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总是说,月月的粑粑,是最疼月月的!他没回来,是因为要给月月买衣裳和玩具。
但是……月月总是看到,麻麻抱着一个相册哭,麻麻一定也想粑粑了吧?
每次问麻麻,麻麻就说是累的。
为什么不说真话呢?大人的世界好难懂耶~~
我问了麻麻,很多关于粑粑的事情,麻麻说,粑粑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军人,打过很多很多的坏蛋。
哇~,总觉得粑粑好帅来着。
麻麻又说,粑粑喜欢穿黑衣服,是一个酷酷的大人。看着很严肃,但很宝贝很宝贝月月的!
但是呢,麻麻她每次说,好像都很悲伤的样子。麻麻她,一定很喜欢粑粑吧?
后来,有很多事,月月都记的迷迷糊糊的。好像一转眼,月月和麻麻,就被抓到一个小房子里。
听一个长的很凶的叔叔说,月月是被绑架了。
但他们为什么抓月月呢?月月很听麻麻的话,月月没做坏事啊~?
过了不知道多久,月月就越来越困,越来越困。好想睡过去,但没看到麻麻,月月是不会睡的!
……
麻麻的声音,月月越来越听不到了。月月哭了好多好多次,我想见麻麻,月月想回家。
粑粑,你在哪?麻麻不是说过,你会好好保护月月的吗?你到底在哪?
月月会好好听话的,月月不会再要娃娃了,粑粑,你到底在哪?
……
“……这狗日的老天,总算存了一丝慈念。”
是谁在抱月月?很舒服的样子。麻麻吗?但声音好像不对欸~~
“……她是你的女儿吧?”
“……谢谢…谢谢……”
是麻麻?!麻麻的声音?!麻麻,月月没事的哦!麻麻,和月月一起回去吧?月月会乖乖的!
后来,当月月睁开眼,月月被一个人,好好的抱着。
嗯?黑衣服?军装?酷酷的?
粑粑!原来粑粑真的来救月月了?!
然后呢,月月就哭了出来:“粑粑,你终于来救月月了!麻麻说你会来救月月的,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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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3号,星期一,下午三点
墨江市,市公安局,特警大队
沈镇南英眉微蹙,自信洋溢的瞳眸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只见他摔下手中的物件,大声道:“一对10,要不要?”
“要不起,过。”
“挽上,一对A。”潘副队长扬了扬手里的牌,一脸得意的说:“我还剩一对王,继续?”
“继续个毛啊~?”沈镇南丢下手里头牌,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老潘,你是不是出千了?火气好过头了吧?”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潘鸿啐了口唾沫,一边收赢过来的烟,一边鄙夷的说:“让你来钱都不敢,要不看熟人的份上,鬼尼玛的和你赌烟。小周,你说是不是?”
刚进特警队的小周,决定先暂时失忆一下下。妈蛋,一帮大佬打架,惹不起,惹不起。
……
话未言尽,两个糙汉子大叔,就把萌新小周打发的去买赌资(烟)了。
跑路费?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跑路费。
在官僚主义的光辉照耀下,怎会有如此‘皿煮’之词?
荒缪,年轻,没见识……
“咔嚓--”
燃起一根烟,潘鸿深吸一口,辛辣的云烟缕缕,刺激着他略有疲惫的精神。
“叮--,叮--,叮--”
潘鸿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就随手给摁灭了。
“老沈,咱副局长来电话了,怎么说?”
沈镇南一个小眼神横了过去:“你丫的,自己挂断了,就别问我啊。脱裤子放屁啊你?”
“流程嘛~”潘大叔耸了耸肩,语气淡然的说:“虽然那帮脑仁堆油的废物,遇事不决,互拖后腿,打压才干之辈。只剩下繁琐的官僚作风,来证明自己那一丢丢的价值。
但他们毕竟是我们尊敬领导啊~~”
“……你说的真他娘的精辟。”
“那可不?闺女是语文老师,怎么着也得出口成章不是?”潘鸿恬不知耻的挑了挑眉,可又很快的苦笑起来:“我说老沈,小叶这回干的,太明目张胆了。你真的不准备出手吗?”
“出手干什么?拿着那个准定被销毁的逮捕令,去抓老爷子的徒弟?还去抓你闺女的学生?”
“卧槽,你也太直接了吧?换个理由行不?”
沈镇南闻言,却是嘴角微动,严肃冷然的眼睛里,满是漠然的嘲讽:“什么理由?因为小叶剪掉了他们的钱袋子,他们要惩制刁民?还是他们的子侄短了银钱乐子,要老子为、民、除、害?”
最后三个字,沈镇南是咬着牙,铁血争鸣的腥锈之味,盈满了整个天地。
他是沈镇南,他和所有的沈氏门人一样,习过医,练过武;抗过牧边杀敌的钢枪,也历过生死难料的危难。
在作为特警前,他,首先是个人,一个分的清对错公理的人。
区区几个江湖草莽,杀了也不过是平民怨,有何担忧?
“我说你啊~~”潘鸿无奈的苦笑,目光里夹杂着钦佩,赞叹,但更多的,却是惋惜:“你若是稍稍退让一步,墨江市局的一把手,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何苦?”
“何苦?没有苦!”沈镇南叼了根烟,也不点着,就这样继续说道:“人心欲念,最是受不住跟脚,退了一步,便就有百步,千步,万步……
而且,我们沈氏门下的弟子,都是理想主义分子,骤得高位,只会害人害己。”
“但小叶这次……”
沈镇南摇了摇头:“我不动手,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至于副局长他们……要是不想鱼死网破,他们是不会短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