果呢?”
我不甚在意的摆起手来:“也没啥,我端了他的小金库,现在特老实。我爷爷倒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自己想办法赚钱。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要装完啊~!”
“噗呲--”于慧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你还真不客气,那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干掉水杯里的水,满是无奈:“从此以后,我星期六坐诊,星期天给人去当保镖。”
“保镖?你能具体说说吗?”
我尼玛,这尾椎骨的寒气,是怎么个情况?而且,慧姐这一脸微笑的表情,为毛我有点发寒?
我咽了咽口水,有安抚了一下,有些坐立不安的小家伙,才组织好语言:“你看哈,我好歹也是个武道宗师,给人当保镖,虽然有些掉分,当也是个营生不是,一天怎么着也有个千把块。其实我......”
“是谁~?”慧姐一脸微笑。
“那...那个,是隔壁家马老爷子...”
“嗯~~?!”
“...的孙女,马韵歆那姑娘...”
我可以用我的小命担保,我说完这句话,差点动了写遗书的念头!真的!
只见慧姐抽了抽眉毛,淡然的笑道:“当我的!”
“哈~?”
“我说,你当我的保镖!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个毛毛灰啊~!这特么叫什么事?从你这领工资?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啊~!
还有慧姐,请把您这美丽的笑容收起来,漂漂亮亮的姑娘,黑化个什么?
MD,这事没得商量!爷们的尊严是......
慧姐比划着刀叉,还是一脸微笑:“回答呢?”
“行--!”尊严兄你好,尊严兄再见。为了小的这条命,请您在忍辱一二。
“粑粑,汗汗流下来了--”月月扯了扯衣服,有些担心。
“呵呵,没事;呵呵,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