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泥府很大,多年文化底蕴的沉淀让这里值得参观的地方不少,白初杰和陈晴晴一直逛到天色渐暗才选择回到通客客栈。
这一天的行程真的把人累坏了,先是做了一个上午的车又走了那么多的路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使得刚刚走进房间的两人便动作整齐划一的把自己丢到床铺上,懒懒散散的趴在松软的棉被上,久违的放松人白初杰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呻*吟,她突然觉得今天一天就这样结束也没有问题。
“六郎……”
就在这时把脸埋在棉被里的陈晴晴传来慵懒的闷声:“我明天就要去洪泥府的军部了述职了,你一个人去商谈没问题吧?你这么漂亮,可不要在路上被人拐走了。”
“咳……咳咳咳……你……晴晴姐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被人贩子拐走?”陈晴晴的话让白初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了半天白初杰好不容易才平复自己的喘息,陈晴晴的这个玩笑一点也让人笑不出来啊,又是讹人车夫,又是坑人小贩,接下来居然还有人口贩卖,这洪泥府怎么搞的跟个龙潭虎穴一样凶险无比。
“我说的可不是人贩子……不过……算了,应该没有问题。”陈晴晴闷闷的声音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又停住了,似乎想到的某件事情让她打消了某种顾虑,白初杰还没有来得及疑惑些什么,陈晴晴突然从棉被里撑起身子,看向白初杰道,“六郎,我现在,身上有汗,嗯……很不舒服。”
“哦……知道了,我出去走走。”
看到陈晴晴脸上淡淡的红晕白初杰当然知道陈晴晴想要做什么,这么明显的提示肯定就是洗澡了,尽管陈晴晴性格大方不拘小节,但是毕竟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而已,在这方面依然会感到不好意思,懂事的白初杰自觉的从床上爬起走出房间并不忘带上房门,没想到刚刚进来又要出去,这个时代可没有自来水,至少洪泥府还没有自来水,准备洗澡的话肯定要花上时间。
不过这样也好,整个下午被陈晴晴一直领着在外面逛,结果通客客栈这附近没怎么逛过,不如趁这个时候熟悉熟悉环境,以免明天在这附近迷路的尴尬。
刚刚走下楼梯,白初杰便发现大厅里的繁忙了不少,不知什么时候大厅里已经站了十多名女性,从十几到三十几不等,但是无一例外,她们身着军装,有后勤的,有指挥员,有战姬。
或是在相互交谈,或是手持着军牌在柜台前验明各自的身份和房间号,她们应该就是程青青所说的:来自东边省各地的其他战姬了或者其他军职人员了吧。在述职时间返回省府汇报各地的工作,难怪陈晴晴会肯定周围的客栈都会住满,看来这段时间的住房需求都会很大。
白初杰走下楼梯的声音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然而,当她们看向白初杰头顶的发髻之后脸上纷纷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看向白初杰的目光也逐渐变的奇怪起来。而这让白初杰愈发疑惑起来,难道说这个通客客栈只有军职人员才能入住不成?可是这个客栈也没有告示说明拒绝普通人入住啊。
白初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众多目光焦点的她却无法忍耐着诡异的氛围,她立刻快步走出客栈的大门,然而刚出门口的她还没有走出多远便被突然出现在前面的一道人影阻拦了下来:“这位兄弟面生的很啊,吃通客的饭有跟我们打过招呼吗?”
嗯?
白初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俊俏青年正一脸不善的看着她,口中说着让白初杰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人理解不能。而且不只是他,周围渐渐走上前来的五六个青年男子将白初杰包围在中间,彻底封死了白初杰的其他方向。
这些青年各个的面相都很英俊,然而衣裳打扮却毫不检点,仅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衫,居然还没有系上腰带和纽扣,敞开的衣襟一直露到小腹的位置,似乎在刻意暴露衣服掩盖下的肌肉轮廓。白初杰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对自己心怀敌意。
刚刚逃离大厅里那诡异的氛围现在又碰到这些穿着奇怪的青年,在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之后白初杰的大脑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装?跟你客气说话还真以为我们是傻子不成,你这个新来的还真有胆子,知不知道通客是谁的地盘?”
“唉?不是店老板唔噗!咳咳……”
白初杰话还没说完肚子上便重重的挨了一拳,腹部的疼痛让白初杰不由自主的弯下腰来,酸涩的感觉不断从喉咙中涌出,她哪里知道这些人居然毫无征兆的就要动手打人,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干呕了还没有多久,白初杰头顶的发髻便被青年一把抓住,发根牵扯的疼痛让白初杰不得不抬起头与前面的男青年对视起来。
“说,你在通客里赚了多少,全部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抢劫?不……不对!
白初杰的大脑飞速,一类自己前世经常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的职业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男妓。
想到这一点白初杰的一切疑惑都想通了,这些男妓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悄悄偷生意的竞争对手!但是一言不合就打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白初杰不知道的是,男妓是女性地位提升而随之兴盛的职业,而这些男妓最热衷的服务对象就是军队中的女性。随着述职日的到来这条全是客栈的街道边汇聚了洪泥府各个地方的男妓,高烈度的竞争划分一家又一家客栈的领土权,这关乎于他们的生存根本,所以严惩偷抢生意者便是男妓行业不成文的规定,这也是为什么街道上的行人看到了这里却纷纷避开的原因。
“你们搞错了,我是住在客栈里的客人……”白初杰想要解释,但是打在腹部的又一拳让她无力的解释再一次变成难受的干呕。
“呸!你当我们不知道吗?这整个街道上的客栈除了服役军人以外哪个敢住,这段时间警署可是发布通告将这里全部划入接待地区的地方,你说谎也不事先打听一下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将手伸入白初杰的衣服里,当他的手接触到一根针状的金属物时他下意识的将那件物体拿了出来。
“哥,银簪!是根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