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咔”
五点半的闹钟,在我睡意朦胧的挥手里,结束了自己放哨的任务。忍着依犹汹涌的倦意,我还是睁开了眼。
看着熟悉朴素的房顶,刚刚醒来的头脑,还有些赶不上趟。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呆板空洞的,想了一秒钟。昨天晚上的事情,才慢慢的涌了上来:
灯火璀璨、高朋满座、还有......她的莲步婀娜......
想到这,就下意识的,用手盖住了脸......
我擦擦擦,太特么羞耻了~~!!好想去死一死啊~~!
回想起我昨日所思,昨夜所想。一股别扭加中二后遗症的羞耻,就占满了脑子。
慧姐帮了我这么多,我还人五人六的,想什么分分合合,门当户对?丫的,我当时,一定时被狗啃了脑子!
日啊~!老子不是小说男主啊~!整个屁的琼瑶啊~~!
说真的,现在一想到慧姐的脸,我的胃就有些抽痛!(羞的!)
在地铺上,晕晕乎乎了五分钟,杂七杂八想了很多,没整明白,便懒得多想,直接起身。
“噗---”
一个软萌可奈的小家伙,从我的肚子上咕噜了下去。
“粑~粑~早~~”小月惺忪着小眼睛,坐在地铺上。一边打着小小的哈欠,一边向我乖巧的问候。
“哈~~”我满意的长叹一声,突然间觉得,人生已经没什么好追求的了。有了小月月的微笑,我表示可以多干掉两碗饭!
“嗯~?”我吸了吸鼻子,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歪了歪嘴角,起身看了看被闺女征用的床。上面,有一滩水迹......这小家伙......
用力的忍着笑,我咧了咧嘴:“月月啊,你是不是......”
“不是的!是汗!”小丫头像是被踩到了小尾巴的猫,一本正经的,晃着小脑袋强调:“就是汗!”
“好好好,是汗~~是汗~~”瞅着闺女,撇着小嘴巴,一副你不信我就哭的蠢萌模样,心里满溢的,却是只有平静安然。
“来小月,我们把床单拆下来,扔到洗衣机里去吧?”
“嗯~~”点完了小脑袋,这丫头就噗通噗通的,迈着小短腿,跑到床的另一边,萌哒哒的扯起被单来。
(还是很介意啊~~)
......
六点钟左右,我俩就背着大小书包,在爷爷哭笑不得的表情下,走了出去。
来到了路边,小丫头就很自觉的,伸出白嫩小小的胳膊,好让我背上。
在背后架好了闺女,我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四、五公里外的幼儿园跑去。
你说搭车?呵呵,我就把十块钱放在这了。一趟两人四块,你丫搭一个试试?
我爹妈爷奶他们也放出话来,既然我要领养闺女,他们能搭把手看顾一二,但上下学的接送,必须我亲力亲为!
世间安的两全法,生死舍得间,有哪会有诸多快意?既然做了决定,舍弃些许,也是应当。
这些事,不说阅尽千万的豪言,但该懂的,我还是懂!
左右权衡之下,我便拿出了我晨练的时间。本想我缺了晨练,一身功夫少不得倒退。
但冥冥之中,也许真有天意。
老爷子听闻我的决意后,便淡然失笑:“你已成就宗师,功法武技,体内气血已都是自成一体。
晨练于你而言,其实并无多少进益了。且宽心吧。”
所以,老爷子就让我接送小月时,顺带着负重50kg,练习他老人家让我新学的轻功步法......
丫的,还不如晨练呢!
“嗒--”
我扭头一看,就见着小丫头,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困倦舒适的睡着回笼觉。
“这个小家伙......”
后来街上,早起的人们,总是看着这样的画面:
晨光透着些微的亮,路灯扑闪着早来的凉意。
嗒、嗒嗒、嗒嗒嗒......
在昏暗的晨光里,跑来一个,背着小姑娘的少年人。
有些狼狈的,流着汗,喘着粗气。
但他回眸轻笑的眼睛里,却是那样的温暖的人心。
或是少年低声的讨好,或是女孩稚嫩的嬉笑......
一举一动,微醺的,像春时酿的桃酒,秋日藏的桂糖。
他们奔波在寂寥的街道上,奔波在,透亮的春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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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老叶,起来了!要上课了!”付岭摇了摇昏沉不已的叶清:“你都把升旗仪式给睡过去了,该起来了。”
“别啊~~”叶清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还有十几分钟呢~~,我再歇歇。”
“得~~,你自己看着办。”付岭晃了晃脑袋,便不再多管了。没瞧着慧姐在旁边嘛?做人呐,要有点眼力劲儿!
“付岭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早餐。”还未等付岭安歇一二,雪樱妹子,就娇羞着小脸,递来明显是亲手制作的三明治。
到底是吃了三明治,被FFF团的烧?还是不吃三明治,被眼前的妹子捅?
咱们的付班长,熟练的,开始今天的第一次生死抉择。
“沙--沙--沙--”
笔触摩挲着纸面,在光与影的触碰分离间,留下一道道,清秀婉转的痕。
“咚--”笔触微顿。
于慧轻扭动手腕,舒活着略有酸涩的部位。往日清秀狡黠的瞳眸,也没有处事不惊的平静。
就连眼前字迹娟秀的整理笔记,若是细细看来,其中的逻辑竟是有了些驳杂混乱。
相由心生,字亦由心生。字乱,自然是心烦。
于慧虽未表现,但不经意间的细微动摇,还是让好友苗馨,看出些端倪。
你问苗馨的反应?当然是看好戏啦!
琼瑶大戏有木有啊~?!难得有回乐子,哪能打扰了不是?
“呼~~”唇间一声轻叹,不知误了多少春色。
于慧浅搁纸笔,秀手撑着脸颊,神色宁静而悠远,如秀峰之神女。但目里的余光,却总有,身旁之人的影子。
其实昨天,在那个非富即贵的大厅里,她第一眼,就认出了在角落里的叶清。
孤立,排斥、隔阂......
那个壮硕伟岸的身姿,是如此的格格不入,特立独行。
也许于叶清而言,这般可笑的心绪,并不值得在意。
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很想站在叶清的身边。褪下一身华服,散去盘起的发髻。不用惊世骇俗的话语,也不用羞涩难当的情话。
就是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站在他身边。
告诉他,他并不是一个人。
但,还未等女孩细想,往来的宾客,便带着或深沉,或谄媚的笑容走来。让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在费心应酬,正要脱身的空隙里,她清楚的看见:
少年对着自己,遥托杯盏举残酒,妖异的猩红,在昏暗里荡漾着血色。
他静默无声的,举杯为礼,然后一饮而尽。
后来,他的眼神便离开了,盯在了另一人,另一个女孩的身上。肃穆,淡然的盯着,小心翼翼。
直到他们相伴离去,也没再看向自己......哪怕一眼。
于慧念及此处,便觉得有些气闷,就觉得,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