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炫彩夺目的光芒,在我走进教堂的那一刻,直直地照在了我的身上。
强烈的光线让我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光线是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教堂里的,所以才有着如此绚丽的色彩。
教堂里本来略显单调的布置此时如同笼罩在圣光之中,平添了一种华丽的感觉。
我环顾四周,最后在前排的长椅上看到了一位有着淡金色长发的少女。
她应该就是那位「我应该很熟悉的人」吧。
我向她走去,而她在听到脚步声后也回头看向我。
在我们目光交错的那一刻——
"哎?小千?"
我愣了一下。
"菲洛?你怎么在这?"
没错,所谓我很熟悉的人,就是我的同桌,菲洛希尔·泰斯特罗莎,那位敢于连续旷课六天的勇士。
"神父……既然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啊。" 我叹着气,说道。
"哈哈,那样多没意思。" 神父走到了我们两个的面前。
"那么就让我们进入正题吧。首先我要先问你们,你们对于魔术了解多少?"
经过片刻的思考过后,我回答道:"完全是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你的祖父没有教过你魔术吗?"
"从来没教过。我记得小时候曾偶然间见到祖父施展过一些魔术,之后我缠着他教我,但无论我怎么坚持,他都不肯答应。"
"是这样啊……还真是棘手。那你呢,菲洛希尔?"
"我的话……应该是可以算作一名魔术师的吧。"
"教给你魔术的人是你的父母吗?"
听到这句话后,菲洛低下了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神父察觉到了菲洛的异常,追问道。
我从以前开始就有些奇怪了,为什么菲洛在聊天的时候总会刻意地回避有关她家庭的问题。想来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过了大约半分钟后,菲洛抬起头看向神父,说道:"其实说出来也没有关系,但我希望知道后你们谁也不要和别人提到这件事。"
"好的,我答应你。鹫尾,你呢?"
当时我正在走神,所以神父叫到我的时候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啊……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菲洛坐直了身子。"谢谢你们,那我就开始说了。"
"在学校里我经常会听到一些传言,说我是身出名门的大小姐。"
事实上我也曾那样认为。毕竟像那样的外貌与举止,是无法让人联想到除了名门望族之外的其他身份的。
"但那只是谣言。事实上,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什么?就是说,你没有父母吗?"
在说出这句话后我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不,没有什么,而且事实如此。至于我一直不和任何人说这件事的原因……"
她垂下了眼睑。"是因为,我担心说出来后,会遭到同学们的冷落……之类的。"
"不,你的想法完全不对。"我忍不住口无遮拦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应该知道的,我——也同样是孤儿。在我还是婴儿时我的父母死于事故,四年前我的祖父也因病而去世了。"
"我也同样独自活了很久啊,但我从未感到自己被孤立。我的同学,老师和邻居们,大家在得知我的情况后,都会去支持,去帮助我,去替我分担痛苦。"
"所以——菲洛,我建议你不要试着独自承受一切,适当的交流和求助是有必要的。"
菲洛沉默了几秒,然后看着我,微笑着说道:"也许你说的比我更正确呢。说不定我也是时候去向朋友们坦白了,因为有事情瞒着别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神父拍了拍手,说道:"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让我们回到正题。那么,教给你魔术的人是谁?"
"是孤儿院的院长。虽然院长自己无法使用魔术,但他对魔术很有研究。"
"你的意思是,你的师父不是魔术师,而只是研究过魔术而已吗?"
"没错,是他发现了我的才能,也是他……"
菲洛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支钢笔,然后拔下笔帽。
接着,她挥舞起了那支钢笔。
"概念——"
墨水停留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细线。
"赋予!"
一道白光闪过,那些细线竟化作了一片羽毛,落在了她的手中。
她向我伸出手,示意我把它接过去。
"也是他,教会了我这个。"
我用手来抚摸这片黑色的羽毛,发现它真的有着羽毛的质感。
神父拿起我手中的羽毛,放到眼前端详着。
"是绘灵魔术吗?真是罕见。看来那位院长是位不错的老师。"
"其实……我只会这一种魔术,而且也做不到给比较复杂的东西赋予概念。我现在能画出来的,顶多也就是短剑之类的东西。"
"是这样啊……" 神父露出了思考着的神情。
"那么,就让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吧,建议你们两位加上你们的从者,在这场战争中结下同盟。"
战争?我看向菲洛,发现她也和我一样不明所以。
"我之前曾说过,你们已经被卷入了一场魔术师间的战争,其名为「圣杯战争」。"
"顾名思义,圣杯战争是以争夺圣杯为目的的战争,而圣杯是被称作「万能的许愿机」的存在。如同其字面意思,圣杯拥有着实现战争胜利者任何愿望的能力。"
"任何愿望?像是改变世界之类的事,也可以做到?"
