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的意思吗,优姬?”
“所以说,”优姬交叉双臂,俯视跪拜在她面前的我说道,“要我扮演「切茜娅」的角色,哥哥你则以本来面目进入米德加尔特学园?”
“嗯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在这之前,我想起切茜娅所说的“没有任何魔力基础”,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米德加尔特学园或将成为我掌控万法的跳板,要练习基本功,仅位于尤克特拉希尔,恐怕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场所了。
偶然看到樱庭穿过的制服时,我立即作出这样的判断,因此才将意识投影入我独有的时空间,同被送入那里的优姬协商。
“刚还在走廊时,通过我与希斯特莉娅的对话,你对这位大小姐的个性以及性格也该有所体会了吧,其他细节等到——”
“我拒绝。”
“……这会很令我为难的。”
我近乎以哀求的语气,自认提出了很过分的请求,头埋得很低,祈求能得到优姬的谅解。
“拜托了,必要时我将换回切茜娅的身体,”例如定期为希斯特莉娅提供新鲜血液的时候,总不能眼睁睁令她病发,酿成更严重的后果,“其他时间,优姬只要负责扮演这个角色就好。”
不知我这样的言语举止是否打动了优姬?
不,多半只会被视为是无能的表现吧,这在外人看来究竟要通过怎样的考验,根本是超乎想象的。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万法」对于现在的我,又不完全如字面意思那样万能,现状即为最好的解释。
呐,优姬,你心里又是怎样认为的?
“……哥哥总是不相信我,”过很久,优姬轻启双唇,以她颤抖的声音这才埋怨道,“总想自己肩负起所有,所有事都瞒着我。”
“不是的,这是为了——”
“保护我是吗?”优姬更坚定语气,强行打断我说,“你总自以为是地想要保护,做认为正确的事,可这只是自我满足,哥哥你从来只给予自己安慰,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呃!
转瞬,心跳有短暂的停滞,面部紧皱,四肢也变得僵硬不能动弹。
老实说,我无法对优姬发自内心的抱怨反驳,那些我不曾留意的心情,此刻如出膛的子弹打在我身体,全部被她说中。
“曾在人类世界的家中,狡猾地献身、擅自离我而去;来到异世界又不负责任地将我扔在清冷的病房,危急关头竟又想撇下我……”
她一度哽咽的声音刺痛我心房,令我对自身产生怀疑,不仅在生理,心理上更抬不起头,随僵硬的身体保持跪拜姿态,头脑陷入回忆,听她声嘶力竭地呐喊——
“你这样的行为也能算保护吗?!”
那时我忽然觉得,随便优姬想怎样拿我出气都无所谓了。
“因为是站在正确出发点的立场,怎样的做法都可以被原谅”,这样的想法开始动摇,闪烁其存在本身,若隐若现变得虚无缥缈。
“我很寂寞啊,哥哥……”
趁她埋头啜泣的空隙,我起身就这样默默走到她面前,展开双臂环抱住她,将她头埋在我胸前,任她情绪肆意地发泄。
“抱歉,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吧,优姬。”
我不知道,不知怎样的做法才叫作正确,大概一万个人里会有一万种回答,且无论哪种回答都没有办法扬长避短。
正如,对与错从来都是相对的,羁绊的两人总有一方要为此承受委屈、受到伤害,最终结果也都无可避免经历时间的折磨。
那么,在找寻正确的道路以前,我们只有在错误的道路不断摸索,争取不再犯相同的错误,即是说,这才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么。
愿此刻永恒。
原谅我,优姬。
“梦幻般流转更替的季节,
纷乱的思绪令我回忆起儿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
那时我如此坚定地相信。
天真无邪的眼眸却隐藏着阴霾,
难道我们是为感受痛苦而生?
人们孤独地相拥,
逝去的时光束缚前进的脚步,
如今我已不再背负心愿,
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这一切已无法停止。
风吹拂大地,
带来青草的气息,
被鲜血与夕阳染红的苍穹,
连归宿也无法寻找的我们,
梦见了无尽的独白。
心中的踌躇和犹豫,
究竟我还要为难多久?
小小的闪耀着的梦想何等遥远,
只是为归宿而拼命战斗,
这无力细小的声音该向谁来传达?
托着疲惫的身体,
我对自己说,
这只是为了能安然入眠,
等待着灵魂复苏的时刻……”
优姬正逐渐脱离她悲伤的情绪,稍有些缓和时,我猛地睁眼,血色浸染下的瞳孔紧盯优姬裸露的肩膀,獠牙无情地刺入进去。
“啊~”
那锐利的痛觉持续刺入她皮肤,令优姬发出娇羞的喘息,并在她想要挣扎时恰好失去意识地、香嫩的肩膀任由我**。
我舔了下嘴唇,就是这样的味道么,优姬。
抱歉,我已无法祈求你的谅解,等你醒来的那刻——
名为「尤克特拉希尔」的异世界,或将为此改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