蚉山是国内最西南侧的市,其西南面是印迪亚共和国,从古至今便与本国纷争不断,是国家重点关注的一个地域大国。
在蚉山西南600公里的地方就是空军划定的防空识别区边界,因此从蚉山起飞战斗机进行例行性巡航是必要的常态任务之一。
按照本国规定,领空向外的500公里延伸空域均为防空识别区,他国进入该区必须进行飞行计划通报,地面雷达站会随时跟踪监视这些飞机的动向,并且在一些特殊情况下空军可以采取果断措施进行处理。
本国同印迪亚共和国之间是南方海域,两国最近距离相隔800公里,且互相有大量重叠的防空识别区。
因为重叠的防空识别区而造成的冲突一直不断,其中不乏严重的交火事件。
历史上印迪亚共和国有数次针对本国的侵略战争,但无一例外均以失败告终,这也为仇恨埋下了种子。
蚉山空域,10000米航空层,2架AF11完成盘旋爬升以后向西南飞去,执行例行巡航任务。
同时在这一航空层的,还有全大陆的一架波音787客机与全日空的一架空客A330客机,它们均为国际航班,由国内出发直飞印迪亚牛德里国际机场。
在13000米航空层,则还有一架C919技术验证机在进行测试巡航,其航线与前面两者部分重叠,但会在领海内进行180度转向后返航。
另外,在9000米航空层还有一架利尔喷气31,由于5DSJ进入全面扩建,18L/36R跑道停用并且全部4个泊位要进行改造,所以暂停提供服务,AACU的中途管制服务也因此向蚉山西南面的海洋空域进行辐射,希望可以借此拓宽服务业务面,诺沃提尼机组执飞利尔喷气31,同样也上述航线上进行巡航,但进入领海空域以后就不再向南飞行,而是转向正东以后沿海岸线飞行一段时间就返航。
如此忙碌的一条航线,而此时此刻正好是午夜时段,天空十分晴朗,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都清晰可见。
曹一凡:“5DSJ特勤,AACU编号SA1,高度9000,速度670,到达沿海检查点,数据报XXOF1335,SA1。”
黄新:“SA1,校验通过,右转对准240,10分钟后左转对准90。”
曹一凡:“右转对准240,10分钟后左转对准90,SA1。”
诺沃提尼:“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曹一凡:“同意。”
安德生:“伙计们,我听说5DSJ有新的机型。”
诺沃提尼:“利尔喷气?”
安德生:“有,除了最新的利尔喷气60,据说还有波音737-200!”
诺沃提尼:“200?升限才万米出头的那一型?我宁愿继续飞利尔31。”
曹一凡:“老伙计,我觉得,连泛北航都飞不起波音,更别提我们了。常驻5DSJ已经注定我们出局了。”
诺沃提尼:“未见得,我打赌3年之内我们会有起色的。你们见过那个余可言,我听人说这机场是他叔和父亲合资的。这个小伙不一样,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非比寻常的东西。我跟你们讲,我们来5DSJ,多半是会走好运的。”
话音未落,公共频道里面就闹哄哄地响起来了,有人在争论。
曹一凡:“嘘!伙计们,公频里面有动静,我听一下。”
于是,他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飞行员:“AJA2409,我们遇到的是010方向的顺风,风速30,AML2321。”
飞行员:“AML2321,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我们分明遇到的是正南逆风,风速10,AJA2409。”
过了会儿,那个飞行员再次说话:“AML2321,我们将爬升到12000米以尝试调整仪表,AJA2409。”
飞行员:“AJA2409,收到,我们会协助你校准,AML2321。”
曹一凡:“什么情况,他们不是飞同一条线吗?”
诺沃提尼:“怎么回事?”
曹一凡:“听起来是全大陆的飞机和全日空的飞机遭遇了不同的风,可是他们相距应该不到12公里,会有这么大差别?”
