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12号,自圣诞节,过去18天。
墨江市的生活,和墨江的水很像。来去匆匆的快节奏外表下,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平稳。
倒是墨江的公安系统,在下半年的短短几月中,很是露了一回大脸。月余前,一个数百人规模的拐卖团伙的落网,就已经让民众庆幸之余,感到了一丝后怕。
而前些天,一个身染血案的杀手团的突兀落网,与无形间,将这所谓的‘后怕’,扩大到了极致。
沸反盈天之下,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这一切,都和红渠街的那间小医馆无关。冬日苦寒,过年前的月许时间,最是医馆忙碌的时候。
本着有钱不赚是孙子的念头,成天哭穷的沈正老爷子,可算是得意洋洋的当了回爷!
人多?不要紧!双卡双待!一个病情两种选择,两位华夏最年轻的坐诊大夫,为您量身服务。
煎药麻烦?不要紧!本店浓重推出‘代理熬药’的服务,你出钱,我熬药。百年正宗的熬药手法,保证药性得到最大化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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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三条广告,挂在医馆门前时,王淮鑫和叶清哥俩其实是绝望的。知道自家师傅不会要什么老脸,但为了压榨徒弟,不要脸都这个地步......实在过分啊!
而且......
““这广告太特么难听了!””中午休息的空闲,王淮鑫和叶清哥俩,齐刷刷的把手里的本子摔在桌上。
叶清抽着嘴角,一脸见鬼的表情,大声的问着一边的王淮鑫:“师傅他老人家70多了吧!70多了吧!为什么他会写出这种买保健品一样的台词?
就是中二病,也写不出这种羞耻的台词啊!我现在觉得自己特low好不好!!”
“呵呵--”王淮鑫目光里透着大彻大悟的坦然,望着天花边,深远的笑道:“为了小渔的嫁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我靠!鑫哥,你别放弃治疗好不好?”见着师兄已经一副看破红尘,渐有缱绻禅意的认命架势,叶清顿时就斯巴达了。
尼玛!竟然认命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看片下番坑师弟,皮糙肉厚不要脸的鑫哥嘛?
难道生活的苦难,已经强大到,可以镇压住一个脸皮能当城墙的败类的地步了嘛?
叶清苦苦思索,叶清苦苦思索不得,叶清决定自救(拉个垫背)一波。和自家师傅硬刚?
想了想前些天的李建勋,又想了想昨天的马文......蛋啊!想的老子头皮发麻!
尼玛,这些上了岁数的老先生,就没一个好伺候的!
“咳咳,鑫哥,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啊~~”叶清腆这个大黑脸,自认为憨厚的劝道:“咱不是可以反抗一下...”
“要死不活?呵呵!要死不活...”叶清话还没说完,一阵低沉的惨笑,就回荡在医馆的大堂里。说是在笑,但听闻起来,却更像是厉鬼与阴魂的哭嚎!
王淮鑫踉跄的起身,一步一步的,晃荡到叶清的身前,充满血丝的双眼里,充满了凛冽如寒风的杀气。
唰!
一双苍白的手,揪住了叶清的衣领,像是骷髅一般。
“鑫...鑫哥,我没招你吧...”叶清瞧着要杀人证道的师兄,不知为什么,有些小心虚的流下了冷汗:难道,上次把鑫哥的信息挂在相亲网上的事情,败露了?
“没招我?没招我?哈哈哈哈哈!”王淮鑫咬牙冷笑:“因为你这个翘班的王八蛋,老子已经坐了三个星期的诊了!三个星期!你特么还是人吗!?”
“误会,误会...”感受着脖子处,那逐渐加大的力道,叶清心虚的不敢反抗。
而且,一个气的快丧心病狂的武道宗师,叶清也不太想招惹。
“误会?我去你的误会!老子加了十多天的班了!十多天了!”王淮鑫精神崩溃的哀嚎:“我要约会!我要和小冰卿卿我我的约会!老子的青春,不是无休止的加班啊~~!!”
......
在下午开馆之前,当月月小萝莉找到叶清时,就发现自家粑粑已经灰败成了简笔画。
“粑粑!粑粑!你没事吧?”小姑娘顿时就吓的够呛。
“月月啊~~,你一定要听粑粑说啊~~”叶清颤巍巍的伸出手,一边用按摩的手法摸着小家伙的头,一边语重心长,好似看破一切的叮嘱道:“你以后长大了,绝对不可找社畜啊~~”
“醋?”小姑娘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古灵精怪的说道:“略略略,月月本来就不喜欢啊。”
啧--,果然,受到伤害之后,闺女就是我疗伤的源泉啊~~!
叶清在心底一声慨叹。总觉得自己的萝莉控,已经病入膏肓了。唉~~,我竟然变得和汽油(邹平,叶清的同班同学,前FFF团火把队队长)他们一样了。
“粑粑,粑粑?你在想什么呢?”月月鼓着小脸,很是不高兴的摇晃着叶清。
虽然力道很小,但为了自家闺女小小的自尊心,叶清还是很给面子的,摇动起来:“行了行了,月月别晃动了。粑粑只是在想晚上的饭菜。”
“哼!”小丫头翘着可爱的小鼻子,一副胜利的得意表情。好像有想起了什么,小家伙立马急忙的说:“粑粑,粑粑,外面好像有人在找你,他......”
“老叶,我们进来了啊~~”
小月月还没来得及说完,耳熟的声音,就冲门外传了进来。付岭掀开了门帘,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咋样,没打扰你萝莉控吧?”
“呵呵,滚犊子!”叶清扯了扯脸皮,都知根知底了,还给个毛的好脸色:“我说,你上我这来,不会是因为‘贤者药水’,让你喝出抗药性了吧?”
“去你丫的,说的好话成不?”付岭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骂道:“这次是有人要我,老板和条子带路。专门过来谢你。”
话音刚落...
“打扰了--”一对陌生,但陌生里,透着淡淡熟悉的中年夫妻,掀开帘幕,走了进来。
那一抹令人伤感的,心疼的熟悉......
夏婉君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