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墨血,没错,墨水的墨,血水的血。当然我的本名并不是这个,而是叫武毅。听我母亲所说,墨血这个小名是在我抓周时所取的,因为当时在我身旁几样物品,印章,木剑,纸,笔,墨,笛子,小鞋子,魔法入门手册...
而我却抱起了木剑,把墨倒在剑身上,宛如沾满了鲜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随后抓起了小鞋子和印章。按理说吧,如果小孩先抓了印章,则谓长大以后,官运享通;如果先抓了文具,则谓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如果先抓了木剑,则谓长大以后武运长久,必成一名武将;如果先抓了小鞋子,则谓长大以后四处游历,成为一位冒险者;如果先抓.......
一般小孩子都只抓一样东西,而我却抓了三四样。不过父母也没在意,能文能武那再好不过。而墨滴在地上化做了一个,血,字,所以父母给我取了个小名:墨血。
“墨血,赶紧收拾收拾,明天早晨天一亮就出发。”
“知道了娘!”
啊,对了。如今我已经十五周岁,该上战场了。早?的确是挺早的,这时候别人家的小孩,还被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呢!而我不同,我生在一个历代家主为中大陆帝国人皇禁军的御用军队将军,的世家:武家。
我们武家的后代,不管是男是女,十五周岁后都必须上战场历练。这并不是我们家族一开始就有的传统,而是近八十多年来,魔族对中大陆发动了战争,迫于无奈才慢慢所形成的。
你肯定会想问,为什么这场战争居然能打这么久?原因很简单,魔族肉体强大擅近战,而且所骑乘的魔兽更是巨大而又凶猛无比。虽说我们人类擅长剑术吧?但是肉体却比魔族差了许多,魔族一刀就可以把我们两三人拦腰斩断。再加上大多数魔族喜欢吃人肉,我们就是他们的粮食,粮食不断便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天亮后我便被母亲叫醒,提着一袋换洗的衣物和些许食物,坐上已在门口等待多时的马车,被送走了。而我此次前去的地方则是中大陆帝国西南部,一个叫做江浙的地方,也是最靠近海岸线魔族登陆的地方。
经过一段长达半个月的旅途,我终于到达了江浙,此时已是黄昏。不过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马车并没有停在一栋大宅子前,而是一间随处可见的破旧小木屋下了马车后,向我迎面走来的是个我熟悉的人,年仅大我两岁的大哥:武志“来啦?东西给我吧,我帮你拿着。”说完伸手提起我那袋换洗的衣物“走吧,我带你去见爹。”转身领着我走进了那间破旧的小木屋。
走进小木屋内,我见到到了我的父亲:武光继。此时他正在和其他几位将士对着地图指指点点,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而我们并没有出声打搅他们,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直到他们确定完行动计划,我大哥才敢出声。
“爹,二弟到了。”
我父亲闻声转过身来,在我身上随意扫视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志儿,带毅儿去卧室休息休息吧。明早带着他到练武场来见我,我想试试他这几年剑术长进了多少。”
我大哥听完后,向前拱了拱手,带着我离开了那间破旧的小木屋。进入了另一间木屋,这间木屋破旧的程度比起刚刚那间还要严重,屋内也就只有一张床,一块木板凳,一张上面放着几块面包的木桌而已。
“大哥,我能换个房间吗?这...”
我还没抱怨完,便被我大哥打断了“你还嫌弃?有房间住就已经很好了,这里又不是咱们家,仅仅只是向平民借用的房子而已...”
“不是我说啊,现在情况已经够好的了。我跟随父亲刚来这的时候,都是随便在地上放些干草铺着,就直接躺在上面睡。当我问父亲为何不强征平民的房子休息的时候,他说‘那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既然人家没说要借,那便不能强求。’”
“而且我们刚来的时候,这地区的情况并不乐观。士兵老弱;将官不习武艺,不懂兵法;水军战船十存一二,且年久失修......有一次一千多名魔族入侵江浙沿海的山龙所,父亲亲自率军迎击,但是由于这地方士兵老弱怯战,接战没几个回合,就已经有了溃败的迹象。如果不是父亲在这危急关头,一马当先,冲至阵前,连射几箭,将魔族的几个将领射杀。魔族士兵见带头冲锋的将领死了,便转身仓皇逃窜。后为了改变兵士羸弱,防备松弛的现状,父亲从当地的渔民,农民中招募新军并加以严格的训练。”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走咯。”说完我大哥转身离开了这间小木屋。
而我则是吃了几块放在桌子上的面包当做晚餐,休息了一会,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我便醒了,通常我是早上起床练剑的,不过我现在身旁并没有剑,而且我并不知道练武场在哪。所以就只能干坐着吃着剩下的几块面包,边等大哥来带我前去。
‘吱呀’随着木门被打开的声音,我大哥走了进来,见我早已睡醒便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练武场。还有啊,不知为何我觉得父亲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嘛心事。”
“也许是不久后又有魔族要进攻这片地区了吧,别在意,父亲可是有常胜将军之称的。从小到大我还不记得有哪次他败过呢。快带路吧,等会咱俩到晚了肯定会挨骂的。”
“嗯,说的也对。”我大哥用右手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领着我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上,此时这片空地上正有一支三千多人组成的军队操练着,而他们的教官则是我的父亲和其他三百人的御用军士兵。
我大哥站着我身旁指了指这支军队“知道吗,这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三千多人,但是打起仗来,却个个都能以一当五。”
我想那是当然的了,让中大陆帝国人皇的禁军,御用军队亲自训练,要差也差不到哪去。御用军队的士兵最低也是五星金牌的冒险者出身,大多都是黑金级的,而且各个身经百战,没日没夜的抵御着魔族的进攻。如果不是两年前人皇见这一地区卫所空虚实在难以守住,才派父亲来到这里整治镇守,哪轮得到他们啊。
不知何时父亲带着两把一米半长的苗刀,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旁“来啦,毅儿接剑。”说完甩出手中两把苗刀的其中一把,丢向我。而我大哥听到这句话赶紧自觉的跑开了,当然我也知道这句话是什嘛意思。
我和父亲,我们两人之间也就相距一两米,我很容易就接到了那把苗刀。在我接到苗刀的同时,父亲出手了,拔刀出鞘一招毫无拖泥带水的横斩朝我袭来,似乎要把我一分为二。我甚至来不及拔出苗刀,只能把刀鞘插入土里用来抵挡横斩。右手握住刀柄往后跳,拉开距离顺便拔出了那把苗刀。当然刀鞘被一分为二了,可想而知这一刀如果砍到身上,那会是个什嘛样的下场。
拉开距离后我右手五指握住刀柄,虎口靠护手,刀背与虎口相对。我练的是右手单手刀法,因为我小时候左臂被一种奇怪的毒蛇咬伤,再也无法用力,虽说找过各种名医诊断,但是却都毫无办法。
父亲在我身上随意扫视了几眼,点了点头“不错,有点长进。居然接下了我一招,我记得两年前你可是从没能接下过第一招的。不过这第二招你可得小心了...”随后他右手持刀,后脚用力一蹬,前脚向前迈出,一个上挑直接把我手中的苗刀挑飞,虎口震裂。而下一秒,他的刀刃已经架在了我脖子上。
我败了......
