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泥城,作为东边省的省府一直是东边省第一大城,大萌关外之地第三大的城市,虽然四十多万人口的洪泥相比关内之地的大多数城市真的不算多,甚至比一些地方的州的人数还少,但是在总人口只有两百多万的东边省这已经是相当大的人口份额了。
这个时代的大萌人民十分抗拒迁徙,更何况是一直以来被视作苦寒之地的关外,因此大萌整个关外之地的总人口数加起来也才只有一千万左右,真正意义上的地广人稀,这还是这些年来大萌因为发现了关外薪矿分部后而逐渐加大对关外投入的结果,放在二十年前,整个关外之地的总人口也不足五百万,二十年来人口翻了一倍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进步了。
从早上六点中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八个小时的颠簸就算是白初杰也有些受不了,不过反观陈晴晴却没有丝毫不适,看样子作为战姬的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长途旅行。
在城外的火车站下场,当所有的十五名乘客离开载客车厢,火车呜呜的喷吐出蒸汽,满载着从各地县城装载的铁料运往工厂。
并不是所有的火车都像是白初杰她们乘坐的那辆乘客稀少,作为一省之府,洪泥府的火车站占地面积可是相当广的,也是全省最繁忙的,和扶风火车站的清冷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来来往往的乘客和火车让这里显得十分繁忙,嘈杂的人群一堆一堆的显得十分拥挤,在穷乡僻里的扶风这种画面可不多见。
“从洪泥城火车站坐车有三个方向可以走,一条是向北前往黑水省,一条是向西前往辽省,也是,这里前往关内的唯一通道,而另一条就是扶风,铁路直达乌水河畔。”刚一下车陈晴晴便迫不及待的指着火车站中的其他几条铁轨道。
“黑水省虽然是大萌最北端的领土,比东边省还北,但是却比东边省热闹的多,每年都有大量的罗刹国的商人带来难以计数的木材和皮裘,因此这条铁路非常繁忙,当然这也是相当危险的贸易,黑水以北,外安岭以南的大片区域同样也是野人女真的栖息地,而且不只是野人女真,还有其他许多奇奇怪怪的野人,真正茹毛饮血的野人。”
陈晴晴最后着重强调了一片‘野人’的词汇白初杰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大萌上下对生女真称呼为野人女真实际上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便是因为当初逃窜渡过黑水和乌水的女真人中大部分是属于后女真三大部之一的‘野人女真’部的;而第二层意思则是带有蔑视味道的‘野人’称呼。
陈晴晴所说的真正的野人便是指尚未想成文明的少数部落,这些和这个时代文明严重脱轨的原始民,他们的存在严重威胁到途经来往两国商人的财产与生命安全。
‘咕……’正当陈晴晴尚未尽兴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声咕噜的响声从她的肚子中冒了出来,一时间陈晴晴的话语不由得停顿了下来,少女的脸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
“啊,那个……晴晴姐,我饿了,洪泥有什么好吃的吗?”白初杰没有想到身为战姬的陈晴晴居然还会因为这点事情而害羞,前后反差下居然还有点可爱的感觉,不过白初杰没有让陈晴晴尴尬太久,很快就给对方送上台阶,专做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啊?啊……啊!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尝尝这边的煎粉,这玩意儿也就只有洪泥这里才有的!”
慌张之下陈晴晴连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了起来,好在白初杰的懂事陈晴晴才翻过自己刚才尴尬的一幕。
刚刚跟随着陈晴晴走出火车站的大门口,白初杰便看到蹲在火车站门口台阶上的十多个汉子转过头看向他,那一双双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狼一样的目光让白初杰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发生什么了吗?
“六郎,这边走。”
突然一旁的陈晴晴伸手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走下楼梯,那些汉子的目光在接触到陈晴晴的身上的军装之后立刻便转移了视线不再看向白初杰,而是继续向火车站的里面张望起来。
“晴晴姐?这是……”白初杰对此感到十分不解。
“他们是在这边讨生活的车夫,这些人精得很,专门盯着第一次来洪泥的外地人下手,如果你单独来洪泥的话,从火车站到洪泥的话一文能坑你十文钱,而且如果你带了大件行李的话他们跑到中途还会以各种理由想你加价,不给钱的话就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在路边。”晴晴姐一脸语重心长的告诫,“而且这些车夫全部都是串通好的,路边带行李被丢下来的人不会有第二个车夫拉,外地人第一次来洪泥不想惹麻烦,基本上都会向这些车夫服软。”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白初杰恍然大悟,难怪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看向一块行走的熟肉一般贪婪,如果不是陈晴晴的话第一次出远门的自己恐怕要被坑惨了。
想到这里白初杰不由得感到有些庆幸这一次她是和陈晴晴一起来的洪泥,不然的话真的步履维艰。
然而白初杰的庆幸心理还没有持续多久,突然间陈晴晴一句无意识的话让白初杰的心理一下子凉了大半截:“六郎啊,你的手摸起来怎么这么软啊?感觉上去根本不像是匠户的手啊。”
说着陈晴晴还用力握了下白初杰的手,这让白初杰的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这可太刺激了。
难道说我被发现了吗?
“我这手天生的……”强忍着挣脱陈晴晴的手的冲动,白初杰不动声色的转移起了话题,“对了晴晴姐,我们不做人力车,那我们怎么……”
“放心吧,你晴姐我可是战姬啊怎么能做那种东西呢,我来这里的事情已经提前报告给了这里的官府,我今天带你坐更有意思的东西。”说着陈晴晴神秘一笑,这让白初杰不由得对陈晴晴口中那更有意思的‘东西’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