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锭本来也不叫路有锭,只是当年为了趁一个好年景,便不顾爹妈的反对,给自己去了‘有保障’的名字后,毅然决然的去走海货。
当然了,其后悲惨的教训,也让知道了,名字的好坏和成功真的没什么关系。
后来,为了讨个活路,办过假证,刻过假章,也在火车站倒腾过地摊。大奸大恶不敢干,小偷小摸,钻空子的买卖还真干过不少。
但在一个红场里,和一个‘走人(拍花)’的‘大佬’结识后,才知道自己的眼界和出息太小。
凭着自给多年混迹的机灵,一番礼送下,路有锭便成了光荣的丐门弟子(外门)。正当他想着,能左一个小媳妇,右一个大姑娘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狗咬狗,好吧,是黑帮的脑残械斗,让他永远的失去了右手的大拇指。
除了喜闻乐见,以及酣畅淋漓外,我是想不出别的词了。
也不知是不是时来运转,还是老天真特么瞎了眼,路有锭经过十多年的打拼,以及油滑的口舌,成了墨江地下最有名的掮客(中间人)。
走沙(贩毒)的路线,上家下家的联系介绍,进口货的走私,甚至连拍花的售后服务,他都能掺和一二。
当然了,他的小偷小摸,在时代的洪流下,终于成了大奸大恶。这是他迷X了一对高中生姐妹后,颇为忧伤的感叹。
而今天,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让他明白了另一个道理:恶人自有恶人磨。
有了点名声后,路有锭为了自己的安全,凭着多年攒下来的路子,很是淘到了些安保‘人才’。
比如出狱的囚犯,拆迁公司前打手之类的,杂七杂八,也有十几二十人左右。
但是嘛......
一个粗糙有力的大手,如铁铸的水泥柱,掐着他的喉咙。年岁不大的黑衣少年,淡然的问着他:“你是不是路有锭?”
“呜呜.....你特么要干什么......呜--!”
啊~~,好吵人呐~~
为了耳根子的清净,叶清手指多用了些力,想问候叶清祖宗的话语,自然是没了后劲。
其实叶清还是挺烦的,刚刚端的那个小酒吧,屁都没有问出来,白白浪费了二十多分钟,也不知道月月怎么样了?
想着自己闺女,圆润无漏的武道意念,便满是凝聚不散的烦郁。嗜血般的躁动,更是在心底不断的翻涌。
啧--,烦!烦!烦!烦!
好想宰了他!这种社会的渣渣,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呃...呃...”路有锭的脸色,由苍白缺氧到浅紫,被卸掉的四肢,也在身体的危机示警下,不断的扭曲抽搐。
临近末了,少年才无奈的一叹:妈了蛋的,这不是边境。
叶清撇了撇嘴,便松开了手,仍由这个尚有威名的老大,趴在地上,像讨食的野狗样,大口的呼吸氧气。
“我再问一遍,你是路有锭吗?”
“是!是!是!我是!我是!”路有锭顾不得脸上的灰尘,涕泪横流的哀嚎着:“小的全凭少爷使唤!”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更没有狡辩威胁的期许。
作为在江湖的黑水潭子里,以油滑混世的耗子,路有锭,这个心性狠辣而胆小的耗子,最为自豪的,便是自己察言观色的眼力。
所以,他能看得出,刚刚,这个少年,真的想杀了自己!
不含杀意,不露杀机,简单平常的,就像丢一块抹布,扔一个易拉罐。
试问,你处理垃圾的时候,会在乎垃圾的感受吗?
“滚!老子不喜欢癞皮狗。”叶清皱着眉,声音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寒:“听说你的消息很灵?”
“是!是!是!小的是鼻子灵,知道好些事情,您尽管问!”
“......”叶清没有说话,当然,也懒得说。提溜起他的后领,便冲着门外走去。
---
半分钟后
作为‘磨刀’专案组的小组长,杜伦总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尼玛,一群妖孽,还磨个屁刀啊~!
NND,一个区委书记,一个公安局长,说下马就下马。你丫这么**,你爸妈知道吗?!
这特么还是孩子吗?!世道是不是太快了!?
然后就是今天......
想着刚刚那个,好像有走私大佬背景的酒吧,杜伦就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胃,没一处不疼的!
要不,还是去辞个职吧,自己的小命,真经不起折腾啊~!
“咚咚、咚咚咚--”车窗被敲响。
谁呀?!老子的马上就要到拐点了!谁这么缺...缺...
杜伦抹了抹冷汗,故作镇定的说:“你有什么事吗?”
叶清挑了挑眉,浓黑的眉角却如刀剑锋利。他提了提手上的人......姑且还是个人的路有锭,语气有些躁意:“你是‘磨刀’的人吧?”
“啊~?”
“别啊了,你们跟人的技巧,都是我练剩下的。”叶清也懒得废话,打开了后边的车门,把某个扭曲的东西一扔,便不客气的坐了上去:“走吧,带我去几个地方?”
“卧槽!你特么客气点行不行啊~?”
“我闺女丢了,帮个忙。”
杜伦本有满腹牢骚,但听着此番话语,却是一语一字也说不出,道不尽。
妈了个蛋的,反正老子也要辞职了,大不了去搬砖!
而且,自己家的小崽子们,也好像是4,5岁的样子。
要是他们不见了,好吧,没的说,自己会杀人的!
这个名校毕业,年方不惑,却已经是前途似锦的汉子。摘掉了平光镜后,便咧起嘴,酷酷的笑道:“说吧小哥,去哪?”
“火车站,道口区的。”
“行咧,坐好了。老子要飞一会儿了!”
“......谢谢。”
杜伦笑了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