"没错,是任何愿望。就算你想要毁灭世界,圣杯也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这在我听来如同是天方夜谭一般,但从神父的神情中我却又找不出半点开玩笑的迹象。
不过既然圣杯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也不难想象我的对手对于圣杯有着怎样的执着。
那是不惜触犯法律也要达成目的的执着。
神父接着说道:"参加圣杯战争的七位魔术师被称作御主,而每位御主将会召唤一位英灵作为使魔,与其他的六位御主展开殊死的斗争。"
"英灵则是在生前有着伟大功绩,死后成为传说的历史上或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在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英灵称为从者,是辅佐御主取得胜利的使魔。"
"那么,弗兰她就是……"
"没错,她就是英灵·弗兰肯斯坦。"
"弗兰肯斯坦……传说……难道是那个……"
虽然明知道自己现在看不见弗兰,但我还是向想象中她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我说这不对吧……要是弗兰真的就是那个怪物弗兰肯斯坦[1]的话……"
我想象得到自己惊愕的表情在旁人看来有多么精彩。
"像那样的少女……和丑陋的怪物什么的根本联系不起来啊,或者说维克多·弗兰肯斯坦[2]根本就是个瞎子?不对,瞎子怎么能……" 我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没必要如此惊讶,玛丽·雪莱女士[3]并非见证者。她用她那富有文采的文笔所讲述的,是她道听途说的故事。甚至可以说维克多·弗兰肯斯坦这个名字是否真实存在都并非定数。那位科学家把他所亲手创造的生命称为奇丑无比的怪物,也许实际上并不是在说那个生命的相貌真的无比丑陋,而是在说她……缺少了她本应具有的某样事物。"
"缺少了某样事物吗?那是怎样重要的东西,才会让一个人对自己的儿子……不,是女儿一般的存在恨之入骨?"
"这个问题是很复杂的,我无法简短地给出准确的答案。不过就目前来说你可以这样理解——"
"弗兰她,缺失了一颗人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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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们两个现在清楚自己身处的状况了吧。"
"虽然多少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清楚了。" "我也是,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按您刚才说的,我和小千应该会成为敌人才对,但您却说要我们结盟……"
神父一言不发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
"爆裂之红水晶!"
他把手里的石头甩向我,然后那东西真的就在我眼前炸裂了开来。
我把身子朝后仰去,但我后仰的速度却远不及碎片飞溅的速度。
我被石头的碎片打了一个踉跄,连忙后退了几步才终于站稳。
我回过神来,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个样——
扩散开来的爆炸波掀翻了整个教堂里几乎所有的长椅,也震碎了漂亮的彩绘玻璃。
但几乎身处爆炸中心的我却是毫发无伤。
菲洛也只是一脸愕然而已,完全没有受了伤的样子。
"这,就是我的魔术——宝石魔术中的一种。像是刚才的爆炸,我可以随意控制碎片飞溅的角度或是爆炸波的强度。"
"你们觉得,如果与我这种水平的魔术师一对一战斗的话,自己能赢的机会有多大?"
"参加这一届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有不少实力在我之上;强大到可以被称作噩梦的家伙也是存在的。而魔术师大多并不具备一般意义上的道德准则。我敢肯定地说,你们的对手中没有一个人在下手时会在意你们的死活。"
"所以说……只要我们结盟的话,就有更大的生存概率,是这样的吗?"
"说的没错。不过,这个盟约的成立有一个前提。"
"鹫尾千银和菲洛希尔·泰斯特罗莎,我要你们问心无愧地回答我——你们有高于生命的愿望吗?"
高于生命的愿望吗?那种东西……身为一介高中生的我和菲洛怎么可能会有啊。
"当然有了。"
……什么?
"我,很喜欢艺术,尤其是喜欢画画。我很享受那种把自己看到的,或是想象到的美好事物亲手描绘在纸上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这样的一个梦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平面设计师。如此一来,我便可以与更多人分享我在画画时所得到的快乐。时至今日,这个梦想已经成为了我无论如何都要达到的目标,成为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意义所在。所以,这就是我高于生命的愿望。"
"也就是说,你拥有着不顾生命去夺取圣杯的动机,是吗?
"不,我是绝不会去用圣杯那种东西来实现愿望的。因为如果缺少过程的话,就相当于失去了最大的乐趣。那种本末倒置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菲洛热情的演说让我对她突然有了一种钦佩感。"菲洛,我还真是很羡慕你啊。"
"羡慕……我?"