诺沃提尼:“联络他们,问问清楚,是不是有人偏航了,这附近往南就是印迪亚防空识别区。”
曹一凡:“AML2321,询问你们的位置,SA1。”
飞行员:“SA1,我是机长汤米·谢尔曼,我们位于C2D12航线,POINT10转折点,AML2321。”
曹一凡:“C2D12,POINT10转折点,保持联系,SA1。”
诺沃提尼:“安德生,用我们自己的雷达确认看看。”
安德生:“呃……嗯,对,他们的位置是正确的!我们现在位于POINT9转折点,他们在我们前面10公里的地方。”
曹一凡:“AML2321,你的位置是正确的,SA1。”
汤米:“我也这么想,AML2321。”
曹一凡:“AJA2409,报告你的位置,SA1。”
飞行员:“SA1,这里是全日空的前村新机长,执飞AJA2409,我们的位置是C2D12航线,刚刚通过POINT10转折点,AJA2409。”
曹一凡:“C2D12,POINT10转折点,稍等,SA1。”
新:“明白,AJA2409。”
安德生:“不对,没有他们的信号。”
诺沃提尼:“搞什么鬼?!”
安德生:“100公里内没有他们的影子,确认了,他们肯定是偏航了。”
诺沃提尼:“叫那群笨蛋赶紧修正航线,要不然就等着被人揍下来吧!”
曹一凡:“AJA2409,证实你已经偏航,立刻检查并改回!SA1。”
新:“什么?我们的仪表示数是正确的,我们,哦,混蛋!!!”
此时,偏出C2D12航线以西接近300公里的AJA2409遭到重击,机尾被炸开一个大窟窿,机舱迅速失压。
机尾的冲击造成水平舵和方向舵的液压失效,飞机开始不受控地扬起机头。
新:“Mayday!Mayday!Mayday!这里是AJA2409,我们遇到机舱紧急失压状况,飞机失控!”
这架全日空客机的呼救被三方听到,一个是诺沃提尼机组,一个是原本在其后方的全大陆AML2321的机组,还有一个则是此时此刻正在附近进行例行性巡航任务的火牙中队。
刘兴:“FFCAF1呼叫AJA2409,报告你的位置。”
新:“我们的面板数据有问题,我们不在规定的航线上!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正在坠落!我们正在坠落!”
刘兴:“AJA2409,保持联络,我们正在锁定你的位置。”
这时候,频道那边传来一次爆炸声,随后只剩下金属杂音了,再没有任何的通讯传来。
刘兴:“AJA2409,听到回答。AJA2409,听到回答。”
曹一凡:“天哪,那架全日空的客机完蛋了!”
诺沃提尼:“他们肯定是被人打下来了,这群蠢东西!”
全日空是加朴恩国的知名航空公司,在全球各地都有业务,由于加朴恩与本国声望互为不佳,因此其对印迪亚的双向衍生声望均为良好。
故而全日空的机组在C2D12这条本国到印迪亚的航线上并没有被告知需要遵循谨慎的业务流程以防止遭到印迪亚空军的误伤。
实际上,因为这架空客A330因为并没有将导航模式从磁导航切换为航线转折点导航,使得它向西偏出数百公里而不自知。
由于是夜间飞行,机组都处于较为疲惫的状态下,全日空的执飞不像全大陆那样是四班制,而是两班制的,这就使得夜间飞行员的疲劳度直线上升。
AJA2409的机长前村新和副机长汤田饭太郎在起飞前的执行检查单时,虽然设定好了转折点航线导航系统的参数,但是并没有把导航模式从磁导航调整到转折点航线导航。
全日空的空客A330是一种先进的客机,装有中央电子监控系统,也即所谓的ECAM,能够对飞机的各种错误进行报警指示并辅助机组矫正错误。
由于这种情况下并没有出现错误的操纵,只是飞行计划上的逻辑错误而非操作错误,所以ECAM并不进行报警处理,在它而言,飞行员采取的所有操作都符合飞机的标准飞行流程。
ECAM不报警,夜间疲劳驾驶,加之两个人都是老练飞行员,所以他们对自己的重大疏失完全不自知。