“知道你输在哪吗?”父亲收刀入鞘,看着我。
“孩儿还不够努力,刀法不够精湛,应敌没法快速变通...”
“不,不对,你只是缺少实战经验罢了。你先到一旁和你大哥一起晨练,今后跟随我上战场历练。”说完父亲便回到了那只三千人的军队当中,继续训练他们。
此后我跟随着父亲上了战场,十几次小战役,几次大的战役我一次都没落下,次次都冲在最前面奋勇杀敌。我们的军队每次战役都连战连捷,打得魔族是闻风丧胆。最近一次,父亲率领军队在州台府围剿一股魔族,魔族与我们接战后,很快大败。不过据说有一股残敌想绕道城北的大石退守仙居。
而为了彻底消灭这股残敌,父亲立刻命我为先锋,率领军队抄近路在白水洋常风岭一带伏击。临行前还不忘叮嘱我,“与魔族接战后,不要急于求胜,要佯装失败,将敌人诱至仙居城外再予以反击,以迫使城中的魔族出援,一举歼灭。违反军令则要按军法处置。”
我率军到达常风岭后,将军队埋伏在山道两旁的树丛中,而此时魔族的队伍也沿着这条山道行来,而前面还押着一些抢夺来的人族妇女和牛羊等。
见到此情景,我气愤万分,马上下令军队展开总攻“杀!”,一时间箭矢齐飞,刀枪猛舞,喊声震天。霎时就将敌人全歼在山道之上。而我却忘记了临行前父亲再三的叮嘱,只许败不许胜。
当我率军回到营中,将士们都说我作战勇敢,杀敌有功。但是我父亲在听完我的禀报后,勃然大怒。说我违反军纪,不服从指挥,应该以军法处置,便叫我大哥把我绑出门外正法(砍头)。众将士听完苦苦求情,说我虽然是触犯了军令,但是大败了魔族,也是有功之臣,可将功抵罪。
父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诶...你走吧,再也别回来。”
我听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我父亲则是走出了那间破旧的小木屋,走到了一个长满杂草的山坡上,背对着我离开的方向,盘坐下,望着日落黄昏的西方,嘀咕道“也许这才是你该走的路吧,毅儿......”
当年在我抓周完的那一天后,有个老人拿着水晶球每天都守在武家门府前,说要见我。一开始并没有人搭理他,毕竟他披头散发,穿着破旧看起来就像是个路边乞丐。这一守就是一年,直到某天我父亲回来,听闻此事后才召见了他。
他一见到我父亲就用一种焦急的语气问道“你有个儿子是不是抓周时,用墨倒在了木剑上,随后抓起了小鞋子和印章?”
我父亲就很纳闷了,他虽然在我抓周后便回到了人皇身旁,但也对这事有所耳闻,坊间流传的只有我抱起多件物品,并没有这么的详细。“这事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
听到我父亲的问话,那位老人兴奋的叫了出来“真的是这样?真的?”随后就像变脸似得,脸色一沉“大人,我想和您单独谈谈,这关系到您儿子的未来,甚至是......”老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都给我退出去吧,我有事与这位老人家商谈。”听到这事关系到我未来,而且似乎还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便让守在客厅里的士兵家奴都出去了,见士兵家奴都出去后才问道“说吧,如果你是想找刺激,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或者你是魔族的刺客,现在马上就给我出去,也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我并不是想找刺激,也不是什么魔族的刺客。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更不用知道我叫什嘛名字,但请您按我所说的做。这关系到您儿子的未来,甚至是中大陆帝国的未来。”跪在地上对着我父亲,磕了磕头
“您儿子在未来将成为新一任的勇者,联手其他五位新勇者,守护着这片世界。而您所要做的则是在你儿子触犯军令时,扬言要把他斩杀,随后众将士便会为他求情,你把你儿子驱逐出去便可。他会朝东方离去......”随后老人便化作飞尘消失不见,只留下声音还在回荡于耳边。“时机一到,你自会明白的。”
虽说这事十多年间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一直潜藏于心中,半信半疑。直到现在,一切正如那老人所说的那样......