"没错,很羡慕。因为我并没有像你那样明确的梦想。所以——神父,我可以肯定地说,我没有什么比生命还要重要的愿望。"
"很好,那么你们两人可以说有了共同的利益,那就是活下去。虽然在这场战争中单打独斗地活下去十分艰难,但如果你们两个能够互相信任及帮助对方,那生存的机会就会大大提高。"
"对于这个将共同利益最大化的提案,你们是否再无异议?"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有。"
"既然盟约已成,接下来就先向对方介绍一下你们的从者把,毕竟从者是你们最重要的战力。"
"好的。弗兰,你在吗? "
我话音刚落,弗兰就在我面前不远处出现。
"我是,从者,弗兰肯斯坦。"
"先……先等一下,小千,她是从哪冒出来的?"
"神父还没有告诉你吗?从者是可以隐身的。"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菲洛站起身来,握住了弗兰的手。
"弗兰肯斯坦小姐,初次见面。请问我可以称呼你弗兰吗?"
"可以……的。"
"那么,以后的日子里还请多多关照,弗兰小姐。我的名字叫菲洛希尔·泰斯特罗莎,你可以叫我菲洛。"
"唔,请多……关照,菲洛。"
菲洛坐回到长椅上。
"那我也向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从者吧。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孩子,就是我的从者,静谧哈桑。别看她看起来好像很瘦弱,其实她是很厉害的,昨晚还突然出现救了我一命呢。不过……她似乎不太擅长和别人交流。"
"呃……我没看见你身边坐着什么人啊。"
"没看见?……虽然静谧她的确是没什么存在感啦,但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视而不见……你稍微有点过分呢,小千。"
说着,菲洛还有模有样地抱住了身边那个在我看来并不存在的"女孩子"。
说什么视而不见……那里本来就没有人在啊。
是灵体化了吧。可是看菲洛刚才的反应,她应该并不了解这种事……
等等……再一看,菲洛的旁边似乎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那好像是……有着人形的透明黑影……
黑影?
我集中注意力仔细地看向那里,然后发现原本有如薄雾一般的黑影渐渐变得有了轮廓。
我伸手把眼镜摘下,揉了揉眼睛。
当我再次戴上眼镜的时候,我看到菲洛的臂弯中出现了一位有着褐色皮肤的少女。
虽然直到刚才都没有看见她,但不知为何此时我很清楚她一直都坐在那里。
"呃……你……你好。"
少女并没有对我的问候作出任何回应。
"神父……刚才……我好像……"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没注意到,或者说看不见她的存在,是吧?"
"这是静谧哈桑身为Assassin阶从者的特殊能力。"
"Assassin 是……"
"从者分为七个不同的职阶,每个职阶都有其独特的能力。举例来说,弗兰是Saber,也就是剑阶从者,她应该就有着「对魔力」和「骑乘」技能。而Assassin阶的技能则是「气息遮断」,凭借着这个技能,从者可以在潜入时隐藏自己的身影,甚至能达到近乎隐身的效果。另外的五个职阶,Archer,Lancer,Rider,Caster,Berserker也都是各有特点。"
"静谧她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吗?我还一直不知道呢。"
"菲洛,静谧的技能对你不起效的原因,可能在于你是她的御主。话虽如此,在以前的圣杯战争中,也没有过Assassin在发动「气息遮断」时他的御主可以无条件无视其效果的记录。你的情况或许是得益于你优秀的魔术资质也说不定。"
"我觉得和那个是没关系的,因为……"
菲洛很自然地把静谧紧紧搂住。
"我可以自信地说,无论静谧身在何处,就算她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我也一定是可以找到她的。"
"御主……有些太近了。" 有别于弗兰奇怪的说话方式,静谧的语速和语调与同龄的普通女生没什么不同。
"讨厌这样吗?"
"不……不是的,只是有些不太适应和人接触而已。"
"那只要适应了就好了嘛。还有,既然我一直在叫你静谧,你也叫我菲洛吧,好吗?"
"嗯,菲……菲洛。"
你们两个……真的是昨天晚上才第一次见面吗?
"不错,御主和从者之间要的就是这种羁绊。"
"只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从者的真名是必须要对敌人隐藏的,因为知道了真名就相当于知道了这个从者的弱点。所以,你们应该用职介名称,也就是Saber和Assassin来称呼你们的从者。"
"是吗?有些可惜呢……明明是那么好听的名字。" 菲洛对于这个建议稍微有些抵触,但似乎还是勉强接受了。
我注意到弗兰的脸上也同样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
"那么,Saber……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唔。"
"话说,你一直叫我御主也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所以换个叫法怎么样?"
