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某bra的专卖店前
这辈子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血拼经历。让叶清这条咸鱼,可喜可贺的,进化成了一条死咸鱼……
本就有些混浊沉重的双眼,也彻底成了空洞。
“尼玛,逛街就是对生命的浪费啊~~!”叶清长叹一声,满是惆怅的呢喃:“我了个大擦啊~!谁特么再让老子逛街,老子就跟他玩命!”
“喂,咸鱼。”马韵歆提溜着小巧的纸袋,看着已经褪色成简笔画的叶清,语气就有些不善:“说好的贴身保护呢?
小小的内衣店,就让你驻足不前。堂堂宗师,就如此能耐?”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在淡漠的言语里,叶清坐直了身子。死气沉沉的双瞳里,积淀着冷漠。
“还能有什么意思?”马韵歆扯起嘴角,靓丽的明眸里,尽是不屑的鄙夷:“好了,把东西拿上。我也饿了,护送我去吃饭吧。叶、宗、师~~”
妈了个蛋的。
看着马韵歆递来的纸袋,叶清就觉得一阵为难。他,一个正值年少的爷们,拿女性的BRA或胖次......在街上走?
这特么被发现了...呸呸呸,不能立flag!坚决不能立!
“怎么?还不快拿着?”
“啧--”叶清很不爽利的,咋了下舌,随手拿下了马韵歆递来的小纸袋。
看着早先,能被自己爷爷所评价,甚至得了‘血染琉璃身’这一批语的宗师。如此低眉顺眼,马韵歆心中的鄙夷,更是止不住的泛起:
所谓宗师,不过一介匹夫。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能力,去踏入钱权的世界?
可未等她想好,其后磨尽叶清孤傲的策略。
就见着他,毫不在意的,把刚刚接过的纸袋,随意塞进了一个装衣服的袋子里。然后淡然起身。
回眸一望,他瞳眸的深处,漆黑如墨。
......
5成熟的菲力牛排,炸着轻微咋啦的油花,醇香提味的黑胡椒酱,折射着诱人的光华。
她素手修长,锋利的刀叉,在她翩翩有度的手中,如蝴蝶穿花般美丽。
叶清却没多大兴致,甚至没与她同席。场间的佳人美食,如画美景,于他心间,也是未拂动一丝涟漪。
咀嚼着干涩的压缩营养棒,日,牛肉味的!Mmp!
看着叶清淡漠如常的神情,不知怎么的,一阵无名的火,就直接蹿了起来:“不和我同席,是你中操守所规?还是......仅仅想,表达一下自己倔强?”
“这还真不是。”叶清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摆着手:“牛肉补脾胃,益气盘,强筋骨。是温补益气的好材料。
而胡椒,大温,为解百毒之宝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们马家世代遗传,应该多有肝虚之症吧?马文爷爷如此,昨天那小子如此,你亦是如此吧?”
马韵歆压下了心中的讶然,平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呲--”叶清为咧起唇角,很是贴心的说:“凡有肝病,皮肤病者,不宜食牛肉。
凡阴虚有火、内热素盛者,不宜食胡椒......
你二者兼备,多食而不忌口,无外乎雪上加霜!”
他一脸憨笑,语气热情的,说着自己的劝言。但字词间,那一抹肃穆如刀的冷翳,让人不由的发寒:“我看你,对这些西洋玩意,可是喜欢的紧。姐们,有魄力啊~~”
“你---!”
“我怎么了?”少年吃下最后的营养棒,一边抹去嘴角的碎屑,一边轻笑道:“为医者,多有些劝解之言。请马大小姐,切勿见怪。”
“啪啪啪---”
马韵歆优雅的放下餐具,拍手笑道:“精彩,真是精彩。几句言语,就让我进退不得,又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
大智若愚,也不外如是吧?”
她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叶清挑了挑眉,故作轻松道:“可别给我带高帽子,我不是若愚。我就是愚人一枚,入不得你们的圈子。
而且...马上就到五、六点了。我今天的活儿,也快结束了。咱话不投机半句多,早散早了。拜拜呐您~!”
“是吗~~?”她伸出纤纤玉手,点着唇,悠悠的说道:“我晚上还要去赴一场晚宴。你再多辛苦一二,价钱好说。”
“轰--”
叶清拍桌站起,冷幽的说道:“马韵歆,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你的保镖,不是你的保姆。
我今天起码感受到了三次杀机。你却让我双手拎包,拎了一个下午。你找死,别玩的怎么花行不?”
“今天的薪水,可以多加一千。你只用点头即可。”明媚如昨的少女,好似不知少年的讥讽,依旧淡然的说道:“你同意吗?”
“滚!老子不同意!”
“无法保障,身为雇主的安危。我严重怀疑你叶清的工作能力,凭此一条,我就能拒发你工资。”
“我说,你一小屁孩,学大人的样子,不是一般的蠢。”
“很生气吗?哦,这是当然大的。
叶清,你最好记着。这个世道,从来就没有公平一说。
你一路顺风顺水成长,不外乎是你师父的庇佑。还行侠仗义?而且,在我看来,你叶清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心善。”
“......”
空气,刹那间沉寂。
少年抹去了浮华的浅笑,定定的看着她:“何以指教?”
“行!话说开了,脸皮也撕破了。我就跟你好好说说。
你很懒,相当的懒!不喜欢任何波折与改变。
你这些年,为了何苑冰的那个命格。如此拼搏,甚至落下一身伤疤。所为的,只是不想你的生活有所改变。
不然单就红渠街而言,每年失踪的人口,也怕不是小数。王淮鑫做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你们所谓的任侠之义,终还是,自扫门前雪罢了。”
叶清敛没起平日的嬉笑怒骂,心湖死静。若一块沉寂百年的石,被如刀的言辞,剥开绿苔的遮掩......
“你堂堂武道宗师,为了自己的养女。屈尊而来,跟在我这无望家业的人身后。的确让人敬佩。
但,那个女子呢?晓月的母亲呢?
你要是真有种,敢给她立碑吗?!敢帮她正名吗?!她敢对着全天下,说一句心中无愧吗?”
话如惊雷,言如刀。
那一天,我看着她,像一个刽子手,蛮不讲理的,踹开了我的心防。而我,却只能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