在严重偏离C2D12航线以后,AJA2409已经深入印迪亚防空识别区,而且机组认为自己是在航线上进行计划飞行,所以并不向印迪亚空军提交飞行计划表。
印迪亚空军此时正好有2架SU30MKI在附近执行巡航任务,在发现这架偏航而且不通报的空客A330以后就立刻追踪上去。
首先,印迪亚空军飞行员进行了呼叫驱离警告,但是全日空的飞机默认使用的都是民航信道,所以这些呼叫没有听到。
然后,印迪亚空军飞行员获得许可进行机炮警告性射击,原本应该使用曳光弹的,但是因为当时地勤负责人跑去杂技团开小差了,所以粗心大意的执勤人员使用匿踪弹代替了曳光弹,这当然又一次被AJA2409的机组忽视了。
最后,印迪亚空军飞行员被批准进行攻击,以击落这架疑似间谍机的不明飞机。
在夜空中,仿造民航飞机为间谍机安装尾部和机翼闪灯是任谁都懂得的小伎俩,所以哪怕AJA2409的闪灯一直都在正常工作,但是被印迪亚飞行员给完全无视了。
如果此时AJA2409立刻转向修正航线,也将被视为是害怕印迪亚空军的武力威慑而逃走,这也会让印迪亚飞行员放他们离开。
但是就是这时候,AJA2409开始爬升,而在战斗机飞行员看来,这是间谍机打算反制的前兆,他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所以立刻进入缠斗,在轻松咬住AJA2409低6点方向以后就果断发射一枚R73全向红外线格斗导弹,命中AJA2409尾部,造成一个直径近2米的窟窿。
急剧失压和尾部液压损毁造成的失控让AJA2409不受控地扬起机头,让SU30MKI的飞行员进一步认为对方仍然试图反击他,所以毫不留情地继续发射了另一枚同样规格的导弹,直接命中驾驶舱顶部,终结了这架空客A330。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前村新的那一声惊呼之后,通信就戛然而止了。
AJA2409几乎是凌空爆炸,机身断成数断,机组死于R73导弹直击驾驶舱造成的爆炸,空乘和乘客则死于大火,有些人在被甩出机舱直至摔下万米高空落到海面上的前一秒都还保持着心跳,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死在爆炸和瞬间失压的状况之下。
刘兴:“FFCAF1呼叫SA1,你机立刻返航,脱离该空域。”
曹一凡:“了解,左转180,SA1。”
诺沃提尼:“执勤结束了,伙计们,我们离开这里。”
安德生:“完全同意!”
刘兴:“FFCAF1呼叫AML2321,你机立刻向印迪亚空军确认飞行计划表,防止误伤再次发生。”
汤米:“已经提交计划表,同印迪亚空军取得联系,AML2321。伙计,能问问那架A330如何了吗?”
刘兴:“AJA2409已经从雷达上消失,可能遭到印迪亚空军拦截并击落。你机保持与对方的通信交流。”
最终,进一步的冲突并没有发生,火牙中队的2架AF11在护航AML2321飞越南方海域中间线之后就开始沿着中间线向西北巡航,而印迪亚空军的2架SU30MKI虽然出现在了AF11的预警雷达上,却并没有进一步越过中间线,而是掉头回去了。
印迪亚空军指挥部已经弄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紧急召回战斗机以后就开始准备材料,这件事将在明天白天的报纸上登上头版头条,加朴恩或将向印迪亚讨要一个说法。
在5DSJ,惊魂甫定的诺沃提尼等人报告了这件事,听得余可言那叫一个心神荡漾,他暗自决定,明天就去报考飞行学院,也要在有生之年去体会一把空中世界的浪漫指出。
说实在的,这个小伙子只怕是脑子一热,想来一次现实版的皇牌空战罢了,而他终究是敌不过现实的,因为他是个近视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