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你干什么去了?”付岭瞧着不知何时离去的叶清,正缩着脖子,慢慢走回的身影,有些下意识的问道。
“没啥,嗓子有些干,去小卖部买了瓶水。”叶清晾了晾手中的矿泉水,有些心痛的咧嘴道:“娘的,要不是我带的药茶喝完了,鬼尼玛的买,两块钱呐~~”
付岭抽了抽嘴角,见着那硕大的‘农X山泉’,心中却是觉得异常平淡。
也不知是‘贤者药水’喝多了,真的会影响性情;还是某抠门咸鱼的价值观,实在上不了台面。
反正付岭是连吐槽的欲望也没有了。
除了默默的暗骂一句‘可以,这很抠,很叶清’外,便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NND,都成于家的女婿了,做事能大气点不?出息呢?
“条子呢?”叶清缩了缩脖子,左右扫视的瞧着。
“他?还能在哪?”付岭撇了撇嘴,没好气的,朝着不远处点了点下巴:“正跟人家妹子腻歪在,妈蛋,重色轻友。”
叶清挑了挑眉眼,觉得颇有些兴致:“这就原谅了?啧--不得劲儿啊~~!
这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总觉的差了点啊~~”
……
不远处的校门
“婉君,你先消消气,咱俩千万得对好口径。”吴浩拎着妹子的书包,冰冷僵硬的脸皮,硬是抽搐出,很是小意的笑容:“你瞧瞧那边,老叶,老板,茯苓鸡这帮孙子,都是见色忘义的王八蛋……
你说咱俩,床头吵架床尾……啊呸呸……不是,婉君,我不是这意思,你听我……”
“小浩~~”婉君妹子红通着脸,咬着贝齿银牙,七分羞,两份恼,再加那一份,婉实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恶狠狠,却很是小声,很是轻柔的咆哮着:“你是笨蛋吗~~!!”
“咋了(゚O゚)?”吴浩面瘫着脸,有些不知所措的挠着头。
“哼--!气死我了!”
忍无可忍,自然是无需再忍。妹子深吸一口气,扭过头,齐步走,不再理会脑残狗!
这边走,夏婉君妹子就边忿忿不平的琢磨着:小时候,自给倒是怎么个情况?为啥会瞧上了这么个情商为零的家伙?
本姑娘就算是以慈悲为怀,也犯不着一定要普度众生吧?
小浩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诶诶诶,婉君,别走啊,咱要先个对口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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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玩脱了啊~~,条子真可怜~~”付岭揉了揉仿佛湿润,却干燥的不要不要的眼角,很是沉痛的说着。
叶清点了点头,颇是怅然的感叹着:“唉~~,苦了条子了。女生真特么难伺候。”
“我说,你们两在表示悲痛时。嘴角能不能,不要荡起如此淫 荡的笑容?”
刘宸宇抽了抽嘴,瞧着看热闹,已经看的忘乎所以的两个朋友。他就觉着心累,怎么总觉着,这俩货谈了恋爱以后,对恩爱情侣的仇视更大了?我的错觉吗?
但杵在疏风扶树影,灯火微阑珊的岁末之景中,瞧着那慢慢踱来的年轻男女。
却是不知为何,心静了许多。
眉来眼去望山影,青山料峭应由多。
听着耳边喧闹,慢见远处红袖潇潇。此境此景,拓于心中,却是对漫漫书道,有了别样的感触。
(这特么也行?)刘宸宇撇了撇嘴,觉得自个高大上的书法艺术,和这帮家伙一扯上关系。逼格就掉了不止一层啊~!
嘛~~,算了,也不算太差。
而且......也不知是否是触了心绪。本是淡然的脑海里,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让自己倍感困扰的明媚笑脸。
去去去,想什么呢?刘宸宇赶忙摇了摇头。
马蛋,差点被这群混蛋带偏了。
“老板,走不走啊~?还愣着在?”走到前头的付岭,回头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今天叶爷爷做了叫花鸡,再不走就吃不成了!”
“行嘞,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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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某些时候,其实是一种卑劣的东西。他们可以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去出卖自己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尊严;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因为自己懦弱,胆小,没脸面犯下的错事,全须全尾的推到别人身上。
就比如,还是那处陋巷,还是那几个不人不鬼,瞧着也算是团结一致的幽灵。
但是因为,一个少年短短几分钟的来去,便成了一个天大的,又绝不好笑的笑话。
(呵,这真是一个笑话。)
当李秋的脸被暗黑里,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拳头砸上时。这是他心里唯一闪过的念头。
然后,纷纷扰扰,怎么听也听不太真切的怒吼,便充斥在脑海里。模糊的,像是夹杂着大块黑影的字画。
“你特么是要害死我们啊~?!去打她的注意?!”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人,单枪匹马干翻了曹泉?!”
“我去你NND!打死你这个祸害!”
......
拳头,遍布全身的拳头。
强劲里带着懦弱的拳头;愤怒里夹着恐惧的拳头。
咆哮,咆哮,还是咆哮。
疯狂,恐惧,歇斯底里。
李秋抱着脑袋于脖子,把身子蜷缩在地上,默然不语的承受着。呵,除了承受,自己还能干什么呢?
打着打着,李秋的意识,终究是开始模糊。但心底的意思念想,却让他咬牙的坚持。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自己不能昏过去!不能被这群杂碎打昏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体从疼痛到了麻木,从温热到了毫无知觉的冰凉。
当李秋扶着墙,咧着抽痛的嘴,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时,不远处的校门,已经成了空荡荡的死域。
他无声的,自嘲的笑了笑。就踉跄这脚步,亦步亦趋的,走出巷口。从一处黑暗,走向另一处黑暗。
“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