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呢?
我是绫小路薰,当清醒过来时,我唯一可以记住的便只有这个名字了。听不到,也说不出,我活在没有声音的世界里。可是,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个世界该是有多么喧嚣和嘈杂啊,看看人们的样子,他们的表情渐渐被愤怒,焦急,忧愁,邪.淫,贪婪…这些给取代。听得越多,痛苦越多,说得越多,烦恼越多。倒不如不听也不说,独自一人感受这份宁静。
妈妈告诉我,是小时候的一场大病,夺走了我的听力和语言,也夺走了我童年的记忆。所以,过往的一切才会那么模糊吗?
就像曾经生活过的川玉只是存在于旁人的叙述里一样,关于爸爸的一切,关于童年的一切,也都只存在于所谓莫须有的记忆里。
我的脑海里常常会出现一些不那么真实的东西,五彩斑斓带着童话魔幻气息的世界。若不用幻想排解寂寞,那么这人生岂不是太过无趣。可是人的幻想总是脱离不开实际,要么因为渴望,要么因为遗憾。
就好像,它们想要对我表达些什么一样。
而如今,这一切终于彻底揭开了。一双手毫不留情的插进了我的幻想世界中,然后向着两边用力一撕,它便如一幅纸作的画一样,脆弱不堪的被撕成两半。而此刻我才看清楚,那一直躲避不愿意看到的真实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再也无处可躲,再也无处可逃,真相就这样赤裸裸的摆在我的面前。原来,名为绫小路薰的一切,都不过是绫小路杏的一场自欺欺人的梦罢了。
因为愧疚,因为羡慕和嫉妒,更因为恐惧,而将自己变成了她,变成了自己的姐姐,变成了绫小路薰这个人。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脱,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可是,你是逃不开某种名为宿命的东西的,躲避得越久,真实到来的一刻就越是难以承受。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的姐姐,绫小路薰这样询问道。与此同时,她身上的血迹全都消失不见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了,就这样以赤.裸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
而周围呢,场景仿佛时空变换一样,再次回到了那一天,回到了一切的起点。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我,还有世人所不知道的罪恶悄悄上演着。
拉门被打开,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父亲回来了
。他在进入房间后,径直走向姐姐,而对一旁的我视而不见,或者说根本看不到我。
他把她粗暴的按在了地上。这一刻,他已经不是什么父亲的角色了,或者说,自从他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后,他便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作为一个父亲的资格,也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
他,只不过是个畜生,是个禽兽罢了。
将男人的欲望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发泄出来,那种背离人伦的刺激感让他如吸食嘛呀库(毒品)一样欲罢不能。
好像两条肉虫子在交尾一样,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在那半颗人脑中游动的白色蛆虫。一阵反胃,我强忍住自己要吐出来的冲动。在这个时候,在脑海中闪现过的是什么呢,我想起了那群混混,还有那个叫做藤本家伙。下体似乎还有他即将突破防线进入身体时的感觉,这一刻,恶心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那么,姐姐她一直都在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吗?
我该用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目光,什么样的想法去对待眼前这一幕呢?
男欢女爱的喘息声听到耳朵里却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叹息。我迎上姐姐的目光,她的眼中无喜无悲,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在意一样,又似乎是个死人,那眼里面没有活人的生气呢。
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父亲在姐姐身上达到了高潮,并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污秽罪恶的证据。可这并不是结束,他又将姐姐的头按到身下去,似乎要把这个女孩所有的纯洁全都弄脏才肯善罢甘休。
“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他趾高气扬,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姐姐呢,就是他眼里的女奴,或者说xing奴。好像女人从生来就是为了被男人玩弄一样,就算打着所谓平等,女权的幌子,可实际上呢,从亘古到今日,流淌在男人体内的男尊女卑之思想从未停息过。
只是这样的想法从光明正大转到了背地里,进而与人性中的某些阴暗面相结合,再以更加惨无人道的方式施加到女性的身上。即便从表面上来看,女人的地位比过去高出了太多,即便她们的生活比以前要好得太多,即便她们比过去看上去更像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个牲畜。
可是,在世界的阴暗的角落里,在某个黎明升起的巷子中,在破旧旅馆的包间里,又比如眼前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她们依旧如玩物或者货物一样。即便时代在变,可某些印刻在人类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轻易改变。
