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重新取得了意识以后我已经走下了车,沉重的背包继续给我施加着难以名状的压力从我的背上蔓延开来。我继续着路程,大概走了二三十分钟,(问我为什么不打车?我说,能省就省啦!)到家了,我努力的从裤包里翻弄着钥匙,终于经过了艰难险阻我终于拿到了钥匙。(钥匙由铁链和钥匙圈挂在钱包上,拿出来还连着细细的铁链,另一端用铁环系在钱包的拉链上。)我将门打开。一片的死寂连招呼都没有打就铺面而来。
我进门后就马上将鞋子踢到一旁,将旅行背包放在了门口没有去管它,它陪了我三个年头了。从我初一到初三,现在是高二了。时间过的好快,如同风卷落叶,一年已经过去,三年已经过去。
我坐在不算软的沙发上开开了电视,**卫视继续着某女比赛,基本上就有点对不起观众,广告如今秋的落叶一般,不停的从树上飘落下来。好吧,没有去管那已经和朽木同腐的电视,那如落叶般的电视广告。
我开始了搜寻,将客厅卧室里全部的抽屉打开,得到了以下的物品:瑞士军刀一把,三星牌打火机一个,小型折叠黑色匕首一把。帆布鞋子一双,压缩干粮两块(没钱的时候买来充饥后来父母提早回来就没有吃,就放着到了现在。),黑色的外衣一件,黑色已经有些破旧的牛仔裤一条。塞好了行李,换洗的衣服。
我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套新装。黑色的校服整齐的折叠起来,放在了背包里。
准备好了?我对自己说到,准备好了,出发了,我将仅有的两张鲜红的RMB紧握手中,然后对这镜子里的自己说,出发啦!
在街道上徘徊着,我将空空的旅行背包背出去,继续在道路上走着,我望着喧嚣的世界,心内无法波澜不惊,现在处于半游魂状态,拖着身体走着,(小说就是小说永远都那么的巧合。)我看见了她,确切的说她也看见了我。我目光有些游离,我尽量的游离些可是却总是要焦距在她身上,她笑了起来向我打招呼,我离她大概只有十来米吧。
我不累的,因为遇到她的缘故或者是说话的时候休息够了的缘故。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像真的旅行者累了以后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一样的。
我躺在床上,等待整个世界的黑暗,我的房间里只剩下满满一屋子的寂静,我在这份寂静之中总是有很多想法,想法出奇的有趣,这也是寂寞的功劳吧。我继续陪着我一屋子的寂寞等着整个世界的黑暗降临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只剩下我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盯着我黑暗中的寂寞。心已经被寂寞包围,黑色的寂寞如同我的眸子,如此的刺痛我的心,让我一晚上都睡不好,我好想哭,却发现男人的眼泪永远都喜欢在心里流干,流干后还是会滋长,全因有寂寞的种子和孤独的养料滋养着我的心。
醒来以后望着被撕裂的枕头套,我虽然充满了疑惑,却也只能这样而已。我整理了行装,我考虑过,要是在学校附近找间房子就好了。现实永远和理想有着差距,这差距或大或小。
这个,那个,哎,又要坐车了。该死的车站,拥挤却充满了冷漠的站台,这些东西真没什么好说的。经过了买票,等待,上车,等待,下车,这几道工序后我终于回到了学校所在地。
下车后拖着我沉重的背包,看着蓝色如粉刷出来的天上有一点点一丝丝的白色云儿。嫋嫋的秋风吹动着我的发,我迎着风继续走,直到街道的尽头。
忽然身上响起了陈绮贞的轻音乐,掏出了传说中可以媲美现代科技结晶集合于一体的手机,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大头贴。这是个一妇女的头像,让人过目也难忘。我有些想念他们,有些害怕接起这个朝夕相伴的手机。按下了绿色的小电话样式的图标。
“喂!”我说:“喂?”不是我期待的声音,是一个冷冷男子的声音,有些粗低的声音,听了让人发毛。他说:“你妈出事了,我们在第三医院。”冷的要死,这个秋天,夏日的艳阳所留下的余温早已退去,我冷的要死,后来我知道,他们准备这日回家,却出了车祸,父亲幸免于难并不使得我有多高兴,母亲脑出血,肺部被压碎也没让我有多伤心,我好像忘记了哭泣了。
葬礼非常的冷,冰冷的就算没有下雨,也让人心里泛起涟漪。夜里守灵时我跪在冰冷的躯体旁。静静的发呆,望着眼前早已变冷的身体。我欲哭无泪,好吧,好吧,人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啊!父亲的酣声已经响起,我已经麻木了。哎!好吧,好吧。
