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成功打倒对方的优姬,走上前想确认阿尔伯特的状态,只限制阿尔伯特行动也是因为随后有问题想问。
现在的话,差不多想要将心中的疑惑一一列举出来。
走近时,优姬手扶住阿尔伯特覆盖身体的蝠翼,左右轻微摇晃几下又试探性问道:“喂,你应该没死吧,喂!”
「唰」!
而不可思议的是,这仅在瞬间完成的动作——阿尔伯特手忽然抓住优姬手腕,上身直立起、蝠翼慢慢展开,露出她狰狞的面孔看向优姬,令优姬动弹不得。
“你这家伙,居然没事?!”
“早告诉过你,”当蝠翼完全展开,阿尔伯特伸展四肢,以一种放松姿态增强对优姬手腕的握力,郑重宣告说,“我阿尔伯特大人,可不是蝙蝠啊!”
◇
“如果说,世界的终焉已经到来,
又有谁可以阻止,
逐渐就要开始,
崩坏的交响乐响彻,
落下的雨滴仿佛泪水的音色,
请告诉我。
被欲望所支配的人啊,
何时憎恨占据他们的心灵,
忘却了心底滞留的爱,
而要互相争斗?
能听到这首歌的天地间所有的生灵啊,
真实就在你的心中,
即使航行在狂风暴雨的海面时,
也绝不会畏惧的那份坚强,
从我这里获取吧。
而那狂风却强大到能够将希望的灯火摧毁,
那光芒钩织的明灯,
能否传递至人们心中,
结束那无止境的互相残杀,
枯竭了眼中的泪水,
快些察觉到吧。
那双眼睛是为了确认彼此的存在,
那声呼唤是为了传达思念的情感,
那双手是为了将重要之人紧握住。
把我这首歌献给游荡在世界中的亡者,
希望就在你们心中,
即使熊熊燃烧的火焰,
也请赐予我不会伤害到你的坚强。
试图用衰弱无力的双手,
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俯视手中被染的鲜红,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罪过,
和那无法抑制的泪水。
能听到这首歌的天地间所有的生灵啊,
真实就在你的心中,
即使暴风肆虐的海面早已归于平静,
即使失去的生命再也数不清。
把我这首歌献给游荡在世界中的亡者,
希望就在你们心中,
度过那悲伤之夜的时候,
请务必拥有活到最后的坚强……”
自精神空间苏醒,我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心化为无,平静地看向被圣光包裹的谜之少女,她带给我的仍是一如既往的神秘。
水瀑般波澜的银白色长发、镶嵌在雪白肌肤的精致的五官,及耀眼白光中显眼异常的绯红色瞳孔,身形高挑、体态优雅,全身散发着不属于现世的唯美气息。
但可能没穿衣服,名为切茜娅。
不久前,我与她签订契约成为了契约者的关系,我因此获得足以掌控万法的实力,但作为交换——
不,直到现在我都未听她提起,作为交换,我应该付出什么。
通常情况下,绝大多数人可能都意识到这会是个陷阱,因而选择拒绝的态度,我自然也能够体会。
然而,正如她所说——
“你只有相信并利用我这一种选择。”
人类已濒临灭绝,名为「吸血鬼」的物种将取而代之,我妹妹优姬同样感染了病症,变得狂暴嗜血,甚至会失去理性。
我想要拯救她,拯救我唯一的妹妹,为此牺牲自己成为吸血鬼也无所谓,我只要妹妹能够以不再令她痛苦、不再为此受折磨的人类的身份,幸福地活着。
而成为吸血鬼以后,我的血将蕴含某种特殊的味道,清雅细腻、流淌过喉咙的润泽感,能够有效抑制「鬼化」之人的狂暴,这才会在优姬有需要时,自己的身体任由她处置。
那时,两人关系开始变得奇怪,优姬也会对我的改变心存顾虑,我却始终坚定——自己毫无疑问是人类,且永远都是。
“身体恢复得如何?”
至少是现在,切茜娅同我利害关系一致,她会在某些未知领域为我提供帮助,偶尔也还会关心我的状态。
“马马虎虎吧,只是,再找不到令优姬变回人类的方法,我这个做哥哥的,早晚精(力)尽人亡,死在妹妹嘴里。”
“你还真是喜欢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怎么会,分明是你自己爱胡思乱想。”
意识脱离精神空间、回到现实世界的我,些许茫然地看向房间内的摆设,对四周异常安静的氛围不免感到好奇。
心底无故平添的悸动,扼住我喉咙似的令我喘不过气,脑海下意识描绘着不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个时间,理应……
优姬,不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