"……"
"呃,是不愿意吗?"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
真是失败。我从小就不擅长与人交流,原本以为没什么的反正和熟人以外的人交流的机会也不多,但现在看来……
对于救命恩人连自我介绍都会忘记,我的交流能力的确是差得过分了。
"哈哈,你搞什么啊,小千。" 菲洛少见地嘲笑了别人。
"……对不起,一直都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鹫尾千银。"
"嗯……千,银。"
"那就……那就请你以后就这么叫吧。"
"唔,千银。"
直接叫我的名字吗?真是让人感到亲切。
自从祖父去世之后,就再没人用名字来称呼过我了。
没想到这竟是如此令人高兴的事啊。
不过看我们这边的情况……要达成所谓的羁绊大概会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相反地,那边那组现在有点……亲密过头了。
菲洛依然保持着搂着静谧的姿势,而静谧则安心地把头靠在了菲洛的肩上。
此时,菲洛看向静谧的目光中似乎透着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情。
大概是遇上了能与自己对上电波的人吧,那二人间的气氛看上去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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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一会我还有其他事要办。那就让我来最后嘱咐你们几点吧。"
"第一,我并不是站在你们这边的。我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我的工作是善后以及维持圣杯战争的公平公正。所以今天只是在向你们讲解规则,很抱歉我不能对你们提供进一步的帮助,也请你们今后在战争中不要向我求助。但是,如果你们在战争中落败并失去了自己的从者,那我将会以教会的名义保护你们直到战争结束。"
刚才说了那么多也给了我们十分中肯的建议……真的可以算作为公平而讲解规则吗?
"第二,你们作为御主,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圣杯赋予你们的圣痕——三枚令咒。每枚令咒代表一次对从者下达强制命令的机会,从者无法对此命令作出违抗。令咒的力量十分强大,本应无法实现的事,例如让从者远距离瞬移,在令咒的帮助下也变得可能。所以,你们要慎重地使用令咒的力量。另外,如果用完了三枚令咒,那么御主与从者间的契约就会断绝,你们也会失去御主的资格。"
"令咒?就是这个吗?" 菲洛拉下衣袖,露出了右手手背上红色的图案。
"没错,这就是你的令咒。"
"啊,我还以为是我在失去意识时拿起笔画在手上的图案呢。当时怎么洗都洗不掉,为此我可是急坏了呢。"
失去意识时画在手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还真像是她会做的事。
不过……我不记得自己手上有过类似的图案啊。
我仔细地检查自己双手的手背。
"神父,我好像找不到您说的令咒。"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圣痕都会浮现在手背上,但它是可以出现在身上任何一个角落的。鹫尾,至于你……没看错的话,你的令咒是在你的左眼眼瞳上。"
"真的吗?" 菲洛饶有兴趣地站到我面前观察起我的瞳孔。
过了片刻,菲洛像是要忍住笑一般把手放在嘴边。"噗,真的是在眼睛上啊!"
"呃?"
菲洛从放在长椅上的提包里拿出一面小巧的梳妆镜,然后把它递给了我。"给,你自己看吧。"
我把这面镜子对准自己的左眼,然后我发现——
自己的左瞳里真的有着红色的图案。
那图案分为三划,看起来就像是有着三片纺锥形花瓣的花朵。
受其影响,我原本是标准深褐色的眼瞳现在看起来更接近于深红色一点。
怎么说呢……虽然远距离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近看就有点……
"别太在意,小千,虽然你的令咒是有点……嗯,的确是有点非主流吧,但是……但是……"
"但是看惯了就会觉得很帅气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非得找些东西来把令咒遮起来不可。
神父咳嗽了一声。"作为最后一点,你们必须清楚,战斗力低下的你们,主要的职责是判断战场的状况,并对从者作出合适的指令。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你们身处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另外,每个从者都有其对应的「宝具」。宝具可以理解成从者的必杀技,大多作为攻击手段的宝具都有着极大的威力,但同时也十分消耗魔力。所以,宝具要选择合适的时机来使用。"
"那么,规则的讲解到此为止,还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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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目送二人走出了大门。
之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
"他们两个真是年轻地让人羡慕啊。你说是吧,Rider——玛丽?"
他打开了那个匣子,里面装着的是一片晶莹剔透的水晶碎片。
"跟年轻时的我很像……不,也许我并没有资格这么说。"
"同样是作为无关者被卷入战争的……竟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退出的想法。"
"虽然两个御主都是半吊子,但是他们很值得期待。就让我来见证,那四人可以做到何种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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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弗兰肯斯坦—19世纪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中出现的丑陋的怪物。
[2]: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小说中创造出丑陋怪物的科学家。
[3]:玛丽·雪莱—英国诗人雪莱的妻子,也是被誉为“世界上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小说”的《弗兰肯斯坦》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