我们举着伞,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牛仔裤(并没有换)。黑色的大伞,有十一根伞骨的黑色大伞,没有下雨为什么打伞?为什么?我不断研究者伞骨和为什么要打伞,而结论是:因为内心太多的阴霾了。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父亲家的亲戚基本没有一个,可能是因为老家比较的遥远吧!母亲的姐姐弟弟都来了。葬礼就是葬礼,别去想了。
我流泪,被现场的气氛感染而留下了泪。心里并不是很痛,也没有感觉失去了什么,墓碑群中又多了一块墓碑,为什么我要这样想?真怪!结束了葬礼,父亲继续住院,我和他并没有对话。平时就很少,此时基本上已经没有了那少的可怜的对白。
狗总是要叫的,猫总是要闹的。我们总是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我们不能也不会的。我继续踏上了去学校的路,我必须去学校。她已经死了,我这样对自己说,这一次被选上了风纪委。学生会的会长音无是一直的好朋友。今天说好了,他去车站接我的。
学校依然像是精神病医院般,时而喧闹,时而安静。我依然是我,我绝不会因为失去了家这个字而改变的。我又对自己这样说。有时候我们否定它,说明我们心有不甘,只是心有不甘吗?随他去吧。
她的死,只剩下了,父亲要求车主的赔款而已。仅此而已。
音无依然用他阳光一样的笑容迎接着我,他总是在人们的面前如此阳光。这让我非常的想哭,比看见她尸体的第一眼更想哭。然她的尸体早就已经模糊。我喉咙不停的哽咽着。但我如此伤心哽噎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仍然认为那时是傻的。非常的傻,傻的可以。然后则是稀里糊涂的和音无走进了学校。
我看见音无面带微笑的拉着我到一间小店。学校旁的小店里无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一点,当你想要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它什么都不能给你。他推开冰柜,拿了两瓶饮料。
于是我与他对坐,喝着手中的奶茶。音无笑道:“你知道喝奶茶有什么好处么?”我潜意识的摇了摇头。他说:“可以让萝莉变成御姐呢~”我忽然感到一阵晕眩,之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音无边喝边说:“没事啦!哎!你是那种有事也憋着说没事的人呐!”他说了句好难懂的话,我是那种人吗?有时候我们承认并不会失去什么,但是我们都死要面子?或说我们都不想面对这些事。管它是什么原因,我们都是虚伪而又胆怯的啊!
音无鬼使神差的哼唱起来。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将最后一口温暖已不在的奶茶咽下。就在我准备把杯子放下。
躺在草地上好好欣赏一下从繁茂树叶中投射下来的光线时,一个女孩?对一个女孩出现了,我几乎忘了她。不我怎么会忘了她?好吧!坦白的说我喜欢她,可是,谁会不喜欢她呢?穿着黑中带白色的牛仔裤。和我的很像,而颜色或许是因为时间过长而变得有些怪异。我有一种预感,她会走过来,她向着学校的方向走着,手里抱着一些书。
终于,我灵验异常的预感又一次赢了。她走了过来,看着落魄的我和音无。她眼睛总是那么的好看。我并没有花痴到流出口水的地步,依然的一脸一眼的忧郁。我看着她四目相对时,她说:“怎么了?又...”音无抢过话头说道:“没被打哦!我在这,谁...谁敢打他呀。”音无挺着胸脯用非常天然的声音说道。虽然音无有时候会特别迷糊,可从不让人感觉不舒服,就算是陌生的人也一样。
她咯咯的笑了,如此美丽的笑。让人心碎!为什么让人心碎?因为害怕这么美丽的东西有一天会消逝吧!一定是这样的啊!
我终于笑了,看着她那么无邪的笑容,我也笑了。她无邪的笑,而我傻傻的笑!音无大声说道:“咳咳,走啦。去商量一下学生会的事宜吧!渚酱一定都等急了。”渚?是谁呢?努力想了一会。才回忆起学生会的副会长。
我们来的很及时,刚到校门口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真够即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