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从何处报刊看来,在那墨香飘盈的纸张上。百年前,梁启超先生笔杆蘸烈血,涕泪同声下而著的《少年中国说》,对吴浩的心神,造成了狂风暴雨般的洗礼。
先烈之慨叹壮烈,血肉铺道途,凯歌赴黄泉之淡然。那时的文人风骨,所思所念,吾等后人,难以追仿半分。
于吴浩而言,这千百字的通篇而下,唯记得的,却是不甚名扬的‘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长思将来’一句。
不语其他,那时初见此言,却似故人而归。一抹悄然若失的熟悉,攀上了吴浩那小小心头。
......
中午,叶清家
吴浩搁下纸笔,报完了刚刚做完的试卷答案后。便起身汇总:
“你们看,三角形的全等,和因式分解,说白了就那么几大类。我们刚刚做的,都是近些年来,我们学校出的期末试题汇总。
...角的相同立证,边的对比求解......
除去压轴削分的大题,大家做的都还不错。特别是......”
“咚--咚--咚--”
话未言尽,墙上的挂钟,便催促起休息的号角。
望着十点过了多半的时辰,众人方觉,已经去了2小时的光景。没的说,劳逸结合!
“呼~~”吴浩长舒了一口心气,想着自己刚刚所讲,应是无太多疏漏。只是,这精神突的一松,如潮水的疲累之感,就冲进了不设防的脑中。
无法言语的‘轻松’,从四肢钻进了皮肉,骨髓。轻飘飘的失重感,甚至眼前的景色,都恍惚扭曲了一瞬!
才熬了几天夜,就有些受不了了?
这怎么行?这特么才哪到哪?!老子当爷们的,说要让婉君转学,婉君就一定得转学!
吴浩有些皱眉的,轻捻起眉角。但冷峻依旧的脸庞,除了眼神深处的那一丝软弱。其余的,却是没显露半分。
“条子,可以啊~!赶明儿,你直接去培训机构算了。”付岭一边收拾着笔袋,一边开玩笑的捧场。
“滚犊子!还培训机构?现在都不让搞了好吧?”吴浩撇了撇嘴角,神情里,颇有些惋惜。
“呵呵~~”
而在两人心照不宣的对呛里,他们分别用简短的唇语,交流这不便人知的信息:
(你没事吧?撑得住?)
(还行......)
......
“小浩,茶。”一杯热气蒸腾的清茶,摆在吴浩的桌前。
“嗯~?婉君,这~?”少年有些诧异,看着温和轻笑的女孩,略有些慌乱:“你怎么知道我要喝茶?”
“你啊~~”夏婉君气鼓着小脸,淡淡的眉黛,婉转的,如夏晚星空下的柳叶。
她伸着白净的手指,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把吴浩的脑袋戳的来来回回:“小浩!你就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吗?你说说,你有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
“没...没有吧~~误会!婉君,这是个误会啊~~”冷面的少年,耷拉着眉眼,有些讨好的说道:“我真的好好睡了!你一定是看错了!”
“不会的......”
“嗯~?什么不会的?”看着突然停下的夏婉君,吴浩有些摸不着头脑。冷冷酷酷的表情里,
少女看着他,轻柔的一笑,恬静悠悠的美好里,缱绻着抚慰人心的和煦:“只要是小浩的事,我是不会看错的哦。
小浩你啊~,是一个很倔很倔,又很善良很善良的人哦~~。但你用好好的爱惜自己......”
......
叶清的房间里
“““呕~~~”””
叶清,付岭,刘宸宇哥仨,扶着墙,万分痛苦的‘恶心干呕’。
在吴浩和夏婉君两个小男女,之间的氛围,有点小情愫小暧昧的时候。哥几个表示,自己只会看戏不搞事。
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不就秀个恩爱嘛?小事,小事~~
但结果,越看越特么不对味!越看越特么不对味!空气里的糖分,更是眼见着甜的发齁。
刘宸宇抽着眼角,又恶心又恶肝的说道:“卧槽,我嘴里要吐出砂糖了!”
“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条子是这种王八蛋?”叶清捂着快被酸掉的牙嘴,羡慕妒忌恨的说道:“这种肉麻到爆的台词,他俩怎么说的出来啊~?
嗯~?你两看我干什么?还有这幅三分荡漾,七分猥琐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付岭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瞟着叶清:“哈~?这就肉麻了?老叶你前些时,在班里冲着慧姐求婚的架势。
可不知道,比这强多少呢?”
“......”叶清虎着脸,本就如锅底灰的漆黑面孔,又黑了数分:妈蛋,你特么会不会聊天啊~!?
而且......叶清淡然的想着:
自己配得上慧姐吗?且不说门当户对之类的屁话,按老爷子的话来说,自我成就宗师以来,便无所谓门户之见了。
但,世间事,有哪能尽是称心?横在我俩之间的,是小月,我的闺女,亲闺女。
她是世家小姐,含着金钥匙出生,可不是一句玩笑的空话。
女子之清誉名节,最是易伤脆弱。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黄花大闺女,身边要是出现一个小女孩......
啧啧,天知道,外边的流言蜚语,会传成什么鬼样子。
况且......我特么才一初中生,想这么远,是搞屁啊~~!
“啧--”叶清晃了晃脑袋,把一些有的没的地想法,彻底的扔到角落空里:“咱别扯有的没的了。今天的学习会,才只是个开头。条子这磨磨唧唧的情情**,能不能成,还没个着落呢。
待会是我总结的物理,我现去准备了。”
刘宸宇看着叶清推门离去,有些无奈:“老叶这被狗屎糊住的情商,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付岭耸了耸肩:“难得的乐子,不看白不看。”
“你特么真是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