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十。”
“对Q。”
“对2!!”叶清甩下两张牌,得意洋洋的举着剩下牌面:“我就剩两张牌了。哈哈哈哈,这一晚上了,我怎么说也得赢一把吧?说我不可能赢?
我把话放在这了!有种再说一遍!!”
“四个3!!”
叶清还没嘚瑟完,叶晓月小朋友便如一名不畏强权的,深刻贯彻落实大脸主义,反装逼主义,坑爹主义的战士。狠狠的,又抽了她爹一脸。
潮起潮落的太快,狼奔豕突的太急,搞的叶清是一脸懵逼。可还没等他懵逼完,刚刚坑爹的小姑娘,牛气哄哄的大手一挥:“我再出一个5!”
“一个7,哈哈,我跑了!!”马文老爷子扔下最后一张牌,满是皱纹的老脸,咧的满是皱子!
““耶--!!””见着老爷子赢了,小丫头很是得意,也很是臭屁的翘了翘小鼻子。
一副‘月月很厉害’、‘月月又赢了粑粑’、‘粑粑你还是快来夸我’的小模样......
叶清捂着意欲下 流的鼻血表示:真可爱......
当然,可爱是可爱,但是在坑爹这个问题上。叶清还是难以接受。他伸出手揪着自家闺女的小脸蛋,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道:“小笨蛋,马老爷子才是地主好不好?
我们是本家,是队友啊好不好?!你说你,今天晚上,害爸爸输了多少次了?”
“呜呜--,唔错鲁(我错了),巴巴泥饶了唔吧(粑粑你饶了我吧)~~~”
“啧--,迟早要被你这小混蛋气死!”叶清瞧着自家这个努力认错,死不悔改的坑爹小混蛋。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输了就给钱,干嘛欺负小月?”闺女还没欺负两下,马韵歆就挑着细眉,护崽子的老母...咳咳...一般,跳了出来。
作为一个自尊,挚爱,曾经戍守边关的华夏军人。叶清一直以来,就觉得自己和鑫哥是不是太过于和善。
从而导致作为堂堂军人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如此之底下。
不行!绝对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生活就特么是一挂逼!不是在沉默里爆发,就是...我特么管你鸡儿的就是啊!真男人说炸就炸!
TNND,你个小娘皮,还能打我不成?
忍?老子今天还就不忍了!
“看什么看!输了给钱!”马韵歆眼睛一瞪,淡逸如远山黛叶的眉毛,挑动起浓浓的杀气。
叶清:……妈蛋,还是忍吧,有钱的是大爷。
少年哆嗦嘴角,满是不舍的,从自己的右手边的桌面上,分出一个亮闪闪的钢镚。
讲真的,要不是看在小月这坑爹败家的面子上。鬼尼玛的来带钱的斗地主?还特么是一局一块的!
老子一个星期就十块钱零花好不好?
TNND,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打牌还来钱?这是从那个年代传下来的陋习?晓不晓得四个现代化?懂不懂小康社会?造不造五美四德,拒绝黄赌毒的优良传统?
“啪啪啪--”没等叶清含着泪默默深想,一个布满了老年斑,此刻却无半分老气的手,拍打着桌子,扰了少年苦闷的沉思。
如今的马家很讲究,以前的马文老爷子说不得也很讲究。但是现在,这个坐在城中村小卖部的老嘎嘣......只验证了一句话:我特么就为老不尊了!你要咋地?!
“嘿嘿嘿,瞧瞧你小子尖酸刻薄的抠门相~~!!”老头歪着个老嘴,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点着桌子:“一个炸弹翻一倍!两块钱!赶紧的!”
(靠-!!)叶清在心底骂了句娘:妈蛋,现在都是眼睛亮。
“等一下,不是两块钱!”马韵歆捋了捋额边的垂发,小的知性温柔灿烂。但叶清敢拿自己下半辈子...所有的零花钱打包票,这娘们绝对是‘杀心’!
“马韵歆,先说好啊,你不能因为我好说话,而胡乱的哄骗我来之不易的钱财!”
“呵呵--,怎么会呢~~”马大小姐,笑的依旧温和灿烂。只见他朱唇半启,笑意盈盈的指了指在自己怀中傻乐的小月月:“小月还是个孩子,她输了,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要帮个忙?”
“粑粑,不用小月有~~呜呜呜~~”
“你看看,月月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为你分忧了。你真的忍心,再去敲诈这么可怜的孩子吗?”
“卧槽!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能不能清新脱俗点?”
---我闺女快被你那对B闷死了好不好?
“呵呵--,你说呢?”
叶清颤抖的双手,从自己的荷包中,摸索出四个钢镚。总觉得,随着这几个钢镚的递出,自己好像丢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节操?还是尊严来着?
唉~~,罢了罢了,这种些微末节,不太重要的小东西。丢了就丢了吧,也不差这一两次了。
不就是抢了她一块粉蒸肉,抽了她的弟子,让她整我的计划无功而返还被我反击一波嘛~~~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值得这般针对?少女的自尊心有这么珍贵吗?学学我啊!脸皮厚一点,才好讨生活不是?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闹闹腾腾的像什么样子?不打了不打了,老头子我,今天是赢够本咯~~”老爷子嘴上虽有些嫌弃,但话里话外的满足之意,却是未遮掩半分。
“好好看春晚,多大的孩子了~~?大气些~~”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叶清的手臂,没好气的笑了笑:“要真把我孙女惹生气了。有你小子哭的时候!”
“老爷子,您这是不是太......”
“太怎么?”老头吹胡子瞪眼的威胁。
“您说的太对了~~~”
“哼!知道就好!”老头得意的哼了一声,便扶着膝盖起身,慢慢的往开着电视的客厅溜达。
那得意模样,就像是抢了他人糖果的小孩般神气。
但老人家不知道的是,当他转过身子。两个从晚饭一直对呛到现在的年轻人,收敛起了脸色的愤然。
只余下,伪装之下的落寞,伪装之下的慨叹。
马韵歆走到叶清的身边,捋发轻声:“谢谢--”
“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