所谓的本性难移,大抵如此。
罪恶的根源深深插入少女的喉咙之中,搅动着她的口腔和食管。这股恶臭与恶心,不止是发自肉体,更是来自灵魂。她被呛得几乎无法呼吸,嘴角的唾液长长垂下,眼睛也被噎出泪来。
可是,她依旧没有松口,反而更加用力的将它往更深处吞咽下去,用舌头,腔壁,粘膜,这所有的柔软来紧紧将它包裹起来。
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从少女的口腔里传递到男人的身上,他舒服得忍不住发出呻吟来,原本因为发泄过一次而疲软下来的某处,经过少女的温暖和柔软又再次坚挺起来。
也就是在此刻,绫小路薰用她嘴巴里唯一坚硬的武器——牙齿,狠狠的咬了下去。这个前一秒钟还在洋洋得意的男人,下一秒已经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如同一个蚯蚓般躬着身子。在他两手死死捂住的地方,血流不止。姐姐将嘴巴里的东西用牙齿一点点咬烂磨碎,沾满红白液体的脸上露出快意病态的笑容来。然后从榻榻米的下面抽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刀,对着这个正在痛哭打滚的男人狠狠刺了下去。
……最后的最后,姐姐拿过我手里的钗子,狠狠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一点点划开脖颈,似乎想要将刚刚吞咽下去的血肉和白色浑浊的液体再挤出来一样。
虽然,她的身体从内到外每一个角落都已经被弄得肮脏不堪,但这临死前的行为也算是灵魂的慰藉吧。
当一切结束,姐姐忽然抬起头来面朝向我,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任凭嘴巴一张一合,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是因为她是天生的哑巴吗,还是因为喉咙被割开了呢?这些都不重要,她还有另外一种语言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一种我们两个全都懂得的语言。
这个手语的意思是:我爱你。
.
这个世界有因果吗?
大概是有的吧。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绫小路杏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最后那个手语所表达的含义究竟为何呢?或许,她一直在被姐姐保护着吧。即便,作为一个妹妹,她对姐姐唯一所带有的情感就是嫉妒和痛恨,甚至在心里诅咒过她死掉才好。
可即便如此,姐姐却以妹妹不知道的方式在保护着她,用自己的身体,尊严,贞洁来守护着弱小的妹妹。
过去,绫小路杏从未读懂过自己姐姐想要传达的情感。于是上天便通过一个机会教给她手语,然后在一个看似偶然的契机里了解真相,苏醒记忆,顿悟一切。
这个世界上或许本就不存在所谓必然,一切必然都是伪装过后的偶然。
或许,你偶然踢开的一颗石子,将来会成为让你跌进深渊的契机;而或许你随手放生的一只蝴蝶,在你魂归三途后将载你越过黄泉。
这一份爱恨纠葛的感情,亦是在某时某刻埋下的小小种子,在注定好阳光充足,雨水丰沛的日子里发芽,开花,结果。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就比如,此刻的陈铭和阮筱筱一样。
......
别特么告诉我什么天理昭彰,也别给特么跟我说什么因果循环。可去你姥姥的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吧。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偏偏要受这份罪?!
陈铭觉得自己才是最无辜躺枪的那个人,才是世界上最不幸,最可怜的人。好不容易当上了副院长,眼看就要调职,等待自己的又是高升。此后无尽的幸福的生活正在等着自己。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煞星偏偏又要找到自己。当再一次看到阮筱筱的时候,天晓得陈铭内心到底是有多么崩溃。更没想到居然还被莫名其妙带到了霓虹来,这一待就是两个月的时间。即便他再找理由,医院那边也hold不住了,直接取消了他的资格。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不带这么玩的啊!
更可怕的是,跟阮筱筱在一起,他经历了人生中从未接触过的恐怖。每天与她接触的人,还有他们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任何一件听起来都是那么罪恶,都是那么疯狂。
人家只是一个无辜善良的小市民啦,拜托放过我吧好么?你那么喜欢顾墨笙,干嘛不去找那家伙啊,非得把我给拉进来。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是不小心刨了你家祖坟啊,就那么往死里整我吗?
“你,很想回去?”阮筱筱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了!”陈铭刚一开口就马上后悔了,脸上露出谄媚的表情来,“当然是假的了,能为您,为贵组织效力,是我毕生的荣幸。虽然在下能力有限,才疏学浅,可是端个茶,送个水,把个风什么的,还是做得到的。”
“哦~”阮筱筱眼中露出一丝玩味来,“既然如此的话,我这里有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一听到艰巨两个字,陈铭的脸色马上垮了下来,可话已经说出口,他也不敢随便反悔。阮筱筱身边那两个接近两米高的壮汉可不是吃素的,他曾亲眼看到他们把一个人给碎尸万段,比抗战神剧还要扯淡!
“我能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阮筱筱忽然趴到了陈铭的肩膀上,少女柔软的身体和那股处子幽香让让身为老司机的他也不禁心中一荡。
可接下来,听到阮筱筱在他耳边的悄声话语后,他的脸色已经比被晒干的咸鱼还要难看了。
这尼玛,是要玩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