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去医馆吃饭饭了~~诶诶~~,粑粑你怎么了?”
叶清哆嗦着身子骨,颤巍巍的,从桌子上支了起来。就见得他一脸憔悴的,望着满是关切之意的闺女。
啊~~,月月果然还是最卡哇伊了~~!凉凉的心,就怎么暖了起来!
“月月啊,答应爸爸一件事。”叶清抱起闺女,一脸严肃的,瞅着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以后,你要是写了日记、作文,一定要立马烧掉!”
“一定要么?”晓月歪了歪脑袋。
“一定!因为啊......”咸鱼45度望着天花板,浑浊的眼角里,带着晶莹的泪光:“那会涉及到做人的尊严......”
“嗯--!虽然不是很懂!但我会听粑粑的!”小姑娘举了举小拳头,豪气满满的说道。
......
一场再正常不过的聚餐,没闹出些什么幺蛾子。
炖了两小时的百草鸭,顺滑香甜的养肺清乏。安放在四周的暖炉,烘烤出的暖意,也算是舒坦。
外边的冷意,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往寒冬腊月踱着步子。几个小儿辈,却是吃的大汗淋漓。
期间的微微熏绕,便不知,是杯盏里安神的梅子酒,还是梅子酒里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
除去被揭了黑历史,又被调笑了一整个晚上的叶清,这餐土里土气的药膳,也算是欢喜愉悦。
当然,付岭多灌了两口黄汤,便趁着提出‘娃娃亲’的些微醉话。在医术,也称得上‘药到病除’的叶清的和善照料下,很是不留痕迹的咽了回去。
插科打诨,笑笑闹闹的聚餐,也总有散场的一刻。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使在这处,倒是真真的贴切无比。
把几个狐朋狗友送走,又打发晓月去看电视机后,叶清才算是闲暇了过来。
躺在医馆大堂的椅子上,无想无念。就是药香盈堂的静谧安逸里,盯着墙上的挂钟。
“瞄~~”阿黄晃荡着大脑袋,轻轻的蹭着叶清的裤腿。暖烘烘的毛,让人瞧着,也甚是欢喜。
“哟,阿黄,又跑医馆来了?”叶清笑了笑,便弯下腰,把这已经快肿的又二十斤的蠢猫,搬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感受着膝盖的威压,在配上自家的猫主子,那‘瞅啥瞅’的小眼神。叶清也不由得咧了咧嘴:尼玛,虽然是个橘猫九个胖,但你这家伙,肿的也太厉害了吧?
算了,肿就肿吧,当个暖手宝也不错。
还别说,这在医馆待着,感觉,竟是比在家待着还舒坦。也难怪爷爷,会说我是个假孙子。
发呆,很无聊,但你要是操作的好,人管你叫深沉。
其实叶清对自己的气势氛围,还是挺有自信的。但是......
“嗯~,叶清~?你发什么呆?”
但遗憾的是,因为颜值上的硬性标准,估摸着,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嘛呢~?没瞅着我在撸猫吗?”感受着透过门帘的寒气,叶清不由紧了紧手中的阿黄,没好气的冲着马韵歆抱怨:“我这一天到头,就这么点爱好了。”
“嚯~?就这么点?”马韵歆扯了扯嘴角,神色促狭的看了过来:“那书架后边的《三言两拍》,药箱子里藏的U盘,还有你放在厨房柴堆里的......”
“好吧,姐姐我错了。有话您吩咐,小的一定办妥帖了。”听到这儿,叶清哪能不明白,自己那些青春期的躁动,被人家姑娘,拽的严严实实的!
马蛋,男子汉大丈夫的,能屈能伸!盖认孙子,就老老实实的认孙子!TNND,迟早有当爷的一天!
“呵呵,别紧张啊~,我又不是恶魔~~”瞧着少年满不情愿,却不得不伏低做小的小意,韵歆姑娘,却是笑的开怀,大气舒快的,就像小卖部里头,东街长西街短的看板娘。
曾几何时,尚萦绕于周身的清冷悲意,也不知不觉的,在红渠街的油烟红尘里,化为了不太重要的泡影。
也正是因此,叶清,这个不重万贯钱权,却舍不得一二银钱的少年宗师,才会如此随意的,与她斗嘴玩笑。
“说真的,还是挺羡慕你和王淮鑫学长的。”笑过之后,她捋了捋飘零的发梢,羡慕,而有些落寞的说着:“你有付岭、吴浩、刘宸宇三位好友;王学长有戴晓飞这般的至交......”
“羡慕个锤子啊~~?”叶清努了努嘴,一边把猫撸的喉咙打呼噜,一边淡然的说道:“这是个人的缘法。
就像你们马家,我等碌碌小民,还在为人生的起跑线前边热身。你们,却已经在终点开香槟庆祝。
庙堂上的高处,和江湖里的远处。说实在的,从来都不是选择题,因为自你出生,便被规定了大半。”
他长呼一口气,突出气息悠远的凝练白匹,瞧了瞧,不知表情的马韵歆,继续说道:“我和鑫哥,不过是运气好。在这庸庸碌碌里,早早的,寻得了几个,说得过去的坑爹朋友们。
所以,幸与不幸,哪来那么多讲究?不过你想太多罢了。若是羡慕,你便去找啊~~”
“呵呵,你直男癌啊~?还是不留情面啊~~”马韵歆无奈的晃起脑袋:“好吧,算姐姐我矫情了。”
“啧--”叶清挑了挑眉,懒得做过多的评价。
宝宝心累,宝宝不想说话,懂~?
“对了,来这里,是想和你确定一件事。”
“啥事啊大爷~?”叶清顿时就不乐意了,老子还容易当回咸鱼,躺回尸体。我特么明天还得坐诊呢哥哥,您就把我当个屁,赶紧放了吧。
只是,心中的诸多念想,还未述尽,便听得,她有些清冷落寞的问语:
“你......和于家的小姐,处对象了?”
“嗯,刚刚处。”少年挑了挑眉毛,有些不太自然的傻笑着:“你们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马韵歆摇了摇头,咧了咧唇角,却怎么也,抹不去心间,那一抹说不出的失落:“那......你当我保镖的事,是不是也......”
话到一半,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算了,还问什么呢?
他是谁啊~?堂堂的武学宗师,更是那个于家的姑爷啊。他当自己的保镖,也不过是为了养女花哨的银钱。
于家,会没有吗?
孰轻孰重,这位生于世家的女子,最是理解不过。因为自己,真的什么都没了。
倒不如,好聚,好散,还能做个朋友。
但是啊,为什么眼睛,有些酸涩的不堪?马韵歆啊,马韵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总想着去靠他人!你真的......
“当然还要继续搞了!”
少年无可奈何的,叹着气,起身,抱着胖乎乎的橘猫走来。
站在少女的跟前,挑着眉毛,牛气哄哄的说:“老爷们答应过的事,哪能反悔不是?额~?你哭了?”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